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节(2 / 2)

gu903();还想在私底下,为蓝越两国分个最终的胜负?

黎宪刚此时笑的肚子痛,因为他的保镖们,将近半年时间,每天都在观看韩超训练赛时的录像。

随便拧出来一个,都于韩超的出拳,打法和弱点非常清楚。

可韩超于他的保镖们呢,他一无所知。

自负的,狂妄的,狡猾的韩超啊,看来他这回,是要代表蓝国军方丢脸了。

这于黎宪刚来说,是一道送分题。

他觉得,曾经只能嘴上叭叭的胜利,明天就会落到实处。

他将代表越国,为曾经的战争改写结局,在这个结局里,越国将真正取得全面性的,压倒性的,长足的胜利!

……

昨天晚上韩超就跟陈玉凤聊过了,说既避无可避,就打一场。

而且要打着友谊交流赛的旗号,由军区牵头,来场比赛。

这样做得好处是,韩超作为一个军人,动手打人就不违法,不用关禁闭了。

他还说,因为是友谊交流赛,今天会有好些老兵们出席,而且总军区好几个领导受了徐勇义的邀请,也都特别感兴趣,因为是民间比赛,他们不好着装,但都答应了,说要便装出席,前去观看。

韩超确实想为他和黎宪刚的事划个句号。

但用他的话说,他主要是想让韩蜜懂得最重要的一点,谦卑。

韩超早晨起来就走了,临走的时候对陈玉凤说:“凤儿,我原来一直以为,聪明才智和能力是人性中最重要的美德,但昨天我发现,并不是,人性中最重要的美德是谦卑,当那枚蝴蝶雷被顾年压在身上,我压倒两个孩子,却顾不到你时,我才发现,如果当初我在越国不要那么狂妄,稍微谦卑一点,都不会有今天的错局,韩蜜现在的性格,一如当初的我一样,因为聪明而狂妄,因为狂妄,她终要犯错,一会儿不要带甜甜,也不要通知大娃二娃,你只带韩蜜一个人去,我得以身作则,教会她如何谦卑。”

其实陈玉凤没法带大娃二娃,因为张松涛今天一早就来腾退房子了。

而甜甜呢,善收拾,会理家,被张松涛请走了。

所以现在家里只有无法无天的韩蜜。

这小丫头昨天给黎宪刚下了请战书,准备跟黎打一场,今天一早起来就在研究,该穿什么衣服才能舒展得开,好好打一架。

陈玉凤于是不停的劝说,今天是点到为止的友谊赛,好些领导要出席,她不可以乱嚷嚷,也不可以随便跳出去打架。

韩蜜嘴上答应,可还是把道服穿上了。

这小丫头,固执的跟头牛一样,陈玉凤都拿她没办法。

今天,韩超真能教会她什么叫谦卑吗?

小丫头理直气壮:“万一那位黎伯伯想跟我打呢,我总得应战吧,妈妈,你说是不是?”

“他是个大人,不会跟你个小屁孩儿计较的。”陈玉凤给闺女披上大羽绒服,撸了把她的卷卷毛说。

地方陈玉凤知道,曾经的旱冰场,那是个特别空旷,没有隐在风险的好场地,确实是个比赛的好地方,当然,此时陈玉凤并不知道,到底有哪几个领导会去。

但刚走到军区大门口,她就迎上罗雄了,老爷子便装,一副要去遛弯买菜的样儿,背挺得很直,见了陈玉凤,笑着说:“你们先去吧,我还得去接个领导。”

罗司令的领导,会是谁?

陈玉凤和韩蜜对视一眼,愈发觉得今天这场比赛的隆重了。

而走到离旱冰场不远的地方,韩蜜忽而一声惊呼:“妈妈你快看。”

陈玉凤看到一个只有一条腿,另一个裤管空荡荡的年青人,穿一身六五式老军装,艰难的从公交车上下来,也准备往旱冰场去。

她有点明白什么了,低声说:“韩蜜,不可以大惊小怪,那是个曾经上过越战战场的老兵,他的腿肯定是丢在战争中了,他可是国家的英雄,我们要尊重他。”

韩蜜性格冲,跑了过去,说:“叔叔,你的腿是丢在战场上的吗?”

那人走的比较艰难,但总体还好,他笑着说:“是的,小同学。”

“我爸叫韩超,他也上过战场,他今天还要在这儿跟越国人打比赛呢,我是他的女儿韩蜜,我是我们全年级的第一名喔。”韩蜜从来不知谦虚为何物。

这位残疾老兵停了停,也在笑:“你可真棒。挺巧,我有个战友就叫韩超,他邀请我来看他和越国人打的比赛,这么说咱俩是去同一个地方吧?”

韩蜜回头看她妈:“哇,妈妈,这是我爸爸的战友。”

陈玉凤于是缓步跟在这位老兵身后。

这条街是条背街,平常人很少的,但今天路上走得人特别多,而且走了不几步,韩蜜就碰到五个身有残疾的人,大多三十出头,有的一看手就是假的,还有的头上五官都是变形的,好在他们都能行动。

而走到旱冰场门口时,韩蜜再一声惊呼,因为她看到便装的马琳推了个轮椅,轮椅上是一个只有上半身,裤管空荡荡的人,那也穿的也是老式军服。

在楼梯口,有几个人帮马琳一起搬着轮椅。

聪明而又狂妄的小女孩韩蜜,是来看她爸赢一场,打的越国人嗷嗷叫的。

可走了一路,孩子渐渐就不太高兴了。

如果说曾经她对战场和战争有着无尽的神往的话,在此刻,孩子忽而就明白了战争的残酷,生和死都不可怕,可怕的是身体的一部分死亡了,人却活着。

战争的输赢当然重要,可当战争落幕,这些活下来,却永远失去一部分身体的人呢?

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叔叔,年龄跟她爸爸一样大,却从此不能自由行动,要靠轮椅走路,上下台阶时要被几个人抬着吗?

这就是战争的代价吗?

小女孩脚步慢了下来,牵上妈妈的手,低声说:“妈妈,我听你的话啦,我不跟黎伯伯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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