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就是武将出身,虽然现在做了按察使,依旧不改武将的作风,甚至身边也有领兵,跟周围那些文官自然是不太一样的。
众人就算有些不服,可是被他的气势一压,倒也说不出什么来。
更是,不敢多说什么。
祝煊忍不住笑了起来:“闻大人,可真是心直口快啊。”
“……”
“好吧,这件事——暂时按下不表。正好那边的宴席已经摆上,各位,先落座吧。”
说完,抬起手来。
众人见此情形,这才立刻跟着过去。
不过,闻夜的眉头却微微的蹙了一下。
刚刚祝煊说“暂时按下不表”,也就是说,这件事,并不是就这么过去了。
他心里不由的提了个醒。
这时,旁边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过来,正是那个笑呵呵的巡抚赵乾,他说道:“闻大人啊,今天可是王爷的寿辰,你又何必话语带刺,跟王爷为难呢?”
闻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对这个对祝煊阿谀奉承的人,他从来都不屑一顾,这个时候也懒得跟他说什么,转身走上前去。
不一会儿,众人便落座了。
在靖难之役后,宁王是祝烽登基后硕果仅存的几个王爷之一,加上祝烽将胶东这一边的富庶之地赐予他为封地,他在自己的地盘内大量铸钱、煮盐,是几个王爷当中最富裕的一个。
所以,他的宁王府,修得高大奢华,这个摆宴的大堂,也非常的宽敞,几乎能与金陵皇城中的奉天殿,和北平皇宫中的太和殿相媲美了。
请来了这么多人,摆了上几十桌的酒席,竟然还宽敞无比。
那些年轻貌美,衣着华丽的婢女列队上前,将一盘一盘珍馐佳肴送到了桌上,热气腾腾,香气四溢,惹的人食指大动。
这一场宴席,真是丰盛!
不过,闻夜却又皱了一下眉头。
这样的规制,已经大大的超过了宁王该享有的权力,虽说过去,他也时不时的有这样的举动,但大多数时候,都没有留下把柄让人抓住。
可今天这个——
闻夜坐在祝煊那一张主桌上,目光沉沉的看向祝煊。
这时,祝煊站起身来,举起了手边的酒杯,微笑着说道:“诸位,今天来到本王寿宴上的,都是此地人杰,一时英豪,本王感激诸位拨冗前来为本王祝寿,这一杯薄酒,先敬诸位。”
一听他这么说,大家都站起身来。
其中一个年级较长,地位也与众人不同的,乃是此地的名士,姓齐名临安,急忙说道:“王爷乃是当朝重臣,国之栋梁,能够为王爷祝寿,也是我们的福气。我等仅以此酒,为王爷贺。”
众人也急忙说道:“是啊,祝愿王爷福寿无量。”
“愿王爷事事顺心。”
……
在那些陈词滥调的祝词当中,祝煊和他们一起喝下了杯中的酒。
喝完之后,他坐下来,手中的酒杯刚刚放到桌上,就忍不住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唉!”
周围的人都是一愣。
虽然偌大一个大堂,成百上千的人,但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哪怕皱一下眉头,众人都看着。
立刻,有人问到:“王爷,今天乃是你的寿辰,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叹气呢?”
祝煊说道:“我有一件烦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