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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就抿嘴问:“宋先生,昨晚您说的话还作数吗”

明知道对方提起的是昨夜两人定下的赌约,却还是会忍不住想到别的地方。

宋文律半靠在床头,半阖了眼帘能看清少年被揉皱的t恤下摆。

这是谁的杰作,他心知肚明。

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宋文律夹着烟的手被烟灰烫了一下才回过神,“作数。”

宋煋说:“多谢宋先生。”

宋文律语气不咸不淡:“你应得的。”

既然宋文律醒了酒,宋煋也不好继续多呆下去。

他很快提出了告辞,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不置一词,平静的神色让宋文律有种自己昨晚从未失态过的错觉。

宋煋转身离开房间。

宽大的爱心大床上只留宋文律一人盯着房门看了一会儿,半晌他把手放到胸口上,幽幽的眸光掠过道波澜,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煋的掌心暖和和的,但实际上并不怎么好摸。

他的指甲很浅也很薄,根根嵌进肉里,手指虽然细长但关节却很粗大,掌心微黄乱纹横生,厚厚的一层茧子肉覆在上面,又硬又挫,与修长细腻丝毫不沾边。

这是原身经历过苦难的象征。

宋煋捏了捏僵硬的手指,算计着自己昨晚喝了九杯酒就是九千,苏杭的手术费跟医药费加起来有一万九,那么剩下还得还给宋文律的就还有整一万,而且对方住院的花销还在持续增加。

宋煋从酒吧离开后给老乡路大刘打了个电话,说是要借钱。

030就不明白了:“命运之子不是替苏杭把钱都付了嘛,煋煋你还这么较真干什么再说了”它小声嘀咕说,“别人欠下的医药费又跟你没关系,干嘛要往自己身上揽。”

宋煋抿唇:“苏杭是我朋友。”

030很气:“你们只是撸了个串就朋友了哦,还是说宋煋煋你只被他一块奶油蛋糕就收买了”

宋煋反问系统,“奶油蛋糕不好吃”

030心虚了,不情不愿说,“好吃是好吃,可是哎呀,吃人嘴短,本系统懂的。”

宋煋笑笑,没说话。

路大刘从工头赵老二那里拿到工钱后,手头宽松不少,听宋煋要借钱,二话不说就问宋煋的地址,语气还颇为紧张地问,“你小子给哥说实话,是不是赵老二找你麻烦了”

“没有。”宋煋揉着发胀的额头说,“哥,我这边就是有点急事。”

“那行,你在原地等着,哥给你送钱去。”路大刘放下心,也不问宋煋借钱做什么用,就往怀里揣了三千,匆匆打了个车赶过去。

宋煋坐在公园广场的长椅上休息,他脸色不好,眼睑底下青青紫紫,看着就糟心。

路大刘见着宋煋,轻轻拍了拍对方肩膀,宋煋睁开眼,对路大刘露出个笑模样。

路大刘哎呦一声说:“咋,碰上什么事儿了”

宋煋说:“就是昨晚没休息好。”

路大刘叹了口气,没继续问,把钱给宋煋:“这些够不,不够哥再给你取。”

宋煋说够了,“大刘哥,这钱我尽快还你。”

路大刘摆手说不急。

他工地上的活还忙着,又嘱咐宋煋几句要小心赵老二的话,人匆匆的来又匆匆地离开。

宋煋回到出租屋拿上剩下的七千,先是转头去了一趟医院。

苏杭做完了手术,人还在昏迷中,据护工转述医生的话,说是要两天之后人才会苏醒。

宋煋点点头,在病房里呆了会儿,就又动身赶去附近的一家银行。

他昨晚有趁男人没注意,利用系统记住对方的银行卡号,为的就是方便还钱。

那边宋文律也出了酒吧,他开着车给老宅里打了个电话,先是从管家那里问清楚昨天夜里宋文衍被送回老宅后发生的事,听到对方被宋老爷子骂了个狗血淋头,当晚便被踹回了家,就是一顿好笑。

不过还没等他笑完,管家就小心翼翼说:“先生,今天老爷子脾气不太好,您回来的时候务必要担待些。”

宋文律脸上笑意收敛,皱眉道:“怎么了”

管家捂着话筒小声说:“今早宋二爷来过一趟,说是您最近在公司里跟个年轻女秘书走的很近,老爷子听后很生气,再加上您昨晚没回老宅过夜,老爷子就”

宋文律打着方向盘的动作一顿,说:“我知道了,这件事等我回去说。”

管家连说好。

宋文律按掉电话,眼前正好路过一个红灯。

边上手机蓦地震动一下。

宋文律漫不经心地垂眼看。

是条银行卡余额变动通知的推送短信。

宋文律看到手机上的数字显示,先是愣了愣,后来反应过来也不知是要气还是笑。

他几乎能想象出少年一本正经地站在存款机前,神色认真地把他的账号确认输入。

手支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半晌绿灯亮了。

后面有人催促地按着喇叭,男人回过神,烦躁的耙了耙头发,小声骂了句:“操。”

第14章我嫁进豪门那几年

也不知道是抽哪门子风,宋文律在路上就给朋友去了个电话,直接把卡号扔给他,让对方查查刚才的汇款是从哪个银行打进去的。

朋友是狐朋狗友,人也咋咋呼呼地,但办事效率还不错,宋文律等了没两分钟就给来了回信,说是市区医院旁边儿挨着的那个建行,又语气贱兮兮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别不是他前几天勾搭到的那个女秘书偷摸着把他卡上的钱转没了。

还苦口婆心说:“哥好歹是花丛里历练过的,早给你说了那小秘书看着斯文老实,可心眼儿多着呢,还你就偏偏吃对方那一套,这回长教训了吧”

前边儿有个年轻妈妈带着小儿子过马路,宋文律脸色微缓,停下车给两人让道。

“别乱说,她不是那种人。”

电话对面诶嘿一下,语气惊讶:“不是她那不可能啊,就昨晚我还在本色撞见她来着,啧啧啧,那一身上下名牌的打扮瞧着真跟个莲花仙子似的,跟平时可一点儿都不像你别说,我也是看了好几眼才认出来,哎老宋,这荷花妹妹的身上钱不是从你那里来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莲花荷花,宋文律眼皮跳跳,压下想要将人好好说一顿的冲动,问:“你昨晚在本色见过她确定不是自己喝多看错人”

“怎么可能不行,老宋咱们得好好掰扯掰扯,你这是对我极大的不信任”

宋文律冷笑说:“扯个屁,你先让你同时交往着的那几个女人对你产生信任吧。”

被戳到痛处,对面哀嚎一声,宋文律面无表情摁断通话。

他还是不愿把苏向荷往坏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