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自己那个在沿海呼风唤雨的丈夫到了京城怎么就这么怂了下来。
“哎,你是不知道贾政这个老匹夫有多么狠毒。
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我也就认为是把他逼急了,可这次龙儿的事情我可真是佩服啊。
就因为自己家里一个妇人,这是要把咱们儿子给逼死呢”
赵瑞想起来再贾政家里的惊魂时刻,现在都心有余悸的苦笑。
他夫人骂了起来:“他们家事在京城势力大,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的啊
咱们家再怎么说也是为大周流血牺牲过了的,他凭什么这么作践。
要我说实在不行咱们就等着他那个侄媳妇敲文登鼓,我就不行陛下会一点面子都不给咱们。”
赵瑞狠狠的瞪了他夫人一眼:“愚蠢,你以为陛下会因为咱们家之前的功劳就网开一面
你也不想想咱们家是怎么来到京城的。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咱们家要是没出什么差错,他也奈何不了我们。
可这个混账东西,凭白给人家送上口去,别说是那条龙,就是一条狗都会咬一口”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难道眼看着他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负咱们不成。”
赵瑞叹了一口气:“没办法,这次咱们只能认栽了,让龙儿去给那个妇人磕头赔罪”
他夫人立刻急了,用尖锐的声音叫了起来:“不行我儿子的一生怎么能毁在一个妇人的手里。
你要是没能力,我去找人救,我就不行没有一家会同情我们。”
“我同情你,可你说的那些关系你以为我没有找吗
他们只要听到这件事情,就没有不看笑话的。
我这两天可以说把不该求的人都求到了,可有什么用
他们心好点儿的,还能劝劝我,要是有他心的估计还在嘲笑,有个屁用”
赵夫人生气的抖了起来:“好啊,他这是在京城要一手遮天了啊”
赵瑞摇摇头:“不是贾政在京城一手遮天,他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我们两家出事已经这么多天了,可各方势力没有说话,陛下也没有开口问。
你以为他是不知道还是怎么的
他是知道的,不过就是在借着贾政的手来收拾我呢。”
赵瑞现在想起来心里别样悲凉,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他现在好后悔在太子出殡的时候没有借口有海贼而出海,反而被逼无奈的到了京城。
这一下了了可真的就是虎落平原,龙困浅滩了,除了顺从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哈,家里三个孩子,前两个就因为你的野心,出海去弄你的财富被迫葬身鱼腹。
最后剩下一个孩子,还是因为你的原因现在所有的大好前程都没有了,一辈子都不能成为人上人。
你这个做父亲的可真厉害啊,别人都是在封妻荫子,你是在逼着妻离子散啊。”
赵夫人面色灰白,绝望的在那里不带一丝感情的说着。
赵瑞虽然知道自己妻子说的混话,可也能理解她的心情,所以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说到底他直接或者间接的害了他的两个孩子。
“算了,咱们就这一个孩子,我们给他所有的家业,之后也不会饿死他。
虽然不能做官了,可官场这个大染缸也没什么可做的,像我这样能有什么意思。”
说着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卧室走去,似乎全身都没有了力气。
第二天一大早,前荣国府门口就聚集了很多人围成圈在指指点点的,还时不时爆发出一声声讥笑。
里面已经面色铁青的赵文龙跪在那里,指甲都深深的挖进了肉里面,任由鲜血淋漓。
里面王熙凤这会是春风得意了。
之前贾政就派人过来给她打过招呼,要是赵文龙来赔罪可以适当的刁难一下。
这正符合了王熙凤的心,现在坐在大堂上慢条斯理的品着茶。
“二奶奶,眼看着门外人运来越多了,要不就算了吧。”
平儿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来劝说。
王熙凤柳叶眉向上一挑:“怎么,你这是看上了,还是不忍心了。
不会是看着咱们离落魄了,想攀高枝儿了吧”
平儿被挤兑的脸色通红,眼泪直打转。
“二奶奶,奴婢是一只跟着您的,你感觉我是那样的人吗
别的不说,就是二爷不在的时候还不是咱们两个还有巧姐儿相依为命。
您现在这么说我,是逼着我以死明志吗”
其实王熙凤说完自己就后悔了,现在见平儿说的这么严重,赶紧站起来赔罪。
“哎呀呀,你也知道我这个嘴,就是没个把门儿的,快别生气了,我给你赔罪哈。”
说着拉平儿坐下,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
平儿还在气头上,不想理她,可这位又是自己的主子,也不可能真的把她怎么样。
再想到贾琏的样子,一出去就是几个月不见人影,不由的心生凄凉,眼泪止不住的流流了出来。
王熙凤还以为她还在生气,就坐在她身边一个劲儿的赔罪。
平儿哭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心中的郁垒消除的差不多了才慢慢止住哭声。
强行让自己挤出一个笑容:“二奶奶,我没事,就是有点矫情了。
您还是把外面的那位叫起让他回去吧。
二老爷不是也说了稍微为难一下嘛,要是真的有什么好歹,到时候两家正面对起来,二老爷可是会埋怨您不会做事的。”
王熙凤想到贾政的严厉,也是心中抖了抖。
连忙说道:“你说得对,这件事不能做的太过了。
还是让他回去得了,反正已经过来给我赔罪了,我也算是出了口气。
要是太过了,叔父怪罪起来还真承担不起。”
说着就嘱咐管家让赵文龙起来回去,就说已经谅解他了。
陪在赵文龙身边的小厮等人听到,赶紧七手八脚的把他抬上了轿子往家里赶去。
这可是冬天啊,虽然给赵文龙膝盖上垫了垫子,可毕竟寒气太重,可别弄出什么毛病来。
围过来看热闹的人群见人已经走了也逐渐散去。
“三爷,这已经没什么事儿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