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澜挑眉:“如果你身份比我高,你会怎么发脾气?”
阿秀哼道:“我要是公主,你敢瞪我推我,我就喊侍卫把你绑起来,狠狠抽你一顿,抽完扔到柴房,饿你三天!”
魏澜笑了,他就知道,他这个妻子骨子里印着西北女人的狂野,不但在床上大胆,发起脾气来也与寻常闺秀不一样。
“这么想当公主,等你生完孩子,我陪你过把瘾,你演公主我演侍卫,让你使唤个够。”将人抱回怀里,魏澜宠溺地道。
阿秀眼睛一亮,勾住他的手指道:“好,我记住了,明年你别忘了!”
魏澜不会忘,这么有趣的事,他比她更期待。
……
阿秀与魏澜都做好了迎接新的一波严重孕吐的准备,奇怪的是,一直到阿秀怀满三月正常情况下孕吐都结束了,阿秀也只是恶心了两次,一次都没吐。
太夫人解释道:“是有这样的,不同的女人怀孕反应不一样,同一个女人怀一胎二胎也不一样。”解释完了,太夫人朝着阿秀的肚子笑道:“你这胎这么乖,兴许是个姑娘。”
阿秀美道:“希望是吧,怀明楷的时候国公爷都把名字想好了,说是叫明檀。”
太夫人已经有了两个曾孙,阿秀这胎是男是女她都喜欢,并没有给阿秀什么压力。
没过几日,要过年了,宫里要举办宫宴。
这是惠文帝娶了新皇后的第一个新年,惠文帝让人大办宫宴,邀请的皇亲国戚重臣命妇也比往年多。
能进宫是荣耀,但各种礼节繁琐也是个苦差,阿秀怀着身孕,魏澜不想她去,免得出事。
阿秀想明珠了,她想去:“都满三个月了,胎都稳了,我小心点没事的。”
她各种撒娇,魏澜无可奈何,除了叫八面玲珑的玉兰跟着伺候,魏澜还重新给阿秀挑了个身怀绝技的丫鬟。
因为魏浅做了皇后,今年一家三口进宫比较早,先去皇后那边请安。
太夫人年纪大了熬不了夜,魏明榉这两天染了一场小风寒,还没好利索,今晚也没来。
皇后住在坤宁宫。
阿秀牵着魏明楷,魏澜走在他身边。
魏浅正与太子萧琢说话,小太监通传说显国公一家来了,魏浅面露笑容,看向太子。
萧琢脸上没什么表情。
魏浅发现自己看不透这个儿子,不知他这一天天地寡淡着脸,到底是在怨她与惠文帝将他从养父母身边抢了回来,怨大哥嫂子将他送进宫,还是怨恨他们所有人一直将他蒙在鼓里,谁也不肯告诉他真相。
魏浅想对儿子好,可她难过地发现她连儿子真正需要什么她都不知道。强行叫他过来嘘寒问暖怕他心里不喜欢把陪伴她当差事,不叫他过来,又怕儿子以为她这个亲娘不惦记他不想他。
为人父母,还真是难。
阿秀一家三口进来了。
阿秀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皇后娘娘身边的一袭暗红蟒袍的太子。
短短几个月不见,太子比他进宫前长高了一截,脸庞清减了,随着五官微微长开,更像少年郎。
可少年郎怎么这么冷,神色寡淡,仿佛什么人什么事都提不起他的兴致。
阿秀难受,没怀孕的时候阿秀都不擅长隐藏情绪,怀孕了人变得更容易多愁善感,阿秀更忍不住了。
眼圈泛红,怕被皇后娘娘瞧见,阿秀及时低下了头。
魏明楷巴巴地盯着大哥看,他好想大哥,可父亲再三叮嘱他见了太子不许失礼,必须喊太子,不能喊大哥。
娘俩都想他,一个想办法掩饰了,一个还不知道掩饰。
魏澜最沉稳,恭恭敬敬地带着娘俩朝皇后、太子行礼。
魏浅笑道:“都是一家人,就别讲这些虚礼了,明楷过来,告诉姑母,你是不是想太子哥哥了?”
魏明楷乖乖地点头。
魏浅便叫他过去找太子。
魏明楷朝太子走了两步,忽然想起父亲,他请示地看向父亲。
魏澜点了点头。
魏明楷高兴了,三两步跑到萧琢面前,仰头叫“太子哥哥”。
不是太子表哥,而是太子哥哥。
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代表了魏浅的态度,她并不介意儿子与兄嫂一家亲近。
魏明楷长得像魏澜,但他眼睛里的笑像极了阿秀,魏澜才不会笑得这么灿烂。
萧琢摸了摸弟弟的头,然后该他像魏澜、阿秀还礼了。
“舅父,舅母。”
他手搭在魏明楷的头上,淡淡地朝斜对面的夫妻道。
阿秀心里酸酸的。
这真是她的那个明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