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迟到的人,正是韦梓和他的室友陈强。
陈强此时半扶着韦梓一步一步走来,看着韦梓的表情尽是不忍。而韦梓正用手扶着额头,整个额头紫青了一片,半边脸连带嘴角还有点红肿,让人看着惊讶之余也替他吃痛。
两人走到人群边缘,人群自动为他们让了一条道,直通一脸严肃的刘利。
他们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来到刘利跟前,埋着头一声不敢乱吭。
其实刘利今天一大早,就被医院的医生喊醒,告诉他昨晚有学生跑到外面捣乱,砸四栋的门,惊动了医生和病人,让他好好管着自己的学生。
刘利今天正想把人集合后逼问一番,这时一看韦梓这个样子,心下有了猜测,但他又感觉韦梓用头砸门不大可能,便问道:“你们昨晚干嘛去了”
韦梓和陈强还是没敢吭声,韦梓更是委屈之余带着惊慌。
刘利见状脸色又沉几分,刻意厉声道:“今早有医生反映,你们大半夜跑到外面捣乱,出去的是谁最好从实招来,否则到我亲自查的时候,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韦梓闻言身体一抖,同时跟着他颤抖的还有站在对面边上的赵月茹、大林和丁国学。后两人生怕刘利发怒,把事情闹大,彼此使了个眼色后,大林弱弱地发声:
“是我们昨晚韦梓梦游了,跑到外面,我们刚好看到,就跟着他走。然后他在那什么四栋前面摔了一跤,头撞到门了,我们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弄回去,也就弄出了点动静。”
刘利闻言一愣:梦游他问韦梓:“你有梦游习惯”
韦梓心里直喊冤,嘴上也委屈地嘟哝:“我没有,只是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一次这样。”
他一开始还不相信,但是头上莫名出现的淤青和身上酸痛的肌肉,还有半边像被人狠狠扇过的脸,无不告诉他这事是真的。早上一醒来陈强还像模像样地向他比划,告诉他昨晚竟趁自己熟睡的时候跑了出去,被大林和丁国学扛回宿舍,这让他想不相信也很难。
刘利略带狐疑地看了韦梓几眼,对他的话仍旧半信半疑。
不过他看韦梓鼻青脸肿的,料想也不会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他作为学生的老师,自然比较偏袒学生,现在既然有人主动承认了,待会医生再来问,他也有了回应的答案,也就没再深究,确认韦梓没撞出问题后,便招呼学生们继续今天的行程。
大林和丁国学见状,长长松了一口气。
赵月茹则向两人道了一声谢,意指他们替自己打了一手好掩护。两人向她比了个ok的手势,又略带惊惧地看了远处的莫语一眼,这才跟着队伍下楼。
第052章留人
今天的行程安排,一个是继续昨天的小组式参观,一个是为期两天的见习总结小会。
参观过程十分顺利,无论在哪个区域,都让学生学到不少知识。
而大林等人也如愿以偿地在参观七楼时,听到了老程的故事,只不过当他们想看看那个发狂的女病人,医生却没有让他们靠近,而女病人的病房里也一直十分安静,大家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之前听说的哀嚎。
大林等人有所不解,心有遗憾,却无可奈何,带着对赵月茹小组无比的歆羡,把剩下的楼层参观完。
最后学生再度集合,来到一楼大堂开总结会议,然而会议进行到一半,坐在最后旁听的刘利却突然被两个满脸严肃的医生喊到角落。
刘利以为医生来问自己昨晚之事的结果,说辞都准备好了,没想到那俩医生只凝重地告诉他:昨晚下雨,山路多处塌方,他和学生离开的唯一道路被封死了。
刘利十分震惊:昨晚下雨他是知道的,但按理来说,不可能导致多处塌方这么严重呀可是事实就摆在面前,他也没有办法,于是临近傍晚,总结会议结束,刘利不得不告诉学生,雨天山路塌方,正在联系有关部门疏导,回去的时间至少需要推迟至明天。
