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1 / 2)

徐鑫回头看了一眼,很纳闷,同一片地里怎么会长出天差地别的两兄弟。

韩超属于遇神杀神,遇魔降魔的性格,当年在战场上深陷敌营,本来该被俘虏的,但他不知道怎么搞的,深入敌营,最后居然当了间谍,在敌区一呆就是三年,直接战争全面结束后才回来。

没人知道他那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敌区做什么。

但他给部队带了很多有效情报,还活着回来了。

徐鑫当时于烽火硝烟中做报道,被困敌区,他那时候并不知道韩超埋伏在那儿,发了信号弹,他得救了,韩超困住了,当时他心里也非常愧疚,检讨写了,处罚受了,甚至在军报三年没拿过稿费,只有基本工资。

但韩超回来后一拳打断了他的鼻梁骨,还上诉,让部队开除了他的军籍。

要不然现在徐鑫就该在前苏联解体的现场,在海弯战争的硝烟中,继续做他的战地记者。

可他现在只能经营一家私营商报,他恨韩超,气韩超,才会如此针对韩超。

但韩超在他的心目中是仇人,对手,他们是旗鼓相当的敌手。

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懒哥哥,张嘴闭嘴就是睡觉,一觉不睡能死人吗?

偏偏这两口子是他请来的,怎么办?

苏红有乡下妇女的智慧,这个偌大的城市,她连马路都不敢过,怎么找妈?

此时只认准一点,找徐鑫。

“徐大记者,你必须给我们找个住的地儿,给我们钱,给我们安排工作。”她一手拽着徐鑫的胳膊,已经瞅好了,他要敢跑,就抱他的腿。

徐鑫这会儿有了新的思路,忙着要去找陈玉凤的茬呢,可顾不上俩累赘。

他忙喊说:“金记者,安排一下韩峰两口子。”

“领导,怎么安排?”金记者问。

徐鑫眼珠一转:“送天桥下面,不要过多干预,只要观察他们的生存和求职状况,如实写报道即可。”

金记者说:“好的。”

苏红还想追,韩峰说:“媳妇儿,天桥这名字敞亮,一听就是个不错的地方,走吧,咱先去天桥睡一觉。”

再说王果果这边,自陈玉凤走后,她一直在探门张望,等消息。

玉凤打小就斗不过心思贼滑还不要脸的苏红,经常吃她的亏。

王果果当然操心,怕陈玉凤又要吃亏。

这时一辆新款的桑塔娜开了过来,她还以为是记者带着韩峰俩口子来了,跑了过去,车窗摇下却是徐勇义,肩头并排四颗星,熠熠生辉。

话说,去师级家属楼是前天的事,昨天晚上徐勇义专门来了趟酒楼,等了半天,王果果没下楼。

他今天白天又来了。

“昨晚我来酒楼接你,你一直没下楼,怎么回事,是因为你大儿子来了,并且反对你再婚的原因?”他望着她,说:“既然是你儿子,我相信他应该是个比较优秀的孩子,你要说服不了他,我来?”

王果果没说话。

要说韩超是她误打误撞,培养出来的骄傲的话,韩峰就是她最粗鄙,最狼伉的岁月淋漓尽致的体现。

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今不论徐勇义还是别的领导,于她的尊重全来自韩超,可他们要见了韩峰,还会再尊重她吗?

男人的目光很温柔,也很坦诚,在等她的答案。

见王果果不语,又说:“今晚我九点回家,你要不来,我会直接喊人的,你总不希望我吵醒孩子,对吧?”

王果果刚想拒绝,他看一看表,估计时间到了,示意司机开车,并说:“今晚九点记得下楼。”

“奶奶,那是徐爷爷吗,他居然换车啦。”甜甜跑过来说:“新车真漂亮。”

“你该去跳舞了,走,我送你去跳舞。”王果果说。

局面有点不受控制了,她今天准备好的是要打韩峰和苏红一顿,打的他俩头破血流,把他们赶回桂花镇,自己进拘留所的,可现在她该怎么办?

晚上她又该怎么办?

她前脚走,陈玉凤后脚就回来了,她是坐的公交车,慢一点,刚到酒楼门口,徐鑫骑的摩托车也到了,下车就拦住了陈玉凤:“陈玉凤同志,既然说好要采访,不如咱们就从今天开始吧。”

“您不是《商报》的一支笔吗,您要给我做报道?”陈玉凤有点吃惊。

“我和韩超可是最亲密的战友,在战场上同生共死过,你是他爱人,就是我嫂子,我亲自帮你做报道,这个排面必须有。”徐鑫笑着说。

陈玉凤当然讨厌这家伙,因为他笑的跟狐狸似的,一看就是来挑刺的。

而据韩超说,《商报》一直在搞虚假新闻,玩文字游戏。

陈玉凤虽嘴上说自己要找《晨报》,找《晚报》。

但一个普通人哪那么容易能联络到记者,即使联络到,人家还得经过主编的许可才能采访做报道,所以要请别人做报道,是很难的。

而她的本意也并不是做报道。

新闻报道这东西,你没经历过,永远不知道它是虚是实。

但作为当事人,这事儿就很容易分辩了。

这回徐鑫要公正客观的给她做个报道也就算了,但他要敢用春秋笔法抹黑她的话,陈玉凤不介意让军区的领导们知道一下,徐鑫的私营报社报道的事件,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

今天酒楼不开门,前门是锁的,徐鑫先对陈玉凤说:“这酒楼我特别熟,因为原来是我父亲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