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跑到那边的教学楼去了,我们过去看看吧。”西比尔领头走去。
教学楼一楼两侧都是教室,能容纳三、四十张单人课桌,窗户上有百叶,外头的光亮被切割成一条条光影。
一间间教室查看过去,齐子桓发现每个教室的墙上都挂着几幅挂画,而最打眼的位置总是一副刻有“god”字样的画作,画面内容类似教会里常见的耶稣像,但却是一个白衣斗篷的女性向坐着的四人伸出双手,像是在感召教徒,背景中有圣光与白鸽。
以齐子桓粗浅的天主教知识,只能判断出这画中人绝非圣母玛利亚,究竟画的是谁无从得知。
不过,既然写明了god,却画着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这看着就很邪教啊。
“你们来看这里。”西比尔在一张课桌前喊着。
教室里的课桌全都是蒙着厚厚一层灰尘,唯有西比尔面前这张桌子上的灰尘中有两个手印,手印部位很清晰很干净,明显是刚印上去不久。
手印将灰尘抹去了,露出的桌面刻着“女巫”一词,刻痕粗糙,像是小孩子用削铅笔的小刀完成的作品。
“肯定是莎伦留下的印记。”看着这明显比成人要小的手印,罗斯激动说道。
“为什么是这张课桌这里难道有什么吗”
西比尔不愧是警察出身,思维缜密,将抽屉打开一翻找,还真找出一个有着女孩稚嫩字迹的笔记本。
笔记本大部分是学校课程的内容、抄写的圣经段落和一些涂鸦,唯独有一页以日记的形式记录了课桌主人在学校里的遭遇。
因为她是母亲未婚先孕所生,从小就没有父亲。在这个全镇都信奉教义的地方,她一直都被同龄人排挤、嘲笑、欺辱。班上的同学会在她的课桌上刻着女巫的单词,会用书本砸向她的脑袋,会将她的书包里所有的东西倒进马桶,会所有人一起拍击着桌子大喊“烧死女巫”女孩无力反抗,甚至她都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只能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齐子桓心中喟叹,果然幸福的人各有各的幸福,而可怜之人往往总是类似。
无论古今中外,都有这种被偏见所折磨的例子,楚人美如此,这小女孩也如此。
只不过,楚人美的故事中,大部分村民只是愚昧和盲从,并非主观作恶。而寂静岭的故事里,这些镇民已是狂热、极端,主动以他人的鲜血来显示自己审判的权力。
克里斯和兰道夫在办公楼中一无所获,也来到了教学楼中。
看着熟悉的教室,兰道夫只觉得遥远的回忆涌进脑海,他甚至能想起小时候坐在哪个位置,而他默默喜欢的那个姑娘又坐在哪里。
边走边回忆,路过一个教室时,他突然停住,脚步有些犹疑地慢慢走到一张课桌前。
课桌上蒙着厚厚一层灰尘。
他伸手抹去,露出桌面上刻着的“女巫”一词。
再翻开抽屉,一个旧得发黄的笔记本置于其中,封面上写着笔记本主人的名字。
阿蕾莎。
正文第九十一章三角铁头
寂静岭,学校。
齐子桓三人正在教学楼二楼尽头的一间厕所里。
刚才就在他们研究阿蕾莎的笔记本时,忽然听到一阵脚步从门外跑过,罗斯和西比尔理所当然又是一阵激动狂追,最后来到此处。
齐子桓也只能无奈跟着。
小女孩,你很皮也。
厕所有一个洗手池和五个隔间,绿色墙砖多处脱落,窗户上的玻璃早已不见,从外面洋洋洒洒飘进一些灰烬。
“莎伦,我知道你就在这里。出来吧,我是妈妈。”罗斯冲着隔间喊着。
西比尔趴在地上,从隔板下方的缝隙看去,然后站起身来对罗斯摇了摇头,表示没有看到脚。
一个个隔间陆续推开,除了脏兮兮的马桶再无他物。
还剩下最后一个隔间,罗斯站在门口,温柔地说着:“莎伦,不要害怕,是妈妈来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妈妈都会保护你的。”
里头没有任何声音。
轻轻推开门,罗斯被隔间里的场景吓得惊叫一声,连连后退两步。
齐子桓和西比尔凑上前一看。
嗬,里头摆放着一个造型别致,充满后现代风格的人体艺术标本。
只见一具干尸双手被铁丝吊在两边隔板顶端,身体悬空,眼睛部位也被铁丝网粗暴蒙住,头颅被拉扯得后仰,整个下肢向后扭曲成环,双脚从背后弯来,又踩至自己的头顶。衣服破碎得只剩几条,上面挂着个名牌,写有“柯林斯”的名字。
背后的墙上用黑色炭笔重复写着一个词语你敢
西比尔毕竟是警察,各类尸体见过不少,心理素质比罗斯强多了。在一开始的震惊过后,立刻开始细细勘察现场。
“死者已经死亡很多年了,看这铁丝网入肉很深的伤痕,是由用力挣扎造成,应该是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就被人捆绑扭曲成这个形态的。”西比尔冷静地分析着,忽然发现尸体张大的嘴中有什么东西,“这是什么”
西比尔大着胆子将手指伸进尸体嘴里扣摸半天,才掏出一张写着字的蓝色纸条。
“寂静岭大饭店”西比尔念着纸条上的字迹。
罗斯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犹豫着说:“我记得好像莎伦的画里有这个饭店,齐医生,你还记得么”
齐子桓这时正在门口张望着走廊,闻言随口答道:“好像是有的。小心些,有人上来了。”
走廊另一侧的楼梯处光束摇动,不一会走上来三个穿着防护服带着防毒面具的人,看身形应该都是男人,每个人手中提着生锈的铁棍,走在最后的还提溜着一个金属鸟笼,里头有黄色的小鸟在扑腾。
来人照着手电四处打量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