听到这个消息的学生震惊过后,喜忧参半,有庆幸可以留下来玩的,有觉得无聊想回家的,有像昨晚经历过恐怖事件生怕再次着道的,还有莫语这种嗅出一丝阴谋味道,而烦躁不安的。
刘利宣布完消息,在医院没有进一步安排之前,和医生决定让学生在宿舍楼及附近暂时自由活动。
学生们便一哄而散,三两成群各自找乐子,一夜未眠的莫语感觉头重脚轻,本还想着回家休息,这时听到回去的时间还未定,瞬间心累不已。
一栋离三栋四栋都很近,她不想待在这里,也不想回宿舍,只好走出去,找一个远离两栋楼的地方歇息。
今天赵月茹一直和梁珊珊、彭丽玲待在一起,这时看到莫语一个人往二栋边上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当然莫语对此一无所知,也不想知道。她最后来到二栋旁边,一个大概设置给病人和医生共同娱乐锻炼的休闲健身设备区,那里已经有三四个学生在器材上面玩,莫语看了他们一眼,找了个挨着围墙,离学生及整个精神病院最远的角落,坐在那里的蓝色铁长凳上。
一坐下来,她马上断定这里是整个医院最不让自己难受的地方。她裹了裹身上厚重的衣服,困意便汹涌袭来。
她看离刘利指定的晚餐集合时间还早,想了想,决定浅眯一会儿,晚点再给温凌打电话说明情况。
顺便还要试试再联系江锦,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从上个星期起就联系不上,她中午时候想问问这个医院的情况也不行,一直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这是她认识江锦的十几年里,从未发生过的事,她不由升起一丝担忧。
好在温凌昨晚给她打了电话,看样子没遇上什么事,她决定等回去还没联系上人,亲自去找找。
这么想着,莫语放了手机,套上衣服连带的兜帽,斜靠上长椅,闭目养神。
困意不断,加之长时间压抑,她很快意识模糊,陷入浅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而感觉彻骨的寒冷之中,竟然传来一点点暖意。
这时她的意识还处于半醒半睡之间,混沌无力,虽然有所感觉却醒不过来,她从这暖意中也感觉不到恶意和邪气,一时不想动,便打算置之不理。
直到她感觉暖意越来越盛,貌似旁边有人,之后,她的左手手腕有人轻点了一下,她立马一个激灵坐起,条件反射手一转一扣,把对方的手死死钳制住。
路央祁就这么任由她压着自己的手,也不反抗,直直盯着她。
莫语回过神来才发现来者何人,手上力道未有松懈,先是看一眼周围,发现四下已经没有人迹,这时她又想起昨晚所见,顿时心生警惕,再看回路央祁时眼里多了分犀利。
然而路央祁依旧没有多余的反应,也没打算把手抽回。他的脸上甚至连一丝丝痛的表情也没有,也看不出恶意。莫语就这么无声和他对峙了半天,发现自己在做无用功,几番思索之后,还是放开他的手,同时也往后坐了一点拉开了距离。
往后坐之后,她才感觉自己手腕的胀痛竟然缓解了一些,又惊讶地看了路央祁一眼。
后者宛如无事发生,淡然说了句:“你手肿了。”
莫语下意识摸了摸手腕,果然就算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上面明显的肿胀。
她有些烦躁:肿成这样回头又该生大病了,但她没有表露出来,应了一声后问:“有事”
路央祁没有正面回答,背靠上椅背目视前方,道:“你这种体质别乱睡的好。”
莫语总感觉他把自己形容成一个乞丐,有点不悦。她又往长椅边上缩了缩,道:“楼上更难受。”
“昨晚怎么回事”
这么跳跃
莫语想起之前看到的金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那几道金光呢”
路央祁闻言转过头,这时他已经把眼镜脱下了,眼里的冷光一览无余:“看到了”
“嗯。你的法力吧。”
他把脸转回去,语气未有波澜:“金色法力就是我”
“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