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庆功宴结束,众人散去。
蛇柱失落的望着甘露寺亦步亦趋的跟在迪奥身后,手指轻抚嘴角。
触手顺滑,柔软的绷带绑住了下半张脸,那是为了不吓着别人而所作的隐藏。
小芭内初始时心中气愤,过不久就心绪复杂起来。
他虽然吃醋,但也知道谁才是甘露寺的良配。
论容貌,身高,实力,权势,财富,阅历,小芭内自觉远不如迪奥。
和甘露寺在一起共事这么久,就算真有希望,小芭内也不会选择更近一步。
蛇柱的内心在自卑着!
容貌和身高是小芭内心中的痛,脸无法见人,身高也比甘露寺还要矮,这还不是最让他自卑的。
更重要的还是这血脉,阻隔在他和甘露寺之中的天堑。
小芭内的亲族靠生出婴儿来换取鬼杀人掠夺而来的钱财,让自己享受荣华富贵,这种肮脏的家族,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
出生在这样一个肮脏的家族中,血脉中流淌着罪恶,也许在下一世,于另外一个家庭出生,才能鼓起勇气向甘露寺告白吧!
“只有我死了,这罪恶的血脉才会消失干净!”
蛇柱放下手,镝丸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
异蛇通灵,时刻陪伴在小芭内身边的它感知到了主人失落的内心。
“南无阿弥陀佛!”
岩柱行冥站在他旁边,面向迪奥离去的方向,他目盲,心却不盲。
“人无善恶,善恶存乎于心。”
行冥说完,闭口不言,并未提有关甘露寺的一个字。
如果说炎柱是柱中大哥一般的存在,热心开朗,是一种榜样,那岩柱就是父亲,稳重如山,强大的实力和战绩一直是众人心中的支柱。
有岩柱在,柱从未考虑过失败。
耀哉则是相当于母亲,行使着教导的职责,给予他们发自内心的关怀,心胸广阔,包容一切。
每一个鬼杀队员他都能清楚的记得名字,身体好的时候,会亲自给逝去队员们扫墓,每位柱都甘愿匍匐在耀哉的魅力之下。
小芭内是由炎柱救回来的,耀哉和岩柱都知道他的身世,也能看出蛇柱的烦恼,然而感情这种事,最是磨人。
他们自觉没有权利去干预他人的感情,所以只能通过放任,让他们看清自己的内心。
不管甘露寺喜欢谁,那都是甘露寺的自由。
两个人在一起,两情相悦才是重要的,耀哉若是强行撮合蛇柱与恋柱,不说恋柱没这意思,蛇柱本人内心还有心结,也不会同意。
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
行冥站在小芭内身边,默默陪着他,直到迪奥带着甘露寺消失在远方,小芭内才收回视线。
这情形,有如一个老父亲陪着自己刚失恋的儿子一般,不好开口,两父子之间有着默契,让时间来抹平伤痕。
半个月后,东京都,这座繁华城市中,几个影子突然消失在一扇门内。
这几人站在一间集装箱式的房顶上,琵琶声响起,房子自动前行,空间变换,前路开拓,载着众人来到了黑暗中心处。
“无惨大人!”
四人行礼。
这是鬼舞辻无惨的近侍—鸣女的血鬼术,无限之城!
一个庞大的异空间,平时依附于城市内,有着鸣女的血鬼术,即使在白天,鬼舞辻无惨也不在害怕阳光。
她留着黑色的长发,遮住眼睛,抱着琵琶站在无惨身后,任谁也想不到,无限城的运转都要靠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来掌控。
无惨坐在松软的沙发上,翘起腿,支着头,闭着眼,四周满满的都是一个个黑乎乎的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