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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宅悍妻 未妆 2346 字 11个月前

玉露笑道:“我如何知道只以为小姐多说了几遍而已,小姐这故事哪儿听来的”

萧如初忍俊不禁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博你们一笑罢了。”

三人在马车中说着话,不多时,玉缀便收了声,冲玉露使了一个眼色,玉露住了嘴,这才看见萧如初不知何时已经靠在车壁上睡着了。

待回了唐府,已快到正午时候了,萧如初回了明清苑,因为病未全好,卯时便起了,又是爬山又是拜佛的,折腾了好半日,便觉身子有些困乏,趁着午间,去东厢睡下了。

玉缀伺候着她睡下之后,出了东厢,便见吹绿与疏桐两人在院门口说话,见她出来,疏桐立刻招了招手,唤道:“玉缀姐姐,能否过来一下”

玉缀见了,果然过去了,问道:“可有什么事情”

疏桐踌躇道:“今儿是初一,五月的头一天。”

玉缀微微一愣,好似被提醒了什么,道:“该去领例银了罢”

疏桐连忙道:“正是呢,从前都是李嬷嬷去领的,一共五两银子,拿回来便放在耳房中备用。”

吹绿冷笑一声:“那老虔婆,只怕都装自个儿兜里了。”

玉缀想了想,道:“那倒不必管她了,人已经交给了正房大院,该如何处置,我们再插不了手了。”

吹绿闭了嘴,玉缀又道:“此事我知道了,每月除了例银,还有旁的么”

疏桐回道:“除了例银,每季度的第一个月第一日,库房那边都是有分派东西的,各个季节的布匹,还有茶叶这些物什,冬日分炭,夏日分冰,不过眼下还不热,等到了七八月份,才有冰来。”

玉缀点头道:“我明白了,多谢你提醒。”

疏桐忙不迭道:“玉缀姐姐客气了,这是咱们应当做的。”

玉缀笑道:“方才我们回府,路过东市,见着有人在卖盐水嫩豌豆,小姐让我们买了些,放在灶屋呢,你们可以去吃一吃,待冷了便不好吃了。”

疏桐两人道过谢,便都往前院去了,玉缀又唤来玉露,让她伺候着萧如初,自己便往正房大院那边去了。

没多久便到了正房大院,从侧门进去,便是一个大院子,里面人来人往,靠墙壁堆着一排大酒坛子,几个小厮正在卖力往库房那边搬,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妇人,叮嘱道:“都当心着点儿,倘若摔打坏了,仔细你们的皮。”

那几个小厮听见了,连忙放轻了手脚,但是酒坛子又太重,便有些承受不住,皆是弓腰驼背,好似一只虾米一般。

玉缀上前对那妇人见礼,道:“阮管事好。”

那人正是正房大院的分管事,见了玉缀,道:“原来是你,我还道你们今日不来了呢。”

玉缀赔笑道:“今儿随三少夫人一早便去大悲寺拜佛上香了,来得确实晚了些,还请阮管事不要见怪。”

那阮管事想想确实有这么回事,便道:“还有这档子事,行罢,你随我来。”

玉缀跟着她进了屋,里面正有几个丫鬟们在清点物资,阮管事去了里间一趟,回来手里拿着一本册子,因念道:“五月一日,明清苑取,例银三两,水波绫两匹,素雪绢两匹,龙井一罐。”

她念毕,便有小丫鬟捧了布匹过来,放在桌上,又添了一个小罐子,里头装得约莫就是龙井茶叶了,玉缀愣了一下,才问道:“敢问管事,每月的例银不是五两么”

那阮管事眼皮子掀了一下,道:“那是别的院儿。”

玉缀不由皱了一下眉,道:“这有什么不同”

阮管事爱答不理地道:“你摁个手印儿,拿走罢。”

玉缀低头看了看那几匹布,质量看上去都是不大好的,拿手一摸,做工粗糙便算了,甚至有些地方还起了线头,两端边角都染了些许污垢,不知是哪一年的压库房的布,这回扔给她们明清苑了。

玉缀心中不免有些气,皱着眉道:“恐怕别的院儿份例也不是这样的罢”

闻言,阮管事笑了一声,并不搭理她,只是指挥着那些丫鬟们:“手脚都麻利些,拖拖拉拉的做什么盘点东西,怕是天黑了都盘不完,没吃饭么”

她催完,见玉缀仍旧站在那儿,便有些不耐地道:“你若是不拿,便让开些,别碍事儿。”

就在这时,帘子又被掀开了,门外进来一个丫鬟,眉清目秀的,瓜子脸儿,看上去文文静静的,那阮管事原本一脸的不耐立刻就缓和了,道:“紫乔姑娘来了,可是来领份例的”

那名叫紫乔的丫鬟应了一声,问道:“前儿就跟你说过了的,可备好了没有院子里还有事儿,忙得脱不开身,赶紧赶忙地打发我来一趟。”

阮管事又翻了翻手上的册子,笑道:“早就备好了,怎么又忙起来了”

紫乔笑了一声,道:“还不是少爷折腾的,非要给院儿改个名字,那些匠人们只说这个改不了,需得去重新定做匾额,做就做罢,实在是麻烦得很。”

阮管事道:“原来的名儿不好么又改成什么样的了”

紫乔掩唇笑道:“不知他发的什么痴,改成了待月斋,那是个院儿来的,又不是书斋,好说歹说,就是不肯听劝,今儿匾额都扛来了,一会子就换上去。”

阮管事应和道:“这名儿也好听嘛,四少爷是个风雅人。”

紫乔又笑:“这话咱们俩说说就算,叫他知道了,只怕又要狂了。”

她说着,又半掩着唇咯咯一阵笑,阮管事也赔着笑,玉缀心里纳罕,想不到四少爷院子里的下人丫鬟们竟然这样随意议论主子的。

那紫乔又一转眼,瞧见了桌上的那几匹布,哎哟一声,语气有些意味不明地道:“阮管事,这些莫不就是给咱们备好的”

她说着,两个手指伸出来,捏起那匹素雪绢的边缘扯了扯,嫌弃地皱了皱鼻子,道:“你这都搁库房压了几年了”

阮管事一看,连忙道:“不是不是,紫乔姑娘弄错了,这些不是四少爷院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