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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冲动的时候下决定,也不要在愤怒的时候跟你在乎的人吵架,前者会后悔,后者会伤心。
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与其说是无巧不成书,不如说是早晚都会面对的一次命中注定。
我跟骆向东和匡伊扬之间,纪贯新跟骆向东之间,我们所有人的关系必定要经历一次大的梳洗,不然这个结会是横在我们心头的疙瘩。
很多事情,不是不碰就会过去的。
很累很累,我索性对纪贯新说:“我想回家。”
纪贯新抱着我,过了一会儿,他轻声回我:“我送你回去。”
我没有拒绝,因为不想再吵架。
纪贯新开车送我回到新租的公寓小区门口,我俩皆是解开安全带下车。他绕到我这边,看着我说:“我送你上去。”
我脸上没有愤怒和伤心的表情,最多也只是疲惫。唇瓣开启,我轻声道:“不用了,你早点回去,好好休息。”
他跟骆向东打起架来不相上下,可我到底还是担心他的身体。只是有些话我不说,纪贯新怎么想我也不知道。
见我微垂着视线,一副蔫蔫的样子,纪贯新开口说:“今天的事情,是我没问清楚,刚刚在医院说的那些难听话,也不是冲你。你要是生气就打我两下,别自己憋在心里……我看着难受。”
纪贯新很擅长发脾气,同样也很擅长道歉。虽然这在我看来更像是打个巴掌之后再给我一个甜枣,但我却暗自叹了口气,然后道:“贯新,是不是我给不了你安全感,所以你才会这样?”
我相信纪贯新是喜欢我的,可他心里有根刺,那根刺就是骆向东,以及一切跟骆向东有关的人事物,他都碰不得,同样我也不能碰。
有时候我会太自私,什么事情都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反正我问心无愧就行了。但感情是两个人的,也许是我的太过坦然让纪贯新觉得我还是很在乎骆向东。
我试图跟纪贯新好好谈谈,可纪贯新却很快否认,他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今天有点急了,我只是看不惯他们舅甥两个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凭什么他们当初撒谎骗你,如今却要你来承担后果?这不是欺负你吗?”
纪贯新发起脾气来六亲不认,常常暗箭伤的我浑身是孔;可他一句‘这不是欺负你吗?’却让我知道他始终是在为我着想。
心底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我眉头轻蹙,努力压下酸涩和苦楚,低声道:“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尤其是你不在夜城的那些天。贯新,我们别再吵架了,我也不去医院看伊扬,我们缓一缓,冷静一下。”
我一直都是个冲动的人,而如今我想静下来仔细的想一想,到底我跟纪贯新,还能不能继续走下去。
纪贯新也破天荒的没什么多余的话,他只是轻声说:“好。”
最后他没送我上楼,我们在小区门口各自转身,他上车,我回家。
路上有几次我都酸的眼泪上涌,索性天黑没人看到,我想哭就哭。一直等到回了家,我换了鞋走到客厅茶几处,抽出纸巾擦眼泪擤鼻涕。
坐在沙发上,看着周围陌生的摆设和只有我一人的空荡房间,我只觉得就算哭都没有人安慰。
没人安慰我,我只得自己安慰自己。没事儿,大不了就是再失恋一次呗,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受伤,伤着伤着就习惯了。
可能是太累的原因,当天晚上洗完澡之后,我躺在床上,竟是没有太多的辗转,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手机闹钟响起,响了好久我才慢慢睁开眼睛,只觉得头晕晕的,眼皮也很沉。
好不容易伸出手臂拿起手机,往常七点我已经睡醒了,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浑身酸疼。
一闭眼睛,我本想再眯几分钟就起来,可这一觉再睁眼,已是下午。
手机上有未接电话,有我妈打来的,也有许一凡打来的,还有一串没存名字的熟悉号码,是骆向东。
所有未接电话里面,唯独没有纪贯新,这让我有点意外的同时,又觉得是意料之中的事。纪贯新脾气大得很,嘴上说叫我别生气,其实他自己都没原谅我。
我先给许一凡回了个电话,许一凡接通之后,我出声道:“一凡哥……”
这声音一出,我马上咳嗽了一下,因为特别沙哑低沉。
许一凡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个男的。”
“……”清了几下嗓子,我以为会恢复正常的声音,没料到还是比以前沙哑,我低声说:“睡过头了,社长没说什么吧?”
许一凡道:“我之前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就猜你有事儿不能来了。社长那边我替你请了假,就说你生病了。”
我心里的重担一下子轻了一半,本来我还想要不要去上班的。
许一凡听我不停的‘咳’清嗓子,他问我:“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