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着五元红包的深仇,可毕竟是常有来往的亲戚,听得出阿肥现在还是真有些悲痛的。
“怎么这么快昨天听你说起,也只是比较虚弱,没到这地步吧。”齐子桓也被这突然的消息震得有些发懵。
“昨晚都还是好好的,甚至医生都说暂时平稳下来了,还劝我舅妈回家休息一晚,就留我大表哥在那守夜。”阿肥嘶哑着嗓子描述着,“结果到了后半夜,我舅舅突然开始剧烈抖动,不停咳嗽,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眼一般同时还在大叫着,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还是梦见了儿媳妇么”齐子桓疑惑道。
按昨天阿肥说的,那个儿媳妇送来便是尸体,确实也无人认识。
“谁也不知道,我舅舅那会儿就已经快不行了,等护士急匆匆喊来医生,他已经咳出了好多血来,把我大表哥吓坏了。后来推入急救室抢救了一会,还不到一个小时,医生就出来宣布已经死亡,让亲属回家准备后事。”
“那你现在是就要过去”
“嗯,我还是得过去给我母亲送衣物,然后陪着她回老家那边,顺便看看能帮上什么忙。唉,这人啊,也太特么脆弱了,好端端说走就走了。”阿肥成年后还没怎么经历过熟悉的人过世,开始感慨人生无常。
齐子桓想了想,说道:“阿肥,有个事虽然不太合适,但我还是想你帮个忙。”
“什么事说吧。”
“你能不能建议一下,这白事道场给我来做。”齐子桓有些脸红,感觉像是都这时候了还在拉生意。
阿肥答应下来,挂了电话。
白事道场不过是借口,齐子桓真正想做的,还是确认一下是否怨鬼出世。
若真是,那少不得要挺身而出。
以我一剑荡涤之。
正文第一百五十四章还有一只绣花鞋
人们都说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就是指通过抑制需求和交易来减少某些违法犯罪行为。
这是一种美好愿景。
不得不承认,许多本身就是良善的人,在看到这句话后更是恻隐之心泛起,主动拒绝一些行为。
但是,在一片风清气正之下,更多的只是将没有买卖变换为没有公开买卖而已。
阳光下的阴影,往往更加黑暗。
阴婚便是如此。各朝各代都禁止过,前些年更是有关部门重拳出击,地毯式的狠狠清理了一遍。
可是这风气在打击过后,要不了几年又开始逐渐抬头,偷尸者、买尸者各取所需,在偏僻地区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齐子桓挂了阿肥的电话,默默发呆半晌,心中很是有些唏嘘。
这种事情,凭他一人根本无法遏制,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度化亡魂。
过了两日,阿肥电话来说是已经向舅舅家建议让齐子桓来负责白事道场之事,并强调了他就是上回接单订制纸扎的师傅,因此并未遇上什么阻力就让舅妈答应了下来
由于老家在山村里,阿肥索性开车来接他。
路途不远,四十分钟就到了隔壁镇上,再往山里走上将近一个钟头,就到了地头。
村内空地上已搭起白事大棚,棚内摆着灵柩,是一口黑漆杉木棺材,棺材头里画着一个圆寿字,两旁花圈挽联一应俱全。有不少人穿着丧服在忙碌穿梭,细细看去,每个人的脸上除了正常的悲戚,都还隐隐有丝忧色。似乎阿肥大舅的过世太过于突然和诡异,把大家都给吓着了。
齐子桓跟随阿肥走到棚内,先和在帮忙招呼来客的阿肥母亲打了声招呼,就去灵前磕头。
阿肥舅舅家的下一代是三兄弟,之前早亡后再办喜事的是小儿子,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应该就是现在磕头回礼的两个年轻男人。
另一个跪着的家属是大约五十岁出头的妇女,一身缟素,肤色黝黑,可能悲伤到有些麻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眼前地面,也不望吊唁之人,愣愣地跟着磕头。
阿肥走到她身后,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女人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眼齐子桓。兴许是惊讶齐子桓的年轻,呆了一会才轻轻点头。
“好了,你可以开工了。”阿肥走过来说道,“已经定了时辰,明早出殡。”
齐子桓应是,又去阿肥的面包车里换齐全身装束,带着一干器物到大棚对面开设经坛,开始焚香做法诵经。
白事道场隔一段时间可以休息一会,齐子桓从小熟稔,倒也没觉得特别疲累。
第二天与出殡队伍一起,颂咒行至下葬处,才算整个法事完成。
垂手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亲友烧纸送别,沉棺落葬。
待所有事毕,他才默默地四处溜达,很快在不远处找到了阿肥表哥和买来的媳妇合葬之墓。
拜了一拜以示尊重,齐子桓悄悄开启日曜宝境,皱着眉头仔细搜寻。
奇怪的是,崭新的坟茔安安静静地矗立眼前,野草还未生出,墓前还有新烧的纸钱灰烬,怎么看都没有一丝怨鬼出没的痕迹。
难道梦境只是病人的臆想,一切不过是因为某种很难排查的突发疾病而已
其实这种时间巧合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毕竟连狗吠闹鬼的传闻都有可能是电线漏电而已。
齐子桓讪讪走回大棚,跟随出殡的一些人已经离去,穿着丧服的亲族正在处理后续事宜,阿肥的两个大表哥正在劝说一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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