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怀疑自己,还是相信自己?
他的心思,又到底是如何?
黎不伤的神情惘然,这才发现,这个在战场上横扫千军,所向披靡的皇帝,在人心的把控上,也同样毫不逊色。
黎不伤咬了咬牙,沉声道:“请皇上吩咐。”
……
走到另一边的营帐,刚一进去,就看见冉小玉坐在床边,伸手轻轻的拍着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小心平。
一见她进来,冉小玉急忙起身:“娘娘。”
南烟伸手在唇上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冉小玉立刻会意。
走到床边一看,心平仰倒在床上,两只小肉胳膊举在耳边,睡得口水直流,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刚刚还那么兴奋,这个时候,就睡得这样了。
冉小玉在一旁轻声说道:“其实,公主一直就想睡了,在路上奴婢就看到她揉了好几次眼睛,只是看到了那么多人,又这样颠簸,她兴奋得很,刚刚一抱进帐篷里,立刻就睡着了。”
南烟转头看向她,忍着嗓子的干涩,轻声道:“你——辛苦——了。”
一听到这,冉小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娘娘,请恕罪。”
南烟惊了一下,急忙要伸手扶起她,冉小玉低着头说道:“这一次,是奴婢自作主张,将公主殿下带出宫来,让她经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还差一点,就落到宁王的手中。”
“……”
“是奴婢不好。”
“……”
“请娘娘责罚!”
南烟伸手要将她拉起来,可一来自己虚弱,二来她跪着不肯起,半天都拉不动,只能回头看向跟在自己身边的叶诤,叶诤会意,急忙归来拉起她:“娘娘不会怪你的。”
冉小玉一看到他,不由得耳根有些发红。
只能故作不睬她,对着南烟道:“娘娘。”
南烟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怪你。”
说到这里,她的嗓子已经非常的难受了,捂着嘴干咳了几声,听到这声音,冉小玉心疼不已,急忙说道:“奴婢去为娘娘倒茶。”
说完,便走了出去。
叶诤站在原地,见她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有些纳闷:“我又做错了什么吗?干什么又突然不理人了?”
一边想着,一边将南烟扶到一旁的椅子里坐下。
这时,南烟抬起头来看向他。
“叶诤……”
只说了这两个字,她的嗓子就又干涩得好像刀割一般,忍不住捂着嘴咳嗽起来,叶诤急忙轻轻的给她捶背,小声的说道:“娘娘有什么话,等病好了再说不迟。”
他不知道南烟这些日子的经历,只是见她说不出话来,以为她生病了。
但,这个时候南烟一抬头,他就看到南烟咽喉上的一道伤疤。
顿时惊了一下:“娘娘,你这是——受伤了?”
南烟强忍着嗓子的干涩刺痛,说道:“这,不重要……”
“……”
“叶诤,皇上的事,跟——跟我说。”
叶诤愣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
之前在北平皇宫中,南烟只知道祝烽病发,甚至差一点杀死她,但祝烽身中太上忘情,前尘尽忘这些事,她都不是特别清楚。
于是叹了口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