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氏眼神一动,正要说话,却不想县令懒声说:“在这儿呢。”
神婆犹豫看他一眼,总觉得这人陌生的很,但看他坐在主位,以为是李家子嗣,便晃着脑袋道:“今日可是你家中人成亲”
县令说:“外面红灯笼还挂着,这堂里喜烛喜宴还摆着呢,这位神婆可是眼瞎”
神婆被噎一下,又看向李兆氏,见对方也是一副阴沉不悦地面色,还以为是这家人嫌弃自己前面铺垫的话多,碍了吉时,于是便露出惊喜的笑说:“好啊好啊方才祖神娘娘对本神婆说,今日成亲的新妇乃是九天仙女下凡世历练,与你儿是三生三世的姻缘纠缠今日你儿与新妇礼成,便是成了这第一世的好姻缘,日后只要厚待新妇,视其如己出,便可保佑香火不断,家宅业宁”
“此话当真”一阵沉默不语的李庆生突然眼睛一亮,满脸惊喜。
神婆看他身穿喜服,自然肯定说:“祖神娘娘的话,本神婆自然不敢说错半句”
李庆生哈哈一笑,竟然忘了先前与县令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大手一挥说:“快赏快赏”
他身边小厮反应不过来,懵着脸就要上前掏钱。
“简直是一派胡言”
县令听到这里,再看看李兆氏与李庆年同样暗含喜色的脸,哪还不知这神婆与李家是串通
心里生气,县令手臂方一抬,他带来的衙役们便纷纷抽出腰间的佩刀,眉目冷厉严肃地站在一处,将喜堂包了起来。
神婆被吓住,尖叫道:“你,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自然是将你这妖言惑众的妖妇拿下”县令挺胸抬头地从堂上站起,李家自己人也被衙役扣住双手押到喜堂正中间。
宾客纷纷哗然:“这这县令大人是要做什么李家到底犯了什么事”
“嗨呀,我知道我知道。”
李家院外,看热闹的百姓只多不少,到了这会儿,之前跟县令说过话的妇人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语气,特别风轻云淡道,“你们看着吧,这县令大人,是要给李宋氏做主呢”
“大人”李庆年挣扎两下发现挣脱不开,抬头说,“李家到底哪里得罪了大人大人凭什么无凭无据就把我们一家几口抓起来”
“为什么抓你们还说本大人无凭无据”县令笑眯了眼,慢悠悠道,“本官在四方镇做了两年县令,谁不知道本官治理的好现在,本官抓你就抓你,别给本官叨逼叨了”
这么自吹自擂的恐怕天下就出自己这小师叔一人了,沈忘眼角一抽,额头青筋弹跳。
而喜堂内,李家人自然不甘心,李兆氏半是生气半是惧怕地双眼一翻晕了过去,李庆生声嘶力竭:“娘”
“晕了”县令皱眉看一眼李兆氏,挥手说,“给这老夫人找个大夫来看看。”
说完,他走到李庆生面前说:“你也别在这儿给本官吼了,不是想要本官抓你的理由吗喏”指了指偌大的喜堂,县令继续道,“这就是本官要抓你的证据”
“什么”李庆生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这沈氏,不是你娶的正妻吧。”县令笑笑,慢慢踱着步子在李家人身边走。
李庆生愣了一下,在县令的目光中渐渐垂下头,没了之前的底气:“是,是平妻。”
“那就对了。”县令满意地听到这句话,又说,“李庆生,你知不知当朝律例本来,你便是娶妾纳小本官也管不着你,可这娶平妻本朝律例有明言在上女子嫁入夫家十年无所出,方可休弃或另娶平妻以开枝散叶,不然违者杖五十”
李庆生闻言哆嗦一声,噗通便跪到地上。
“这下知道自己有罪了”县令蹲下,拍拍他的脸,随后冷声道,“衙役,仗刑伺候”
“是”
县令冷眼看着脸色同样苍白的李庆年道:“本朝律例,凡违例着,视情节大小,共谋同样虚受到处罚,不过本官念在李兆氏年纪颇大,又独自抚养两个儿子有功,便免了她的责罚,至于李庆年跟这个神婆同样,仗三十”
“是”
“不要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这李家娶平妻不关我的事啊。”神婆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尖叫着说,“是,是李兆氏拿钱给我,说只要在她儿子成亲当日说些好听吉利话我才来的呀我不知道李家人娶的是平妻不是正妻,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是无辜的啊大人”
县令翻了个白眼儿,才不听神婆的话,只摇头,要衙役把她一起带下去。
喜堂里的位置毕竟没有院里宽敞,李家兄弟二人被拉在院子里趴下,衙役们拿来木棍,面无表情地开始行刑。
“别看。”房檐之上,隐匿处,沈忘虚虚捂住宋煋的眼,“别脏了眼。”
李家兄弟高亢的哀嚎声从院落中传来,宋煋喉咙微动,轻轻嗯了一声。
本来么,他也没兴趣看李家兄弟那露在外面的白屁股。
可偏偏030这个小疯子就跟他唱反调,沈忘没让他看见,030倒是口头上的直播起来:“哎呀,那个李庆生屁股又扁又平一点儿都不好看,不过他弟弟比他好多了,两个屁股瓣儿又大又圆,就是黑了点”
“系统,你闭嘴。”宋煋根本一点都不想听这个
030才不管他,放飞说:“哎呀,煋煋,那个李庆年真贼,才不过十板子就昏过去了诶李庆生好能叫啊,旁边那个三岁小孩儿都被他的叫声吓哭了咦,李庆年的屁股上竟然还长了两颗痣,好对称啊”
宋煋:“”
沈忘察觉到身边人似乎身体僵硬了一下,扭头问:“怎么了”
宋煋抿唇,慢吞说:“屋檐上,风大。”
沈忘闻言,绷着脸离宋煋近了些,堪堪将人圈在身前,给他挡住丝丝凉风。
宋煋心尖一怔,不知为何,竟然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胸腔里的心脏更是一下下跳起来,像是找回了什么丢走的东西。
有那么一瞬间,宋煋想看看沈忘脸上现在会是什么表情,他背后的这个男人,对自己又是抱有着一种怎样的心。
他想探究,想知道。
“我苦命的儿啊”突然,李家喜堂中传来阵声嘶力竭的凄惨哭叫声。
李兆氏陡然从昏迷中醒来,看到两个正在被执行仗刑的儿子,便更发了疯一样,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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