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迷茫和脆弱的表情。
他哭丧着脸,自言自语一般:“死,到底是什么呢究竟为什么要死,死了之后又会怎么样老子还没活够,可不想死啊”
他咽咽呜呜说了一阵,忽然转过头,换了一副凶狠的表情,直愣愣瞪着我,骂了一句:“都是你这个混蛋,跟老子说什么生谈什么死这半个月,老子每天睡前,就不由自主想起这个问题,越想就越郁闷,越憋得慌你以后要是再跟我讲你那些疯子理论,老子他妈就跟你翻脸”
我看着老刀那认真的表情,一开始觉得有些想笑,后来又有些想哭。
我觉得自己似乎该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些什么。
最后,我吐出了一口烟,叹了口气,给老刀和自己各满满倒了一杯啤酒。
“喝吧。”我举杯。
老刀还有些发愣,顿了一下,他却咧开了嘴,似乎是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
“喝他娘的。”老刀和我重重撞了一下酒杯。
当晚,我们皆是大醉。
异梦,完。
正文第一章517重案
“吉先生,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昨晚发生的那件案子你知道,如果不是事件极度诡异,以我的身份,也不会求助于你。”
坐在我对面的男子这么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丝毫没有觉得对方的语气冒犯了我。
因为坐在我对面的这个男人,名叫程城,是锦官城警务局城南分局的刑侦队长。
我早就从老刀和锦鲤那边听说过他的名字,他现年三十五岁,有干劲,有能力,他妻子的家庭很有些官方背景,而且他入行近十年来也破过几个大案,做到现在的位子,算是名至实归。
可我面前的程城,发型不整,一张脸血色全无,没有着警服外套,只穿了一件衬衣,挽起的袖口还有领口上已经显现污渍,领口开着,领带则被扯得歪在一边。
这不应该是一个年富力强的刑侦队长平常的样子,而我也开始疑惑,因为光是昨晚那件大案,也不至于让这位程队长狼狈成这幅模样,除非,案子另有隐情。
昨晚那件大案,虽然官方封锁了消息,但对于我而言,仅仅是在获取信息方面对我造成了一些困扰而已,有老刀和锦鲤在,不论黑白两道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可以很快通过他俩知晓。
而一份较为详细的案件报告,在程城走进我的办公室之前,便已经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517重案”
5月17号,太阳照常升起,锦官城也如往常一般在晨光中苏醒过来。
当锦官城的一千两百余万市民满怀着希望投入新一天的生活中去时,整个锦官城司法、行政系统的所有属员,却被一条通报消息惊出了一身冷汗
市立城南医院,一夜之间,化为修罗道场。
一整栋住院大楼,从一层到二十层,尽皆被尸体残肢和鲜血所占据,整个住院大楼的所有医护人员、清洁维护工作者、住院病人、看护家属,全部成为受害对象,除此之外,在市立城南医院区域内的其他建筑物,所在人员也受到不同程度的伤亡。
因为整个医院的电力、通讯设施全部被破坏,所以警务局已经错过了最佳的介入时间,事后的情况调查显示,这起规模巨大、手段残忍的群体杀人事件,可能开始于午夜。
而从受害人遗体显示的死亡生理现象参考,杀戮应该最先爆发于住院大楼的顶层也就是特护病区,凶手是群体作案,具体人数未知,采用的凶器更为让人觉得后颈生寒凶手所使用的凶器并非是自带,而是就地取材,除了医院内较为常见的手术刀等各类医疗用具和各种棍型钝器之外,凶手似乎更为喜欢用自己的身体部位作为致人死亡的凶器,整个医院中那些铺陈满地的断肢残骸上,满是被拳打脚踢、掐捏、甚至噬咬的痕迹,部分遗体的人体部位残缺不全,可能被施暴的凶手带走,或者吞食。
值得注意的是,发生人体部位残缺遗失的受害者,清一色的为年轻女性,似乎这些丧心病狂的凶手有着某些变态之极的嗜好。
警务局将整座医院全部列为禁区,封锁了起来,除了必要的警务人员和闻讯赶来的市委领导城市管理委员会,直属于市长,统管本市政治、经济、军事,分政治局、建设局、军管局等之外,拒绝任何人尤其是记者的采访和进入,对外的理由是保护现场和调查取证,但也是因为凶杀现场实在是太过血腥,如果这些画面被流传出去,恐怕会立刻引起民众的极度恐慌。
本起事件的极少几位目击者全部被严密保护起来,与其说是“保护”,也不如称之为“隔离”,因为这些人在目睹了凶杀现场、甚至亲眼目击了事发时刻的景象后,都不同程度的产生了精神上的问题,这也给警务局的调查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时至当天中午时分,这起被取名为“517重案”的惨案,终于初步取得了整体的罪案数据。
整个市立城南医院,在此次惨案中,共计死亡384人,其中,值班医生25人、值班护士45人、清洁维护工作人员6人、医院保安4人、住院病人209人、看护家属93人,另有2名路人警务局推测可能是进来借用医院厕所的,幸存者121人,其中101人在事发当时处于睡眠状态,不同程度目击了这起惨案的20名幸存者,又全部陷入精神错乱,而失踪人员仅仅只有两名当时处于住院大楼20层特护病区99号病房的七岁小女孩,程小紫;还有医院保安处的保安,47岁的李怀安。
回想了一番“517重案”的详细情况,我联想到了这起惨案和眼前这个男子之间的关系:“两名失踪者之一的程小紫,是程队长的什么人”
程城脸上露出痛苦纠结的表情,他的喉结上下耸动着,好一会才艰难回答:“是我女儿。”
我顿时理解了他为何显得这么颓唐,但仅仅如此,还不至于让身为锦官城警务局城南分局的刑侦队长的程城向我求助,这并不合理,于是我追问:“程队长,你一开始说事件极度诡异,具体是怎么回事”
程城从上衣内袋中摸出一个u盘递给我:“这里面有一部分市南医院的监控录像,你看一下就明白了。”
我接过u盘,将之插到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上,然后点开了一段视频文件。
屏幕中闪现一片雪花,紧接着便出现了录像:
地点应该是医院的某条走廊,两边都是病房,起先走廊中空无一人,但很快,一个身穿病号服、满身血污的病人从一间病房中冲了出来,随后便跌倒在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