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宋煋在屋里,见崔氏面色不好,多问了一句。
崔氏说:“咱们宋家小门小户,没那么多规矩,我一个糟老太太见天这么使唤人,这人心大了,自然就不上心。”
宋煋心知崔氏说的是喜梅,于是说:“喜梅年龄大了,娘可以问问刘婆是什么意思、再说刘婆这几年在咱们家一日三顿饭从未落下,这个年纪再操劳也不是,该享享福了。”
崔氏听了就明白儿子是对喜梅真没一点儿意思,一时高兴又一时有些愁:“刘婆那里我去问,不过不说别人,我儿倒是想什么时候给娘娶个巧媳妇回家,让娘抱抱个大孙子哟”
宋煋笑了笑,垂眸说:“瑾儿就不是您的孙孙了这要让姐听见,指不定怎么难受。”
瑾儿是宋连玉儿子的小名,崔氏听了,脸上的笑意淡去,随之浮上一层疲惫。
李家老太太连着大儿子李庆生都不是东西,宋连玉抱着孩子回娘家的事儿都被镇上传遍了,这还碍着宋连平在镇上的名声跟身份这才被压了一压,亏那李家人也不嫌丢脸,这两日竟然就准备着敲锣打鼓,要把那平妻娶回家,一点儿都不管外头妻儿死活的架势。
宋连玉已经有了和离的心思,奈何瑾儿这个孩子,却唯一让她心生犹豫。
宋煋拍拍崔氏的手背:“娘,姐跟瑾儿都会好的。”
崔氏叹声气,连骂李家人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宋煋又说:“我这两人在家教三意习几个字,过几日也该回私塾了。”
崔氏点头:“你只管自己便好。”
第55章我做教书先生那几年
李三意是个机灵的小子,宋煋教了他最基本的几个大字,小孩儿每天没事拿根树枝在院子里自己比划着写,几天就学会写自己名字。
初七那天,宋煋换上一身干净长衫,让李三意背着书篓跟在身边,往镇上私塾去。
私塾里的大先生伍乘风不太管私塾里的事,前几日带着妻女去山上庙里小住,还有段日子才能回到镇上。
剩下一个孔思柏早得了信,虎着脸领了一群扎着头巾的小萝卜头排成三排等在私塾的院子里。
年小的学生大多怕他,虽然盼望宋家先生的出现,但迫于孔思柏的气势,一帮调皮鬼偏偏愣是大气不敢出一口。
宋煋迈进私塾差点以为一群豆丁正在站军姿,一个个笔挺着小身板儿,神情严肃,像是在迎接什么重要领导人。
他看到有一个鼻涕小孩都快流到嘴唇上却不敢用手擦,吸溜一下鼻子,鼻涕抽回去大半。
宋煋表情有一瞬间的微妙,不过在看到孩子们眼底的兴奋跟开心后,嘴角有忍不住弯起来,温声说:“这时辰你们不是该在早读怎么都院子里站着,也不嫌热。”
“先生,我们在这等你,一点也不热。”一个满头大汗的小胖子眼睛亮晶晶说。
“对啊对啊,先生终于回来啦”
“先生我们好想你。”
宋连平跟孔思柏在私塾中是白脸跟红脸的组合,宋连平性子温和,对学生向来耐得住性子教导,少于责骂,对比孔思柏的唬人长相与严厉作风,私塾里学生的偏向就很明显不过了。
尤其是在他们的宋先生生病休假良久之后。
从宋连平记忆里,宋煋认出最先说话的小胖子就是镇上包子铺老板的儿子陈小虎。
上前摸了摸小孩的头,他看着满院的学生,学着宋连平惯有的模样,笑容温和,“回屋吧。”
“回了回了。”孔思柏板着脸,击掌道,“想跟你们宋先生叙旧的,等把书背好了再说也不迟。”
学生们原本见到宋煋的兴奋一下子被熄灭,想到冗长的文章,简直一个脑袋七个大
李三意跟在宋煋身后,看着这群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哄得全跑进屋中,拿起手上的书就晃着脑袋嘴里振振有词地背起书来,露出羡慕地目光。
“三意,带着你背篓里的书,你也坐进去。”
拍拍李三意的背,宋煋说。
李三意愣一下:“先生”
宋煋说:“去吧。”
第56章我做教书先生那几年
大小几十个萝卜头排排坐,摇头晃脑咿咿呀呀掉书袋的模样热闹又喜庆。
李三意临时被宋煋撵进去跟着学读书,开头还有点放不开,还是挨在他旁边的陈小虎有鼻子有眼地指认给他,李三意这才勉勉强强跟着一群人晃起了小脑袋。
课时进了一小半,孔思柏体谅宋煋身体方才大好不久,就赶着他去前院的茶房休息。
宋煋抱起一摞书卷,摇头笑了笑,作揖:“那就多谢松亭了。”
孔思柏摆手,不跟他瞎客气,“你在这我不仅得盯着下头这群臭小子,还得分出精神照顾你,快走快走。”
宋煋摸摸鼻子,告别了满屋子的萝卜头,沿着长廊去了前院。
茶房前头养了几只鸡崽,正没精打采地待在半新不旧的窝棚里晒太阳。
宋煋从旁边的土碗里倒出一把小米扬出去,几只胖嘟嘟的鸡崽这才懒洋洋地迈开步子,蹦跶着过来,这边啄一下,那边啄一口,跟玩儿似的。
030唱诗般感叹道:“本系统就业多年,阅界无数,还从未见过如此胖壮的小鸡鸡们。”
宋煋嘴角一抽,总觉得030话里很不对劲。
还不等他解释给系统这群鸡崽其实是被后屋里那群小萝卜仔们天天一人一把米喂肥的,就听到一阵不情不愿的少年声隐约在私塾院外响起,带着控诉与不忿。
“师兄,我不要留在这里学什么劳什子的三字经不读不读就不读”沈尧抓着墙壁不松手,眼睛红红地望着一旁毫无人性的男子,做出最后的挣扎,死不就范,声嘶力竭,“我不要跟一群看着还没断奶的小孩一起”
沈忘皱眉,抱臂道:“你再抓着墙不松手,左手手臂是不是也不想要了。”
沈尧瑟缩一下,仍旧不甘示弱:“我,我就不”
腰间佩剑嗡鸣一声,沈忘脸上的表情虽没有太大的变动,语气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沉稳,“今晨师父来信,信上言语间对师弟想念颇多,若师弟不想留在这四方私塾,回去无崖山也能让师父安心。”
沈尧面上一僵,抓着墙壁的手一松,还不甚给掰下小半块砖头。
沈忘看他一眼,点头道:“师弟功力渐长。”
沈尧要笑不笑,想哭又哭不出来,他能勉强答应师兄在四方镇上接受文化的再熏陶再教育,却怎么都接受不了要跟一群小屁孩一起读书识字的实事。
要知道,这不仅关系到他身为一个十几岁少年的自尊,更关系到他身为无崖山少崖主的脸面
江湖上,谁人不是听见无崖山名头都要退避三分,以表畏惧与敬畏,他身为无崖山主之子,头可断,血可流,脸面不能丢
起,起码不能丢在那群没断奶的小屁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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