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潘塞”卫斯理抬头看着他:“你知道汉尼拔莱克特医生在城外的房子吗”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斯潘塞不由愣了愣,汉尼拔的名声在这几个小时里,可比威廉布朗的名声还要响亮,只是除了那所房子里找到的杰西卡怀特的尸体,关于汉尼拔是连环杀手的证据,依旧不够充足。
“城外”
“是的,离城外的一个汽车站不远。”卫斯理仿佛在回忆,从地图上看,那所房子恐怕就是他第一次和汉尼拔见面的地方,那是个完全密封的地下房间,他道:“汉尼拔跟我提起过。”
“卫斯理,”斯潘塞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凝重:“汉尼拔莱克特会经常灌输给你那些连环杀人案的内容吗”他想到和卫斯理的那次偶然碰面,富兰克林案没有收好的文件夹就摆在沙发的边缘。
他的大脑转的很快,就像瞬间想到威廉布朗会在极端的情况下来伤害卫斯理一样,他此时同样快速意识到,卫斯理是一个有心灵感应的变种人,他可能早就看穿了汉尼拔莱克特的真面目。
而威廉布朗竟然将他直接送到汉尼拔的手中这番联想令他都感到恐惧。
卫斯理看出他在想什么,内心给自己掬了一把辛酸的泪水,知音啊大哥。
“你需要心理辅导,卫斯理。”
“”默。
半晌,凌乱的卫斯理才终于道:“我真的不需要更多心理辅导了,斯潘塞。”他在“真的”两个字上加重了音:“另外,你不需要联系搜索队去那里找一找汉尼拔的房子吗”
斯潘塞带着不甘心离开后,卫斯理长长松了口气,所有的事情仿佛在一天之内落幕,身体上即便痊愈,精神却疲惫不堪,几乎刚合上眼,他就陷入了深眠中。
也许就过了两个呼吸的时间,卫斯理耳边升起一些细小的声音,慢慢的,那些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聒噪,最后完完全全成了噪音。
卫斯理紧紧的皱起眉头,终于受不了了,睁开了眼。
所有的噪音在他睁眼的同时消失不见。
“”
卫斯理从病床上下来,穿着拖鞋到窗边,循着微弱的声音往楼下一看。
人群在楼下远远的聚集起来,看他们手中的长枪短炮,似乎全是记者。
没等他细想,敲门声传来,一名面容温柔的女警员和医生一起出现在门口。
“卫斯理,我来接你去警局做一下笔录。”
等到了警局,卫斯理才知道,医院楼下的记者根本不算什么,警察局门口的记者才是人山人海,好像全世界的记者和抗议者在几个小时内都汇聚到了巴尔的摩。
卫斯理坐着的警车开进警察局大门,但他耳边充斥着各种喧哗,其中民众声讨警局的口号最为响亮。
“系统,打开新闻”
下一刻,关于巴尔的摩的新闻立马铺天盖地的展示在卫斯理眼前。
“连环杀手富兰克林落网”、“汉尼拔莱克特,史上隐藏最深的食人魔”、“警察局局长妄想症,长期虐待养子,声称养子是杀害妻子的元凶”,一条条醒目的标题让卫斯理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冷汗。
他甚至看到了好几张自己脸上打着马赛克的照片。
如果有什么好事,那就只有一个“破坏密码锁,富兰克林案中失踪儿童在汉尼拔秘密基地中被找到。”
克拉克肯特手中拿着小笔记本,指尖夹着圆珠笔,胸前挂着单反相机,和同事一起在警察局门口等待着,每当有一辆警车开过去,他就和其他所有记者一样一拥而上,企图得到一些更新鲜的内容。
但这些同行简直如狼似虎,从他身边挤过就像一场洪水,把他撞得东倒西歪,西装上逐渐布满褶皱。
“刚才那是卫斯理菲尔德吗”
“谁”
“威廉布朗的养子,蠢货”
克拉克听着不远处的低声争执,不由抬起头,再次看向了那辆已经停下的警车。
“愣着干什么,肯特,快拍照”同事跟着催促道,虽然拍下卫斯理菲尔德的照片只能算是跟进威廉布朗的新闻,但在这个关头,随便一张关于巴尔的摩的照片都能炙手可热。
当然,如果有罪案现场的照片从警局中流出来,那就更好了。
今天的警车一辆接着一辆,当克拉克的镜头终于对准从警车上走下来的少年人的背影时,又一辆警车从他身边开了过去。
克拉克手突然颤抖了一下,相机从手中滑下来,砸在胸前。
从胸中升起的刺痛感令他难以呼吸,浑身上下如同突然失去了力量。
克拉克被记者的潮水冲撞着,膝盖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等那人流从他身边涌过去,剩下他一人时,他失神的抚上了胸口。
心脏在其中不正常的跳动着。
“天,肯特你怎么了快起来”同事拽着他的手臂,试图让他站起来。
但平时只觉得克拉克肯特是个有些呆头呆脑的大个子,没想到此时,那身体沉重的好像铁浇灌的,根本难以把他从地面拉起来。
克拉克呼吸有些困难,但理智还是让他保持镇定,习惯性的扶了扶鼻梁上宽大的黑框眼镜。
那辆警车开远了,等它到远处停下来的时候,克拉克感觉好受多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掌,指尖的刺痛也在逐渐消退。
等克拉克再抬头的时候,警察从车的后备箱里开始抬出一箱箱封好的证物。
毫无疑问,那些证物里有氪石。
“看菲尔德”
“他摔倒了”
“不,他好像是晕了”
“难道是长期的营养不良”
“快,赶快拍下来”
快门声一时像雨点一样密集的响起。
克拉克赶紧站起身,看向之前卫斯理下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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