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绑架邹羡山的人他和神秘的蓝色烟雾有没有关系
从小丽出现、李建国的尸体发生异变,到张辉进入我的视线,接下来,邹羡山的绑架案发生,原本应该是一具尸体的李艳竟然在我眼前“复活”,再然后,李艳吞食了李建国的尸体,并且循着某种“指示”我一开始猜测是化成了血玉的阴冥血籍,在我的杂货铺里袭击了我,而在此期间,我在幻境中遇到了某个有着变态爱好的渎尸者,现在,邹羡山的尸体就在我的眼前,一种仪式性的方式被处决
这一连串的小事件,就像是写在五线谱的上的乐符,只有找到一个能够看懂乐谱、并且懂得演奏的乐者、一把合适的乐器,才能真正化为飘扬于空气中的乐章不论这音律的基调,会是怎么样的令人惊骇、震惧、抑或感到悲楚、哀怜。
那便是我必须达成的工作,只有解释了这些长久绪绕在我脑海中的疑惑,真相才会从层层云雾中被拨开,像是阳光洒下,一切都清楚而了然。
程城说“凶手一直在我们的视线内”,其实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因为事实一直就摆在我们面前,不论是小丽、李建国或者李艳,都有着同一个特征,而邹羡山的死状,则更加像是凶手对我们的一种无言表述他其实早已经将“真相的配件”都一一摆开放在了我们的眼前,我们只是缺少一种剖析的方法,就像是一扇关闭着的门,看得见摸得着,但就是少一把钥匙。
只要掌握钥匙,门后就是真相。
我想了想,又问道:“程队,邹羡山的背景都查到了吗”
“没什么特别的。邹羡山的家庭背景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他大学学的就是酒管管理专业,毕业之后,辗转在锦官城市的好几家酒店干过,三年前,他在耀星大酒店担任业务经理的职务,一直至今。他没有前科,一切资料都很干净。”
“他老婆呢”
“他妻子的家庭要好很多,音乐家世家,她自己是锦官城音乐学院的音乐老师,专业7级的钢琴师。说起来,凶手太狠了,直接将她的手指全废了我们在李艳的胃里找到了她的断指,但已经变成了肉酱,根本没法做断肢再续的手术。”
程城说着,脸上还有着某种“难以置信”的神色闪现。
确实,一具医学上绝对的“尸体”,甚至都已经经过了解剖,竟然还能“复活”,吞食掉另一具尸体,并且像卡车一样撞开警务局的水泥墙,然后跑到十几公里之外,闯进我的杂货铺攻击我除了“难以置信”这四个字,大概也找不到更好的词汇来形容程城的心情了吧
但我觉得,邹羡山的身份背景,一定不可能这么干净
“凶手采用仪式杀人手法,肯定有他的理由这个邹羡山必然拥有足以令他痛下杀手的动机,而邹羡山的背景又这么干净,明显不正常。老刀,你记不记得,当时在耀星大酒店的天台上,绑架邹羡山的人,是不是在拷问邹羡山”
老刀毫不犹豫便回答:“好像是一直在问邹羡山,是否想起了某件事情,但邹羡山却一直没法想起来。”
“一件可以令凶手做出毁灭他钢琴家妻子的手指、并将他残忍杀死的事,邹羡山本人居然想不起来老刀,假如有人绑架了你的家人,然后问你,猜不猜得到原因,你回答得出来吗”
老刀一笑:“凶手当时带了面具,不过,事情这么严重的话,哪怕是一件件去试,肯定也试不了几次吧一个人干了多少亏心事,自己心里会没点b数恐怕是夜里都会睡不着,怎么可能想不起来呢但我的情况稍微特殊点,我曾经当过警察,被人报复也是可能的,到不一定是因为我干什么缺德的事情。”
“但这个邹羡山却想不起来。”
“只有坏事干多了的人,才会记不清楚自己究竟干了多少生儿子没的缺德事。”
“话糙理不糙,是这么个道理。”我转头对程城道,“程队,派人查查耀星大酒店吧。或许是我武断,但假如我和老刀的猜测是真,呵呵,一个业务经理就这么恶贯满盈,这家酒店可不简单呐。”
其实不必我说,程城自己也会怀疑到这一点,至于怎么去查,他自有手段,任何一个罪恶之巢,都不可能是苍蝇不叮的无缝之蛋,多得是瓦解的办法。
眼前最明显的一个突破点,就是刘艳。
她死在星耀大酒店里这件事,应该是众人皆知的,为什么她还能大摇大摆的“复活”,酒店里其他人见了她不害怕吗
而且邹羡山居然还会受其引诱,跟她开房,则更加令人匪夷所思
是了,我立刻便想到,刘艳可以是被人带进酒店的,手法很多,比如装在行李箱里。
但邹羡山的行为还是怪异无比,他和一具尸体见面,而且在天台上,他也似乎有点故意和绑架自己的凶手作对的嫌疑。
但不论怎么样,刘艳和星耀大酒店、和邹羡山,都有着深刻的关系,从这一点当做突破口,是绝对没问题的。
正文第十六章背景故事
一般来说,从罪犯的角度出发,如果要杀死一个人,无外乎两种选择:最快的,和最隐蔽的。
前者追求最快达成目的,往往在杀人时不会过多考虑隐匿线索的问题,就算要处理、伪装现场也是在事后,这一种杀人方式,多见于冲动式复仇和激情杀人。
后面一种,大多就是预谋杀人了。
凶手会制定详细的计划,包括杀人的方式和善后、藏匿证据的方式,不但要达成杀人目的,更希望自己能逍遥法外这样的凶手,一般拥有着超人的忍耐力和学习能力,而其动机也一般很深刻,比如极端的爱慕或仇恨、压抑、愤懑,或者和宗教有关等等。
或许你会告诉我,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种杀人犯,叫做无差别杀人犯这种杀人狂魔选择受害人并没有特别的规律,杀人手法也可能千变万化,他的动机可能是最为单纯的:只是为了发泄心中毁灭他人生命的强烈渴望。
但是,一切的行为都是源自动机,根本没有“无谓的杀害”这种事。
每一个罪行,都有一种足以自洽的逻辑,即使外界的目光无法看到它。
犯罪心理的背后,一定拥有极其重要的背景故事。
举个例子,水浒传第十一回就写到,林冲雪夜上梁山,不巧遇到王伦。
读书人做山大王,肠子都比好汉们多些弯。口口声声,“不知心腹”。只好请您去随意取个人头,纳个投名状来,那时才来拜兄弟、谈交情、亲密无间,赴汤蹈火。
王伦道:“既然如此,你若真心入伙,把一个投名状来。”
林冲便道:“小人颇识几字,乞纸笔来便写。”
朱贵笑道:“教头你错了。但凡好汉们入伙,须要纳投名状,是教你下山去杀得一个人,将头献纳,他便无疑心,这个便谓之投名状。”
而之后的故事,林冲果真下山去拿这个“投名状”,于是遇到了青面兽杨志当然,这个就不再展开。
在这个故事中,林冲便成为了一个“无差别杀人犯”,他被要求去杀害一个随机的受害者,以证明自己的价值和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