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1 / 2)

猎光 靡宝 2024 字 2023-10-12

那卷发少女身躯高挑健美,就像一只灵巧的鹿,举手投足间有着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五名少年们在那个姐姐的带领下,每日在基地里念书,接受严格苛刻的训练,学习各种匪夷所思的知识和技巧。

工作人员对他们毕恭毕敬,说话轻声细语,甚至不敢轻易触碰他们的身躯。

“五帝”和“女娲”,他们这么称呼他们。据说是培育出他们的华夏族科学家给他们起的代号。

但有时候,他们会在私下用近乎冷酷的口吻,将他们称作“最完美的六台生物电脑”,或者,周蕴博士留下来的“六个最后的样本”。

他们这群孩子从出生起就生活在这一栋巨大如迷宫般的基地里,甚至极少出门。

伊安透过窗外望出去,只见茫茫一片苍凉萧索,正是高原景象。

天穹低垂,狂风呼啸如鬼哭狼嚎。旷野里寸草不生,褐红的土地上,裸露着黝黑的岩石。

整个基地半嵌在山体和大地里,周围完全没有其他人类文明的踪影,也不见半个生命迹象。他们这群人仿佛遗世孤立在世界之巅,被神遗弃在了地球末日的余晖之中。

天空阴霾,雨总是下个不停,整个平原终年呈现灰紫色。而地震频发,伊安时常从梦中被摇醒,听着建筑物发出恐怖的咔咔声,像巨兽在咀嚼骨头。

小白总是喜欢缠着姐姐,其余三个少年结伴玩耍,而伊安喜欢在窗边独处。

众人都习惯了这个少年的孤僻和腼腆,从不会来打搅他。

有一次,伊安站在露台上淋了一阵雨,皮肤上立刻火烧般的疼感。

“喂,小孩儿,快进来!”

伴随着呼喝,伊安被一只手掌拽进了屋里。

但为时已晚,伊安裸露在外的皮肤飞速发红,冒起了水泡,钻心地疼起来。

“你也太胡闹了。”男人将少年拽进了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哗哗冲着他被雨淋湿的手和脸。

“你是谁家的小孩,怎么没事跑到外面去淋酸雨?这个时候你怎么不在教室里?你逃学了吗?”

男人的问题连珠带炮,让伊安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好。

那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军官,虽然语气老气陈秋,却并不比伊安年长太多。

他有一头灿烂的金发,就像伊安只在录像里才见过的阳光。他的眼睛是剔透的冰蓝色,仿佛极地深海上万古不消融的蓝冰。

随着地球环境剧烈恶化,人类的居住地飞速缩减缩减。这个时代,国家已不复存在,人类各民族高度融合,到处都是血统复杂的混血儿。但是青年有着一张血统纯正的雅利安面孔。

只是这面孔上有着风霜的痕迹和硝烟的气息,以及一种狼一样的猛兽特有的锋利。

尽管如此,他依旧是少年十六年的人生里,所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人!

“这么漂亮的脸蛋,被酸雨给淋坏了的话,那就太可惜了。”年轻军官端详着伊安,笑容不带一丝阴翳,如他的头发一样明亮。

这名军官是个哨兵。伊安感觉得出来。

他很强大,精神力已经超过了3s级。这样的哨兵在基地里也有个称呼:“人形量子弹”。

军官送伊安回家,一路唠唠叨叨:“你的父母在哪个部门工作?你家住哪个区?你不会说话吗?你叫什么名字?”

工作人员见到他们,大吃一惊:“上校,‘青帝’怎么和你在一起?天啊,他的脸是怎么回事?”

军官愣住。

人们像一群老母鸡地将伊安团团围住,咯咯咯乱叫,仿佛天塌了一样。伊安被这一股人潮卷着,朝医疗室送去。

他吃力地回头,只见金发军官站在原地,依旧一脸难以置信。

小伙伴们都来医疗室里探望伊安。

“你又犯了什么神经病,好端端跑去淋酸雨?”银发少年盘腿坐在伊安的病床上,吃着本属于伊安的零食。

“伊安是想出去。”姐姐把剥好的橘子放进伊安嘴里。

“外面有什么好的?”“白帝”奥丁哼哼,“到处乱哄哄的,不是变异人就是乱军,随时都能要你的命。我们是仅有的六个‘光明向导’,我们的命价值连城,麻烦你这个呆子长点脑子!”

“在将来,我们都会离开这里。”姐姐轻声说,“我们是肩负着重任出生到这个世界上的。我们将要带领着人类同胞,离开地球,去寻找我们的新家园。”

伊安听到自己问:“有多远?”

“很远很远。”姐姐说,“也许几千年,也许上万年。我们将分别向不同的方向出发,前往新的定居点,尽最大可能提高移民的成功率。”

“我才不要和姐姐分开!”银发少年丢开药盒子,搂住了少女的胳膊,“姐姐去哪里,我都要跟着你。”

伊安轻声问:“再也……不能相见了吗?”

少女望着他的目光充满怜爱。她似乎特别疼爱这个纤弱敏感,又温顺敦厚的弟弟。

“谁也理不清命运的脉络。也许有一天,在星河的彼端,我们能再重逢……”

不断有噩耗传过来。地震,海啸,台风,火山喷发……

人类在自然灾害面前脆弱如卵,历经万年建立起来的家园轻易就被那张无形的巨掌拍为平地。

“美国的79号基地已毁了。”

“俄罗斯的45号基地也已面临火山喷发的威胁,正在紧急撤离。”

“澳大利亚的103号基地还处在失联状态,估计已全员牺牲……”

只有他们这个9号基地,又名“青藏基地”的地方,位于全世界最高的一个板块上,逃过了火山喷发和海啸,巍峨耸立的喜马拉雅山脉替他们挡住了摧枯拉朽的台风,让基地在频繁的地震中屹立不倒。

“我们该走了。”越来越多的人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