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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师祖 凌无声 2149 字 2023-10-12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身后忽然安静下来,人群让出一条道路来,冯天领着几名家仆大步而来,远远地看了一眼陆鸿和鱼幼薇,脸上挂着冷笑。

他身后两个颇为壮硕的仆人怀里抱着半人大小的瓦罐,淡淡的白烟自口部缭绕而出,一股奇特的药味弥散开来。

这两名家仆俱都身材高大,体壮如牛,但抱着瓦罐却显得有些吃力,偶尔看向瓦罐内部时眼中亦流露出忌惮的神色;在两名家仆身后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亦步亦趋跟在冯天身后,老人身穿黑袍,腰身佝偻,骨瘦如柴,面颊干瘪,一眼看去让人感觉十分不自在。

陆鸿略看了一眼那个干瘪的老人,眼露好奇,这个人身上的药味和那瓦罐里的药味如出一辙,不知为何会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鱼幼薇则眉头轻蹙,冯天带这么多人来显然不坏好意。

四周也都安静下来,原本看着斗兽台的人现在都饶有兴致地看向冯天。

在临潼冯天的名声不算好也不算差,作为本地第一世家冯家的大公子,冯天并没有做过什么欺男霸女,仗势欺人的事,只是他一向自视甚高,性子孤傲,连魏华,蓝五这样的世家弟子他也不大看得上,是以身边并没有什么朋友,人们对他的认知也只是高攀不上的冯大公子,仅此而已。

关于冯天,陆鸿,鱼幼薇之间的事这几日临潼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明眼人都知道一向爱惜脸面的冯天绝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冯天会选择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来刁难两人。

冯天走到斗兽场边上,冷笑着看了一眼陆鸿,又看了看鱼幼薇道:“陆兄医术倒是高明,鱼姑娘这么快就痊愈了”,

陆鸿假装听不出他的嘲讽之意,笑道:“算不得什么,谁人没个小灾小病的”,

“哼,医术不错,眼光却不怎么样,我看你挑的这条小蛇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根本不堪一击,今天我便跟你赌一赌吧”,

陆鸿没有与他斗气,笑道:“斗兽不过为取乐而已,输赢有什么重要陆某也不打算靠着这个发家致富,冯兄既说这雪蟒不堪一击那便是不堪一击,我们也不必再赌了”,

“幼薇,我们走”,

他并不打算在这里与冯天多做纠缠,但冯天却显然不打算放过他们,冷笑道:“陆兄,你若是就这么走了恐怕鱼姑娘这辈子都不可能恢复自由身了”,

正文第二百二十六章蟾蜍

陆鸿转过头,道:“冯兄话里有话”,

冯天瞥了二人一眼,从袖中取出一纸文书扬了扬,道:“这是鱼幼薇的卖身契,今天就拿它当做赌注,如果陆兄能对它视而不见我冯天心甘情愿认栽”,

见到他手里的东西鱼幼薇神情不由的一变,心中又惊又怒。

她虽然自小在花月楼长大,但身份地位与寻常风尘女子绝不相同,当选为花魁后她身价大涨,更是不把自己当做风尘女子,但这卖身契却让她不得不面对自己的身份,

他当着这么多人面拿出这卖身契既是为逼迫陆鸿也是为羞辱自己,见一道道目光朝这里聚集而来,她的泪水已然在眼眶里打转,但只忍着没有让它流下来。

看她如此神情冯天心中有些不忍,但更多的却是报复的快感,冷笑道:“鱼幼薇,你虽然是花魁,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风月场所有风月场所的规矩,这卖身契在我手里一天你就永远也恢复不了自由身”,

鱼幼薇泪光盈盈,咬着银牙道:“算我鱼幼薇命苦,但你也别想用这一纸文书威胁我,就算一辈子恢复不了自由身我也只会和他在一起”,

说着眼泪忍不住划过脸庞。

陆鸿皱了皱眉,伸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看了一眼冯天道:“冯天,你若一定要自取其辱我也只能成全你,区区一个赌局我有什么不敢奉陪的,但话说在前头,你想用一张卖身契来刁难我和幼薇是打错主意了”,

“灵兽对赌毫无趣味,今天我陪你玩点新鲜的”,

抽出背后惊寂,提膝一纵跃上斗兽台,环视之际眉眼间的慵懒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出鞘利剑般的逼人锐气,他整个人都好像变成了一柄利剑。

“郎君”,

鱼幼薇樱口微张。

其余人亦惊讶而又不解地看向他。

冯天凝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陆鸿冷笑道:“这条雪蟒或许斗不过你带来的灵兽,但我的剑却斩的了”,

冯天笑了:“你是说,今天在斗兽台上与我的灵兽相斗的不是雪蟒,而是你”,

陆鸿道:“不错”,

此言一出斗兽台下顿时一片骚动,这斗兽场建了这么久了还从没有过这等奇事,竟有人要亲自上阵与灵兽相斗。

要知道斗兽可是一件极危险的事,凡是上了斗兽台的灵兽败得一方非死即伤,从没有全身而退的,据说每天死在斗兽台上的灵兽有好几十头。

而若论战力这些灵兽丝毫不下于修士,与后天修炼的修士不同,许多灵兽一出生就无比强大,哪怕是驭兽斋的人捕捉灵兽时都常常是三五人一起行动,以防有人被灵兽所伤。

陆鸿今日以身犯险可算是开了先例了。

冯天脸上露出一丝狠色,道:“好,我若输了鱼幼薇的卖身契给你就是,你的赌注又是什么”,

陆鸿笑道:“我没有与幼薇的自由对等的东西,只有这条性命勉强配得上,就赌它了”,

“只要你能拿得走”,他补充道。

鱼幼薇心中既感动又难过,抬起头怔怔看着他。

见她这副模样冯天心中更是火起,冷声道:“你别后悔”,

挥了挥手,身后的两名大汉吭哧吭哧地把瓦罐抬到斗兽台上,白烟扬起,浓郁而奇特的药味在斗兽台上弥散开来。

身穿黑袍的干瘪老人嘴角勾起,佝偻着腰走上前来,从满是油污的袖子里取出一只铃铛来晃了晃,与寻常铃铛的声音截然不同,这只铃铛发出的声音十分刺耳,众人不禁皱起眉头,同时却又好奇,不知他是在搞什么名堂。

“咕”,

半人大小的瓦罐里发出一声古怪的声响,那干瘪的老人口中默念了几句什么,瓦罐里忽然“波”地一声跳出一个物什来。

那东西近两尺来长,黑色的皮肤上满是褶皱和疙瘩,两只眼睛犹如铜铃,口部奇大,白色的腹部一吸一吸发出轻微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