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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碧溶微微笑了笑。

顾聿铭点点头,江碧溶依旧看着他,表情渐渐变得有些讽刺,又有些残忍,“但是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么,那个人没有死,只是变成了脑震荡,他的兄弟找不到你,却能找到我,在那几个月里,我总是收到威胁短信,我哪里都不敢去,生怕一落单就被他们抓住,后来他们还跟踪我回了家,找到了我哥,说我跟男人在外面乱搞伤了他兄弟,要我们赔五十万,我哥拿不出来,他们就打他”

江碧溶顿了顿,觉得心口有些闷痛,她又闭了闭眼,然后把想说出口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她没告诉他的,是当时樊馨已经怀孕,却被吓得流产,怕江碧溶知道之后以为是自己带累了他们,于是瞒着不提,要不是她回家时不小心听谈话还不知道有这件事,她躲起来哭了一场之后更加不敢回家,连江州要去学校看她都被拒绝。

他们纠缠着她,威胁她不许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不然就把她抓去当小姐,她吓坏了,就真的不敢告诉任何人。

江碧溶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这么绝望是什么时候了,她浑浑噩噩的过着每一天,秦鹭和凌勉之在不久之后双双离校实习,那时她才发觉,偌大一个校园,几千师生里,竟没有一个能说话的朋友。

顾聿铭只是听到她说出的那部分后续,双眼怔怔的直视着她,心里的震惊久久无法褪去,“阿溶,对不起,我不知道”

如果那个时候知道那人没死,他也许不会走,江碧溶后来也不需要承受那么多的痛苦。

她摇了摇头,眯起了眼,“你想知道这件事最后是怎么解决了的么”

顾聿铭又愣了愣,还没来得及摇头,就听见她说:“冬天的时候,我见到你的祖父。”

作者有话要说:

顾总:我突然发现我媳妇儿啥都知道

阿溶:呵呵哒,我无话可说

第10章

江碧溶至今都还记得,顾聿铭离开她的那个冬天,天气特别的冷,但是初雪却一再失约。

直到十二月中旬,距离那件事已经过了两个多月,她一直在做噩梦,每天醒来都害怕极了。

对于别的同学来说,每天都充满了简单的快乐和希望,可是对她而言,却是无尽的连绵的恐惧。

她不停的想起国庆假期最后一天的夜晚,她走在回校的路上,周围都是来往的人,还有沿街叫卖的小贩,突然有个人靠近她,拉起她的手腕就往前冲,她来不及反应,就被对方拖着跑出了很远。

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到了离学校不远的小树林里停了下来,对方拿出了刀,抵着她的脖子让她把钱拿出来。

她把钱包递过去,对方抖了抖,骂了句:“妈的,原来是个穷鬼”

“我真的没钱,求求你,放了我吧。”她哀求道,全身都在哆嗦。

对方冲她呲了呲牙,阴恻恻的笑了起来,“老大可没说能放过你,要不然这样,你让我玩玩,就一次,完事儿了就让你走,怎么样啊”

江碧溶没想到对方劫财不成反想劫色,一时间更加害怕,她哆哆嗦嗦的继续央求对方,“别、别你别动我我、我让人送钱来让人送钱来,你看行不行,真的”

“要是你报警怎么办”对方似乎犹豫了起来。

江碧溶连忙保证不会报警,换来了一次打电话的机会。

她当然会打给顾聿铭,那是她男朋友,是离她最近的能让她依靠的人。

顾聿铭听说她出事,立刻就跑了过来,给了钱就想带她走,可是对方却又不肯了,说钱少。

争执由此发生,她听见那人似乎说了句,“怎么、怎么会是你”

话还没说完,就见顾聿铭举起了手里的板砖敲了过去,血从人的头顶流了出来,那人倒在了地上,手指着顾聿铭,一脸的不可置信。

接着听见一阵喧哗,似乎有人找了过来,她吓坏了,拉着顾聿铭夺路而逃。

再后来,就是她刚刚跟顾聿铭说的那些事了,只不过在初雪到来的时候,她见到了顾老爷子。

就在致勤楼侧面那棵悬铃木下,神情威严的老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要求她从此不能提起这件事,“也不要再等阿铭,你们不适合在一起。”

“为什么,我们”她看见站在几步开外的两个人,尽管是便衣,气质却迥异,顿时明白了过来。

顾聿铭和她终究是不一样的,他做出了什么事,他家里有能力压下去,可是她不同,一个不小心不仅害了自己,也会连累大哥大嫂,就像这次一样。

顾老爷子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说话的声音苍老而威严,“小姑娘,你就从来没觉得你父母的死有蹊跷”

江碧溶愣了愣,她的父母是在晚上去仓库的途中车祸身亡的,肇事者后来也被抓到判刑了,哪里还有什么蹊跷可言。

见她不说话,顾老爷子就摇了摇头,“阿铭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我们家只留下这一点血脉,你和他身边都不安全,既然是这样,就不要在一起了。”

“爷爷,阿铭他怎么样了”她低着头问道,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的落到胸前的衣襟上。

“他不好,不吃不喝还吵着要回来,跑出去又认不得路,差点丢了,找回来后病情反复,送到医院去了。”顾老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手里拄着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

江碧溶惊讶极了,心里又急又慌,“他、他是不是”

老人叹了口气,身上威严的气势变得颓唐下来,“阿铭从小就没了爸妈,很苦的,还这几年平安了一些,又碰到了你,小姑娘,我查过你,你家我并不认为你和他在一起会有好结果。”

“我我、我知道的”江碧溶吸了吸鼻子,低下头来,哽咽着道,“我以后不会找他的,您放心。”

也许是看她实在太过惊惶,神色间焦虑又害怕,甚至有些瑟缩,老人叹了口气,“这段时间你受苦了,剩下的事我帮你解决,就当是替阿铭还你的。”

很多年以后,江碧溶都还记得这一天,她双手紧紧的捏着裤腿的侧缝,心里充满了对自己的恼恨,以及对顾聿铭的愤怒。

他一走了之,即便知道他不是自愿的,可是那又如何,丢下她的人,也是他。

其实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就好了,如果自己没有遇到这种事,顾聿铭就不会为了自己去砸那个小流氓,就不会被送走,她也不会有两个多月的噩梦连连,更不会被迫分开。

她还可以是那个跟他撒娇卖痴的傻姑娘,不用懂事,不用担惊受怕,就算以后还会见到他爷爷,却也未必会是放下的这种情况。

gu903();可是一切都没有去过,原来以为可以漫长的陪伴在彼此身旁,但原来所有的陪伴都会有再见的那天,每一次的告别,都是毫无退路的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