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笑语,言笑晏晏,陆鸿对她大生亲近之感,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来这逍遥峰”,
女子道:“该我问你才是,你怎么会在逍遥峰”,
陆鸿洒然笑道:“我一个外门弟子,无处可去,无师可拜,便只能在这逍遥峰了”,
“外门弟子”,
女子灵动的双眼细细看着他,这人本身修为便已不弱,天赋更是难得,长得也好看的很,这样的后辈再不济也该是拜剑红楼的正式弟子才是。
难道是开楼招选时有人因嫉妒故意为难他
忽而想到现在本门内一应诸事都由楼主和杜合欢打理,自己整日间无所事事,无聊的很,何不找些事打发时间
想到这里顽心忽起,笑道:“无处可去,无师可拜,真是可怜呢,不如你便拜我为师吧”,
她背负着白皙秀手,想要做出高深莫测的姿态,道:“我若是有闲暇就来教你几手剑法”,
陆鸿一怔,他心知此人剑道造诣如此之高定然来历非凡,十有八九便是本门长老,但其言行却又与豆蔻年华的少女无异,哪里有一点儿做师父的样子
不过想想孙瑶比她更离谱心中也就释然了,笑道:“你肯教我那再好不过了”,
女子笑道:“你便安心住在这逍遥峰吧,师父今日尚有要事,改天再来看你”,
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陆鸿道:“师父,徒儿还不知您的名号,也没行拜师礼”,
女子背着手笑道:“看你是不是争气喽,两个月后剑试你若是让我满意,我便正式收了你这个徒弟。否则,要是你只是银样镴枪头”,
忽然想起这不是什么好话,她脸上顿时羞红一片。
转过身道:“你若是徒有其表,没得辱没了我的名声,我的名号又怎能告诉你”,
生怕他想明白“银样镴枪头”的意思,她留下这么一句就急忙走了。
陆鸿自然听到了那不雅的字眼,只是怕她难堪故而装作不知,见她羞答答急切切的走了,心中大觉有趣。
女子一直走到已被毁去的竹林之外脸上红晕方才褪去,问道:“樊纲,今次本门招选是由谁负责”,
若是陆鸿在此定会讶异于“樊纲”这个名字,拜剑红楼的二师兄,他与阮泠音一同入门,本该与公孙麒一样是大师兄。但由于他心中苦恋阮泠音,每次剑试遇到自然手下留情。
而巧的是他入门以来凡是剑试几乎次次都会碰上阮泠音,久而久之这个可怜的万年老二也就成了“二师兄”。
若是论真实修为,只怕他未必在阮泠音,公孙麒之下。
樊纲道:“本次招选青阳子师叔全权交给了陈风师弟,柳烟,林墨两位师妹也有出力”,
女子道:“陈风太不用心,陆鸿这等天资竟被选为外门弟子,心胸这么狭小怎能成事”,
“是,弟子回头定好好教他们为人处事的道理和本门门规”,
烟雨楼,正端坐在丹房中的陈风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种不祥之感。
“为什么我总觉得自从陆鸿师兄入门后运气变得越来越差了”,
正文剑道师祖第十九章曼陀罗
牡丹阁门前有几株黑色曼陀罗花,仅仅是不多的几株,但却开的十分旺盛。
宫兰数年如一日地灌溉这几株曼陀罗,他钟爱此花便如杜合欢钟爱他一样,与一般的侍童不同,杜合欢从来没有让他进过自己的卧室。
那些令人不耻的事杜合欢从来也没有对他做过,只有对一种东西爱到了几只才会珍视至此,连触摸一下都要小心翼翼。
杜合欢有近三千侍童,大概只有他一个人是干净的。
他一身布衣长衫,披着锦绣小袄站在台阶上,披散的长发垂在后腰。伸手轻轻抚摸着黑色曼陀罗花的花瓣。
身穿劲装的林长定抱着长剑很是无聊地站在宫兰身后半丈处。
他饶有兴致地从后面打量着宫兰的背影,都说这世上阴阳两分,男女有别,但这少年怎么就仿佛融合阴阳为一体,雌雄难辨呢
从他六年前跟着杜合欢学艺时起宫兰就在这牡丹阁内阁了,这牡丹阁有许多秘密,譬如杜合欢究竟祸害了多少侍童牡丹阁内有多少机关为何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侍童消失
但要说牡丹阁最大的谜题仍然是宫兰的性别之迷,拜剑红楼内至今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男还是女。
“长定,你越界了”,
林长定正要上前靠近他几分,却听他如此告诫。
他不得不抱着剑后退几步,颇为无奈地道:“这花究竟有什么好除了你和师父外旁人连靠近都不行”,
牡丹阁的规矩,任何人不得在曼陀罗花三丈之内。
林长定一直都觉得这规矩怪异的很。
宫兰道:“黑色曼陀罗又名情花,是曼陀罗中最高贵的品种,佛经中所言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中的花指的也是这曼陀罗花”,
而黑色曼陀罗花的花语是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恰如当年圣火教在极盛时突然衰败,而教内上到教主魏青虹,护法杜合欢,下到普通帮众,其言其行,甚至其心其爱大多扭曲畸形,与这曼陀罗花是何等的契合
林长定却会错了意,先是一怔,继而怒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有这花高贵,我们就身份低贱,配不上这花吗”,
知他只是一个练武的浑人,剑与毒上的功夫在这牡丹阁都深的杜合欢真传,但其风雅却是半点儿也没学到。宫兰摇了摇头,没有多言。
忽听杂乱的脚步声,王生三人脸色阴郁地从台阶下走来。
三人飞剑折断,乾元袋被陆鸿抢走,从逍遥峰回到牡丹阁全凭身法,很是费了他们一番功夫。
虽然心情大是不佳,但见到宫兰三人却不敢有丝毫不敬,走到台阶上各施了一礼,道了声“宫兰师兄”。
宫兰瞥了他们一眼,道:“被谁欺负了”,
gu903();只需看一眼他们的脸色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