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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枪 沉默似铁 2235 字 2023-10-11

夏菊抬头想去看看唐老板找到了车没有,一抬头却看见那个抱着三国志的青年正一言不发的快步走过来,夏菊怔怔的看着他:“你”

青年却并不是冲夏菊来的,他忽然打开了那本三国志,书的里面竟然是镂空的,镂空中间藏着一把手枪。

青年利索的举着枪,迅速转过车头,在夏菊的惊叫声中,砰砰砰一连开了三枪。那个靠在车门上的人,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就软倒在地上,大滩的鲜血从他的脑后流出来。

青年并不耽搁,将手枪重新放回到书里,转身返回马路对面,正好赶上一辆电车,他飞身上了车,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坐着电车离开。

唐老板拽着一辆板车匆匆赶过来:“夏小姐,快把你父亲扶上车”

夏菊一脸的泪水,已然泣不成声:“我爸爸他已经不行了”

巡捕哨子尖利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几具尸体倒卧在轿车四周,夏菊无助的搂着父亲的尸身放声的哭嚎着。

整个天空灰蒙蒙的,看不到一丝阳光,上海的冬天,在这个傍晚显得格外的阴冷。

夏菊家在静安寺北,一处在淞沪会战中,被炮弹削去了一半残存二层独楼。夏菊缓步上楼,她的面容有些呆滞,过度的悲伤让她已经没有了眼泪。

打开房门,空荡荡的房间也似乎充满着悲伤,夏菊没有去开灯,她坐在黑暗中,再一次忍不住啜泣。

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叹息,夏菊惊得从沙发站了起来,迅速的抄起身边的一个花瓶:“谁”

灯光亮起,白天的持枪杀人的青年正站在门口:“夏小姐,你不用怕,是我。”

夏菊退缩着:“你是什么人我不认得你”

青年苦笑着:“你认不认得我也不要紧”

他将一封银元放到了桌子上:“今天很是遗憾,令尊不幸在我们的行动中,意外遭到不测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夏小姐收下。”

夏菊警惕的瞪着他:“你你们是什么人”

青年:“我们是军统锄奸队,我们今天杀的是一个罪大恶极的汉奸本来一切都很圆满,唯一的意外,就是令尊被无辜卷入进来。”

夏菊颓然的放下花瓶,再次坐在沙发里,她听父亲说过,总有一些为日本人做事的汉奸,会被军统甚至是中共的特工组织处决,没想到今天真的亲眼所见。

“夏小姐,这件事确实是一个意外,我们也很遗憾,希望你节哀。”

“你走吧,你们再怎么遗憾,也换不回我父亲的命。”

“夏小姐”

“走你再不走,我要喊人了”

青年沉默了一会儿,打开房门走出去,听着走廊里脚步声渐渐远去,夏菊双手掩面,再一次陷入巨大的悲痛中。

灯光下,房间里的一景一物都让夏菊倍感伤心,因为这房间里的所有一切,都带着父亲的痕迹,如今物是人非,越看到这些就越发的让人伤感凄凉。

第2章车夫韩三

安葬了父亲之后,夏菊的生活也一下子陷入了无序的混乱,以前看父亲在家里操持着一些琐事,夏菊也不觉得有多难。如今这些事统统都落到了自己身上时,她才发现,原来每天父亲要做的事情,是这么纷乱这么麻烦。

不说别的,就只是每天的饭菜,就成了夏菊的一大难题,煤油炉子都是战战兢兢点了几次才点着。第一次做菜,夏菊不知道做什么才好,就在菜市场也买了一尾鲜鱼,按照平时父亲的做法做了一碗鲜鱼汤。

感觉佐料也都放齐全了,时间火候也到了,就拿起汤勺试着喝了一口鱼汤,刚一入口,一股又苦又咸浓重的鱼腥味让夏菊立刻就吐了出来,忙乱中又撞翻了鱼锅。

鱼锅咣啷啷扣在地上,做好了的鱼汤也洒了一地。夏菊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自言自语的嘟囔着:“洒了更好,要不然也没法吃。”自己说完,就又想起父亲,忍不住蹲在地上放声痛哭。

不管怎样,生活还得继续,收拾好了腥气浓郁的屋子,夏菊开始坐在床上考虑自己以后的出路。忽然她想起了父亲临终时交待的话,告诉自己母亲就在上海,自己也似乎应该去找她,不然一个女孩子在这乱世中生活,实在是太多不便。

夏菊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母亲还活在世上,因为在记忆中,自己刚五六岁的时候,就再也没有见过母亲。等到她长大了一些,父亲只说母亲死了,至于为什么死的,葬在哪里,父亲都是三缄其口。

“白玉兰霞飞路60号”夏菊在心里念叨着这几个字,霞飞路是上海富人聚集的地区,母亲怎么会住在那里又为了什么近在咫尺、一隔十几年都不来看自己父亲和母亲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隔阂这么多年也没有往来一个又一个疑团在夏菊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不管怎样,夏菊还是决定去见一见这个多年未曾谋面的母亲,不为别的,她想解开自己的困惑,一个消失了十几年的称谓从模糊到清晰,也让夏菊的心更加的迫切想要见到母亲。

第二天一早,夏菊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匆匆下楼。在巷子口的小吃摊,要了一份润饼蚵仔煎,因为一天一夜没吃饭,昨夜夏菊在睡梦中都被饿醒了两次,饥肠辘辘的让悲伤都变得有气无力。

吃饱了肚子,人也精神了许多,看着街口停着的几辆人力黄包车,夏菊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坐车。因为父亲在世的时候提醒过她,这些黄包车车夫几乎百分之百都是青帮的人,如果没什么必要,还是尽量少去招惹他们为好。

夏菊这二十年来,基本就是家里学校两点一线,所乘坐的交通工具,要么是坐父亲的脚踏车,要么是坐电车,天气好的时候干脆就是步行,到真的是很少坐黄包车。

黄包车夫看出了夏菊的犹豫,一个操着北方口音的精壮汉子大声问道:“小姐,坐车吗坐我的车保你又快又稳,赛过洋鬼子的小轿车”

车夫的的玩笑话让夏菊放松下来,况且她也确实不认识路,霞飞路那么大,她哪里知道60号在哪。

“霞飞路60号。”夏菊说。

“呦,那可是有钱人的住处,我一天要跑好几趟。”车夫热情周到的用毛巾掸着车座上的灰尘。

他的车果然是又快又稳,而且居然还能在小跑中和夏菊搭着闲话:“小姐是家住在霞飞路吧,看您就是一脸富贵气,可不比我们这样的穷命,落魄的都挂了相。”

夏菊:“我是去找人,我哪里住得起那地方。”

车夫啐了一口,立刻改口说道:“就是,那地方哪能住着什么好人除了汉奸就是东洋鬼子西洋鬼子您是找什么人”

虽然这个车夫有些话痨,但是想起父亲的叮嘱,夏菊还是耐心的回答他:“我是去找我的母亲。”

车夫嗨了一声说道:“瞧我这张贱嘴,绕来绕去把自己绕了进去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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