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人的分说中,原来就在月余之前,这里来了一个道士,挨家挨户的上前算命,仔细询问人的生辰八字,若说那道士能算命,多是胡掐,说起某年某月,多有差错,言其六壬之术厉害,所说之事让人贻笑大方,但这人倒也面皮极厚,一路而来询问生辰八字,结果这道人所问的,壬年壬月壬日之女都被挖心。
“当时我只道这道人有病,故诌我那女儿是那壬年壬月壬日之女,结果到了晚上,我那可怜的女儿心就被他给挖了。”
说起这事,这人泪流满面。
人被挖心,自是惨死。
这些人奔走寻找这道士报仇,不想中途相遇,互相言明,结果仇家皆是一个,故此同仇敌忾,准备一并找那道人寻仇。
“我倒想问,这道士寻找壬年壬月壬日之女,必有魔术,你等皆是凡人,如何敢前去寻仇。”
林动所问,只是看他们仇恨之心究竟有多大。
“道长且看。”
一个农夫走到一边,在那马上拿过来三葫芦,放在林动所坐的桌子前面。
林动却也不掐算,就看这些凡人葫芦里面卖什么药。
“道长,这是公鸡血。”
农夫打开葫芦,稍微倒出来一点。
公鸡血是民间传说极有阳气之物,拥有镇邪之力。
林动用手指点了点这公鸡血,在这葫芦上面画了一个符印,笔法精准,让这人们一看,就觉这符文不凡。
农夫又打开了第二个葫芦。
“别动。”
林动伸手往那葫芦口一点,摩擦手指,说道:“这是黑狗血。”
这黑狗血也是辟邪之物,能镇鬼怪,关于黑狗血的民间传说也是数不胜数。
“道长明鉴”
这农夫颇为佩服,看着林动将蘸着黑狗血的手指在葫芦上面摩擦,刻画符印,那农夫打开了第三个葫芦,倒出来了一点。
林动在这第二个葫芦上面所画符篆,和公鸡血颇为不同,撇过这个葫芦,林动伸手去准备触摸那第三个葫芦的血。
“这是天葵血。”
那农夫在林动尚未触及的时候,当先说道。
天葵血,就是俗称的大姨妈,是女性经血,是在民间传说中最晦的东西。
“嗯”
林动不着痕迹的收回手指,在怀里面掏出一个符篆,贴在这天葵血的葫芦上面。
“道长,这个不用蘸着画符”
那农夫颇为不解。
“不用。”
林动摇摇头,说道:“这葫芦待会儿灌在那两个妖人嘴中,管叫他一点法力都用不出,到时候生杀予夺,皆在你手。”
这人们听林动的话,点了点头,而后又问道:“为什么是两个妖人”
和他们结仇的,不过是一个道士,却不知道这个道长如何说是两个妖人。
“你们看那边。”
林动一指路侧,这人们皆是抬头看去,但见那道路旁的丛林之中,走出来了两个人,当先的一个身穿玄青色道袍,健步斯文,面上有三捋胡须齐至胸口,一副有道全真的模样,而旁边的人秃头大眼,面容凶悍,一看就是匪类。
这两个人,自是那从碣石山而来的风月老祖和端木老祖。
丹药被窃,碣石山被毁,这仇恨对他们来说,可谓是天高海深,自夜里御宝而来,两个人一路搜寻,直到现在,终是到了这历阳附近,一夜御宝,两个人到底还是凡胎,自觉气力不畅,又在云层之中看着下面有茶摊,便压下宝光,自天而降,在丛林里面出来,到了这茶摊之上。
“端木老哥,请”
风月老祖颇为斯文,到了这茶摊之前,首先请这端木老祖。
这端木老祖哈哈一笑,也不在意,当场走到了这茶摊之上,立马横刀的坐了下来。
“这茶摊,依稀有些眼熟。”
风月老祖在怀里面掏出折扇,坐在这端木老祖的旁边,而后举目四望,有看着周围人的面孔,忍不住又叹了一句,说道:“这些人的面孔,也依稀有些眼熟。”
“啪”
端木老祖一拍桌子,怒声说道:“依稀眼熟,自昨夜到现在,遇到山你依稀眼熟,遇到水你依稀眼熟,盗丹放火之人你依稀眼熟,你倒是说说,有什么是你依稀不眼熟的”
风月老祖举目四望,指着林动,陆雪琪,青灵子三个人说道:“这三个人,和我素未谋面,素不相识,老哥,你该知道,这些年来,除了那丹药,我万事不在心,旧缘多断,新缘不结,这些碌碌众生,滚滚红尘,又有什么让我在意的”
若以修道的角度,这风月老祖确像是一个修道人。
“呸”
端木老祖一拍桌子,叫骂道:“都是狗屁”而后看向那茶摊老板,怒声骂道:“你眼瞎啦,没看到老爷坐在这里多时了,赶快将你的茶水送上来,不然老爷掀了你的摊子,砸了你的营生,要了你的性命”
像他这种人,无法无天惯了,说话都自有一种怼天怼地的霸气。
林动给那老板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在这不必惊慌,手中拿着眼前的葫芦,向着那风月老祖,端木老祖便走了过去,一看那风月老祖,就自来熟的叫道:“这不是碣石山的风月老弟吗什么时候你来到这历阳城啦”
“啊”
这倒是让那风月老祖大吃一惊。
眼前这林动的面容,风月老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这林动却能够清楚的叫出他的名讳,更是知道他修行之地,着就让那风月老祖颇为惊奇了。
“老弟你忘了。”
林动坐在这风月老祖,端木老祖的桌子上面,故作神秘的说道:“我提示你一下,历阳城。”
历阳城
风月老祖皱眉思索,若说这历阳城,以及这历阳城左近,他实在没有结交善缘,因他算卦之术拙劣,在历阳城中颇受嘲讽,而风月老祖又咽不下这口气,是以经常使用神通手段伤人。
“再提示你一下,算卦。”
林动敲敲桌子,说道。
算卦
风月老祖再次皱眉思索,他百年来一心在这丹药上面,许多对他无用之事就如同是水过地皮,本来就印象极淡,现在回想更是难以找到印象。
“莫非你也是个算卦的”
端木老祖看林动,颇为不耐。
“惭愧惭愧。”
林动拱拱手,说道:“说起算卦本事,也就比风月老弟强上一点。”
风月老祖在算卦一道算是外行,这点端木老祖皆有所知,此刻看林动和风月老祖算是熟悉,而这风月老祖在皱眉思索,端木老祖也便和林动说上几句。
“那你给我算一卦。”
端木老祖说道:“算算老祖的运势。”
林动端详打量着端木老祖的面貌,口中连说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