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关键证物,都标了号的,证物十七懂么,你就是证物十七,这要弄丢了怎么办想害我刚上岗就下岗啊”
走到停车场,找到爱德华那辆有几处划痕的旧车,打开后备箱又犹豫了一下。
“不行,还是怕你跑了。”齐子桓边说着边很随意地用食指往木偶颈后刻着名字的部位一按。
片刻后拿开手指,刻痕依旧。
“额,忘记了,没有练大力金刚指,抹不去拿笔改改算了。”
他又去前座手套箱里摸了只圆珠笔出来,用力在比利字样上划了几条横杠,然后又在下方歪歪扭扭地写出两个中文字十七。
做完这些,将木偶甩进后备箱中,就悠悠然往杰米的隔壁房间走去。
后备箱中,木偶坐了起来,转头打量着眼前的黑暗。
滴滴
上帝之家门外响起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将正在二楼卧室里睡觉的亨利和玛丽安吵醒。
亨利裹着睡袍慢慢下楼,几句交涉后确认了这是运输公司的车子,刚刚将从警局领取的艾米丽遗体运来。
几名工人小心翼翼地将裹尸袋提到操作台,拿出文件让亨利签收,然后就匆匆离去。
亨利神色复杂地看着台上黑色的袋子,深吸一口气,将裹尸袋的拉链缓缓拉开。
果不其然,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女人张开的大嘴中血液早已被清洗干净,现在就像一个深邃的黑洞,莫名吸引着亨利的目光。
亨利仿佛在那黑洞里,看到一个苍老的女人在微笑,笑容中的下颚有两道黑色的切痕。
“她来了,她来了”惊恐的声音在亨利身后响起。
他转过身,看到玛丽安正倚在操作间门框上,抱着乌鸦木偶,全身如筛子般抖动。
“别怕,没事的,再过一段时间,这一切就会结束的。”亨利走过去抱住妻子,抚着她凌乱的头发,低声安慰道。
玛丽安抬起头,直视亨利的双眼,颤抖着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把它挖出来”
“没关系的,所有的鲜血,都会被再次埋葬。”亨利没有正面回答。
“就因为生意不好么我们可以搬家的我们可以离开这个地方”玛丽安越来越激动。
“生意你错了,我们并不缺钱。”亨利表情严肃了起来,看着玛丽安说道,“你近些年状况越来越不好,很多时候头脑迷糊得连我也不认得了,你这个样子让我真的很心痛。”
玛丽安低下头,不安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不,这不是你的错你是一个善良温柔地女人,根本不应该得到这样的下场所以我才恨,我恨玛莉萧,我恨阿尔森。”一丝丝疯狂和狰狞爬上了亨利满是皱纹的脸上,“每次看到你疯病发作,都要让我心中的恨意多上一分。我一定要让他们互相残杀,直到一方灭绝才算罢休。”
操作台上,冰冷的女人长大嘴巴。
她,是否也恨
正文第一百三十三章挖木偶坟的家伙
“慈悲的天父,今日我们在此,要为艾米丽阿尔森姊妹献上祷告,他已经走完了世上的路程,被主接去。我们深信,由于主耶稣基督救赎的大功,凡一切相信主,接受主,照主真道而行的人,他的灵魂必蒙主救赎,在天家得享安息”
在牧师的祷告中,艾米丽一袭黑衣安静地躺在棺材中,双手交叠,身上放置着几支带着露水的白玫瑰。
不得不说,亨利化妆的手艺还是不错的。艾米丽原本惊恐圆睁的眼睛已经阖上,张大的嘴巴也已经恢复如初,仿佛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过,只是在深秋的午后突然有了些困倦,就这么睡着了过去。
周围零零散散地站着十来个人,都着黑衣或者黑裙,表情肃穆。
杰米的身后站着一位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女人,身材纤瘦高挑,虽然黑纱笼面但仍能看出有着一副精致冷艳的面容。
这个女人叫做埃拉,是杰米的继母,也是他父亲所娶的第三任妻子,他前几天回到家中才第一次见到。
由于他父亲在新婚不久后就中风瘫痪,所以只能由妻子代为出席葬礼。
“求安慰人心的主,安慰我们,更安慰他的家属,使他们内心的力量刚强起来,更好的奔前面的路程。这都是靠着我主耶稣基督的名而求。阿们。”
爱德华在不远处的另一片小墓园里,驻着铲子静静聆听牧师的祷词,跟着一起低声念诵。
嗯,虽然他抽烟、喝酒、邋遢、武断,但他仍是个好基督徒。
其实镇上还是有一些好心人,在玛莉萧死去后没有草席一卷扔到乱葬岗上,而是在镇上公共墓地旁边开辟了一块新的土地,专门用来埋葬她和她的娃娃,两个墓园用一排高高的针叶树木隔开。
爱德华打量着眼前树立着的密密麻麻的墓碑,其中最大一块上写着“玛莉萧,18791941”,其余都刻着诺米、小绒球之类的木偶名字。找寻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了小比利的墓地,也没有什么可犹豫的,反正撸起袖子就是干。
也许是因为葬的木偶,当年并没有埋多深,爱德华才挖开了半米不到铲子就碰到了棺木。
棺木也是小小的,上面有个黄铜铭牌,刻着比利的名字。
揭开棺盖,果然是空无一物。
爱德华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沉默地看了半晌后,又开始挖起了旁边的坟墓。
诺米,空的。
小绒球,空的。
小丑杰克,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