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的匈奴人越来越多的抱成团,汉军的袭击频率也在大幅下降。
直到又过一个时辰暴雨渐止,一阵冰凉而又强烈的风吹过冰冷的草原,天上的黑云渐渐消散开来,露出那一弯并不算特别明亮的月亮。
“咦汉军人呢人都不见了”
“汉军退了”
王帐骑兵们松了口气,忽然听到一声疾呼:“不对营帐要出事了”
这句话顿时人打个寒颤,马不停蹄的赶向正中间的匈奴大帐,急赶慢赶到地方时发现几个受伤的匈奴贵族瘫坐在营帐门口,有几个人失血过多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巫师手持火把钻出营帐,目光扫过焦急的人群点点头:“右贤王安好,我们损失了三位千骑长,另外两人伤势较重危在旦夕,还有一位万骑长也受伤了。”
“汉军退了”
“退了那个黑甲将临走前很不甘心的吼了几声,我感觉他们还会回来。”
王帐骑兵们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再来一次疲惫不堪的匈奴人还能抵挡得住与否仍是个谜,以他们目前的状况即便再抵挡住第二次袭击,那么第三次,第四次以及更多次该怎么办
没人能猜到汉军袭击的时间,此地距离右贤王庭还有八百多里路,向东南走两百里会进入右贤王的领地,但是这两百里还要走多久也是个谜,正常的行军速度只要一天即可,但是现在的情况又是另一说,一天能走五十里就是巨大的胜利。
受伤的千骑长喘着粗气,他们身上遍布着深浅不一的刀伤,拼命的呼吸着冰冷的空气,那双充满渴望的双眼望着巫师,然而他们得到的只有绝望,如此多的恶性刀伤在匈奴是几乎无法治疗的必死之兆,即使可以治疗在缺医少药的环境下也无法寻找到合适的医疗环境。
重伤者在绝望中咽下最后一口气,轻伤者也并不好受,他们喝了口浓烈的汉酒强忍着剧痛用滚热的草木灰来封死可怕的刀伤,剩下的只有祈求昆仑撑犁给他们个机会躲过伤寒,这是他们唯一可以活命的机会。
巫师再一次发挥他的特长,用命令的口吻告诉慌乱的匈奴贵族:“占卜的结果是凶相,此地不宜久留,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可是右贤王”
“绑在马背上带回匈奴右地,这是唯一的机会。”
匈奴千骑长们对视一眼在万骑长的身上,三个万骑长咬咬牙说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启程”
王帐骑兵们来不及庆幸,匆忙的卷起行囊给战马上鞍具,目光扫过死去的同伴尸体无奈的放弃拾取武器装备的打算,只是匆忙捡起干粮和行囊里的食物就抛下他们骑着马快速离去,匈奴贵族的速度更快一些,营帐干脆舍弃不要闷头上马往东南方向走,几个照顾右贤王的千骑长死死卡着那匹马走在最前面。
至于呼揭人,来不及去管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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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关山万里海角天涯
一个月转瞬即逝,右贤王被袭的消息震动匈奴右地各大部族,随同传来车骑将军曹时率所部四万精锐出金城,越焉支山,直取居延海的消息。
右贤王受伤难以视事,匈奴各部群龙无首,作为汉军出塞的牺牲者,毗邻金城要塞的休屠王与浑邪王受到直接冲击,匈奴人无法面对漫无边际的黑甲骑兵潮,各部在汉军红色大纛下望风而逃,第一波冲击还未结束,倒霉的休屠王就兵败被俘。
浑邪王站位靠后跟随溃逃的各部逃窜,但是这并没有什么作用,浑邪王领与休屠王领只有咫尺之遥,这里有他的部族子民,成千上万的牛羊,漫无边际的草场,还有焉支山下流淌的大河,离开这里等于自杀,他的子民将被其他各部兼并、奴役,面对汉军骑兵的死命追击,绝望的浑邪王放弃抵抗自缚出降。
俯瞰居延海,可以看到碧绿的草原上星罗棋布点缀着千百个大小不一的湖泊,期间河水潺潺流淌形成一个丛林茂密的沼泽生态区,远处原属于匈奴右贤王帐下草场的牧区被征辟为汉军临时营地。
八千黑甲精骑作为先锋抵达居延海侧畔,还未来得及退却的匈奴残部被堵了个正着,其中包括仓促北逃的右贤王部分王帐骑兵。
“右贤王吓破了胆,向右贤王庭逃窜去了。”陈何黝黑的面庞泛着喜色,帐内的都尉们畅怀大笑,大破右贤王所部可是了不得的功绩,只算杀敌一万二千。俘虏三万六千就足以封官授爵,多少破落军功爵光耀门楣。想想就让他们心情舒畅,多日来的疲惫和伤病也算值得了。
都尉们喜气洋洋吹起自己的光辉战绩。周左车跳出来连泼冷水:“别高兴的太早,按原计划应快速清剿右贤王残部,彻底根除匈奴单于庭对匈奴右地,以及西域的影响力,须记得车骑将军曾言道,打蛇不死,贻害无穷。”
“应该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灌强小声补充着,被周左车瞪了一眼半晌不敢说话。
众都尉面面相觑。就连一向喜欢挑战权威的陈何也没了声音,到不是周左车官威深重令人不敢直视,而是他一贯摆出很冷静的样子而深受车骑将军曹时的器重,此次先锋军就以他做主。
“右贤王残部不足为虑,王帐骑兵却是桩棘手的事情,须得想个妥帖的方略弹压住才是。”
“何必费尽周折弹压,心怀不轨便坑杀之了事。”
“坑杀之”
灌强摇了摇头,对陈何的提议不以为然:“车骑将军向来厌恶坑杀之事,此等暴虐行径让人联想起前秦白起。西楚项籍,倘若逼反那些降服的匈奴人牵累西征大业,你我可吃罪不起。”
夏侯颇匆匆从帐外走来,身后押着十多个披头散发的匈奴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