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难得出来一趟,当然不能光在秀坊里虚度光阴,从里面出来后,两人便直奔京城里最热闹的云府大街。
这几个月罗芷蓝在京里有了自己的郡主府,自在逍遥得很,早就把京城里里外外好玩的地方都玩了个遍,倒是比顾琋这个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更熟门熟路,一路带着罗芷蓝去看了天桥下的杂耍,又去了白家酒楼旁的小店里吃了最近最为红火的果脯和冰糖葫芦。
吃完一出门,白家酒楼正在买刚刚新鲜出炉的月饼,香气袭人,前面排着长长的队伍。
顾琋闻得有些馋了,正要让贺锜过去排队,人群里忽然有人惊愕地叫了起来:“琋……非纵!怎么这么巧就碰上你了?”
这声音熟悉得很,顾琋又惊又喜:“卫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那日之后,卫梓宥便从大牢里出来了,不知道是孟凭澜装傻还是怎么的,原本是为了顾琋领了翰林院的那个差事还是指派了他去,在江南呆了一个来月,最近刚刚回京。
从前顾琋经常偷偷扮了顾非纵的模样溜出来玩,卫梓宥没少替她打过掩护,一见她这模样便心领神会地叫她双生哥哥的名字了。
“都说这里的月饼好吃,我正好路过,便买了一些,这几盒给你拿着。”卫梓宥快步出了人群,把几盒月饼递了过来。
“不用不用,”顾琋连忙推拒,“我自己买就好了。”
“排队得花不少时间,我正好多买了,就算我孝敬伯父伯母的。”卫梓宥笑着道,“你还和我客气吗?”
顾琋不好意思了,刚要接过来,卫梓宥的脸色一变,手臂忽然僵住了。
顺着他的目光转头一看,顾琋愣住了:孟凭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几丈开外的路旁,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顾琋心中暗暗叫苦,今天这是什么运气?她难得发兴偷溜出来一趟,怎么就让孟凭澜给撞上了呢?撞上了也就罢了,怎么就偏偏是在和卫梓宥说话的时候,以孟凭澜对卫梓宥的芥蒂,也不知道会在心里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陛……陛大哥,”顾琋硬生生地将脱口而出的“陛下”二字咽了下去,“你怎么来了?”
卫梓宥的神色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朝着孟凭澜躬身行礼。
孟凭澜大步走了过来,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卫大人,真是巧了,怎么亲自来买月饼,也不让下人代劳一下?”
卫梓宥定定地看着他,心头涌上一丝郁郁之气。
他陪伴了顾琋这么多年,最后却败于孟凭澜仅仅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对方又是天子,强权之下,他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孟公子,还真是巧了,”他淡淡地笑道,“这让人代劳到底比不上亲手买的有诚意,你说呢?”
孟凭澜的眼神一滞,不由得看了一眼旁边于德华拎的月饼。
这不是明晃晃地被比下去了吗?
“陛大哥,”顾琋硬着头皮打圆场,“我和卫大哥是偶然碰上的,这月饼是卫大哥送给我父亲……”
孟凭澜上前一步,把月饼从卫梓宥手中接了过来。
顾琋愣住了,卫梓宥更是一脸的疑惑。
“送给顾大人的还是送给谁的,这又有什么打紧,”孟凭澜云淡风轻地道,“卫大人既然是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哥哥,那以后自然也算是我的半个兄长,他愿意这么贴心地照顾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顾琋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一时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孟凭澜,怎么可能从他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来?
“陛……陛大哥,”她喃喃地问,“我没听错吧?你真的不介意了吗?”
“那当然,”孟凭澜神色自若,“梓宥,以后我就叫你名字吧,要不然就太生分了,我听说你的文章写得很好,改日有空来听听你的高见。”
顾琋喜出望外。
她知道卫梓宥才华出众,在京城的文人雅士中享有盛誉,但这几年因为种种原因在朝堂内都没有得到重用,一直在翰林院领着闲职。
如果孟凭澜能够摒除前嫌看到卫梓宥的过人之处,那真是卫梓宥的幸事,也将为大宁朝堂注入新鲜的力量,是大宁之幸。
“陛大哥,真的吗?”她高兴地道,“卫大哥的文章真的写得很好,针砭时事、见解独特,就连我父亲都称赞不已,你一定也会喜欢的。”
卫梓宥的眼神复杂,良久,轻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孟凭澜,让他输得彻底。
也罢,既然顾琋和孟凭澜情投意合,他再意难平也没有用,不如彻底放下,只要顾琋能够幸福便好。
“琋儿过誉了,多谢孟公子。”他凝视着孟凭澜,正色道,“孟公子,我生性疏懒,在意的事情不多,对旁的也没有什么杂念,惟愿孟公子好好对待我这个妹妹,日后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这个结局,孟凭澜很满意。
送走了卫梓宥,顾琋看时候不早了,也要回府,孟凭澜怎么能答应,立刻借机在白家酒楼要了个包厢,让两位姑娘去里面小憩片刻。
刚刚落座没一会儿,于德华就找了个借口把罗芷蓝引到外面去了,房间里便只剩下了顾琋和孟凭澜两个人。
两人四目相对,孟凭澜的目光炙热,顾琋的脸颊上渐渐泛起了一层绯色。
“陛下,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她嗔了孟凭澜一眼,声音不自觉地娇软了起来,“我现在可是我三哥,你不许胡来。”
孟凭澜终于按捺不住,一把把她拽入怀中。
这阵子一直空荡荡的胸口好似忽然被填满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满足油然而生。
“想朕吗?”他用脸颊轻轻摩挲着顾琋的脖颈,语声喑哑。
顾琋轻轻地“嗯”了一声。
“朕也很想你,你父亲太古板了,一直拦着不让朕看你。”孟凭澜低声抱怨着,侧过脸来,吻住了她的耳垂。
顾琋轻呼了一声,软声恳求:“别,陛下……没剩多少日子了,再忍一忍好吗?”
孟凭澜心头仿佛有火苗在燃烧,却也知道此地不是亲热的地方,只好在她的耳垂上恋恋不舍地亲了两下,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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