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让干尸听话的”蒋雅南脱了险,退到他的身边。
“好像是叫了一声。”历晓筠回答。
“你怎么叫的。”
“我怎么知道。”秦子骞见干尸把女鬼逼到了角落,却已经被女鬼扯掉了一臂,觉得女鬼更强,但要说怎么控鬼,却毫无头绪,自己刚才着急,究竟怎么发声,他都不清楚了。
能让干尸听令的,一种可能是自己发出了怪的声音,突然达到了控尸的作用,二是可能他体内的黄泉,让干尸感觉到了同类,或许这干尸也待过大铁箱子,学习过人柱的制作过程。
在阎王之,蒋晗嫣、毕子晋可以控尸,不知道是不是通过发声来进行。
“干尸挺不住,女鬼还是要冲过来。”历晓筠眯起眼,脚脖子咯咯一响,断骨恢复,阎王的不死之身起了作用。她试着悄悄活动脚腕,像做贼似的看了蒋雅南,还是在秦子骞的身坐着。
一辈子没有碰过男人,在男人身得多待一会儿。
蒋雅南看着走廊,又有些迷茫,在这狭长的走廊内,她像是看着横七竖八密密麻麻地堆满了护士女人的尸体,墨团一般的黑血侵蚀着她们全身的每一寸皮肤,几乎将整个地面都映成了一片青幽色。护士的尸体扭曲成了各种形状,看得出来她们在死前曾遭受过极大的痛苦,但不管身体无法扭曲,她们都无法摆脱刺穿自己脚腕的黑色锁镰,而只能被束缚在地。
一个女子站在走廊的尽头,一手握着一朵怪的红花,右手捏着锁镰的手柄。
熟悉的身段,熟悉的长发,还有那张白板一样的脸庞,侧头正冲着自己。
蒋雅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向后退了两步,和幻觉几乎同步,她嘴里和那白板一样的女人同时碎念:“天际朗月,明月吐光,深宵拜月光,阴风吹巷,难觅爱郎,游魂踏遍,幽寂路,再拜月光,六祭乘小舟,寻回神官终路,扔那永无归途的小舟,刻烙伤,送到那遥远的彼方”
秦子骞闻言皱眉,抬头去看,见蒋雅南瞪圆了双眼,透出惊恐无的目光,“听话啊,别违抗,割掉脸庞”
秦子骞的神情逐渐睁大,令他感觉恐惧的是,蒋雅南不是念,而是唱
在那一刹那间,他几乎感到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冻结了。
忽然间,情势发生了异常诡异的变化。
虽然没有任何外力的影响,但眼前的干尸和女鬼纷纷不见。而与此同时,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和蒋雅南同样的歌声忽然间笼罩了整个走廊,越来越响,化为回声不断冲击着他的耳膜。
眼角有异,他抬头去望,眼前白裙白发,一个怪女子低头正一手握着怪的花,另一手虚握。
那张脸慢慢抬起,“这个梦好长”
598第598章不记得了
随着那白裙的女人靠近一步,秦子骞瞬间感受到了铺天盖地般的压力,他知道自己在蒋雅南恐惧的眼神里进入了幻觉,身的历晓筠突然不见,而面前站着的,才更让他吃惊。
白裙白发,一张英气的脸冰冷的如同铁青,“是你吗这一定是在做梦吧。”
连声音,也都一模一样
这是蒋雅南啊
秦子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而自己更为震惊的是,在女人的身后,有一道巨大的石门,与其他村子的黄泉之门,并无不同。
他环顾四周,身边没了同伴的身影,轮椅之下,全是尸体人柱的尸体
那女人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得异常迷茫。但随着那人面容的逐渐清晰,她也终于看清楚了,坐在轮椅目不转睛的,正是从那时起一直让自己魂牵梦萦的那个人,唯独不同的是,他没有眼镜。
现在的他,已经慢慢从轮椅站起来了。
她不能说话,因为她的声带已因痛苦而被扯断。
但是,她可以流泪,留下喜悦的泪
在经历了不计其数的令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后,她的脸终于又一次浮现出了笑容。
但是,那却是只有刹那间的笑容
当看到米家的村长在恋人的背后毫不留情地将利刃挥下时,她的笑容僵在了脸。
她呆呆地看着。
看着“秦子骞”睁大了眼睛倒在自己面前,直到眼里失去光芒。虽然近在咫尺,但她的手却无法触到他的身体。虽然近在咫尺,但她的唇却无法吻他的脸颊。虽然近在咫尺,但她却根本无法阻止发生在自己眼前的这一切
“对了,这一切都是梦都是个恶梦只要我醒来的话,会陪伴在我身边,只要我醒来”
“我要醒过来”
伴随着这声撕心裂肺的怒吼,痛苦的黑水如血丝般刺入了她的眼睛。黄泉之门应声而开,无穷无尽的痛苦及怨念伴随着女子的绝望向这世间席卷而来
秦子骞急忙闭了双眼,再睁开时,女人差一步,到自己的面前。
这里夹杂着不止一个幻象,却在不断拼凑,在微微苦笑的“蒋雅南”身后,医生和护士们正在歇斯底里的奔逃呼叫,一盏暗红色的警报灯正在不住的滚动发亮,发出急促的光芒。
像是御子嘴里发出的警报声,再次传进秦子骞的耳朵。
秦子骞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跟随着“蒋雅南”走回刚才熟悉的走廊,而自己身后的方向,正是走廊最开始分岔的左侧通路
从她身后拓展出的锁镰,如同头发在空摆荡,黑压压的一条条挤满了整个走廊的每个角落
无数的哀嚎声,一个大夫发了疯似的爬过黑色的铁链,跑进前往二楼的那条走廊,“嗵”传来一声沉重的关门声,“求求你,开门啊开门”
“蒋雅南”慢慢的转头,如头发般的铁链顷刻收起不见,一步步踏着,朝着那嘶吼的声音走去。
秦子骞发觉自己正不自觉的跟着,去跟随目睹一切
他亲眼所见,当着“蒋雅南”的面,那大夫惊恐的自尽,而她只是仇恨似的笑着,用眼神移开了那大夫脚下的滑车
无数青幽色的波纹游荡在她的皮肤和衣服,仿佛海水波澜的倒映一般,猛地手心一凉,被她握住了
“如果你死了的话,我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活下去。好好活下去”尽管那铁青的脸没有张嘴,秦子骞却听的一清二楚,“我要离开这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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