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说不定人家宁可拿煤老板的钱,也不敢拿雄哥的钱了,烫手啊。
他这辈子的商业咨询生意,或多或少也会受到影响。
这才是冯见雄坚持撇清自己的主要矛盾。
只不过,连周天音都不知道这一点呢——她还以为冯见雄是100%为了她们周家考虑,才出去避嫌的。
“回去是不能回去的,不就一个多星期么。等那边一些事情尘埃落定、这儿首次开庭也开过之后,咱在回去。你觉得武昌呆腻了,咱就找点事儿做。”
冯见雄一边想着,一边就拍板决定了。
“行,那你想做点什么呢?”马和纱也恢复了些元气,没那么无聊了。
“没事做就挑事呗,找个路见不平的地方拔刀相助,喷一喷骂一骂。”冯见雄意气风发地决定搞事情。
那是他的强项。
当然,也得挑没什么权势反抗力的软柿子捏。
故意得罪强权、还没好处的傻事,他是不会做的,哪怕他的口才可以喷赢对方。
毕竟他只是需要一个烟雾弹。
马和纱觉得很好奇,想不明白坐在旅馆里宅着,能找到什么事情。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不明白?不明白就对了。要是你都能猜透我的套路,我就不是冯见雄了。”冯见雄也洞察到了马和纱的迷茫,自得地显摆了一句,
“看我的,挑事儿么,关键就是看自己的眼光。只要你有心,眼睛够毒,上最新的期刊论文库转转、学术专著圈子里瞅瞅,随便都能逮到学术造假或者语无伦次的砖家教授怼一怼。而且骂战就是要找学霸,别找贪官。贪官有权能弄你,学霸只有一张嘴,要是嘴都不如你,就随便你虐了。
要是把人名声喷臭了,有可能丢掉学界地位,对方说不定还会塞好处请咱‘考察’、‘开会’堵我嘴呢,到时候想出国想去哪儿随便开价——当然,我是不在乎这点钱的,这不是你想找点乐子么。”
马和纱听着这话,急切地劝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那不成褒姒了么……你可别为了逗我开心、故意惹事树敌啊。”
“我当然有分寸。”冯见雄说完这句,就不再搭理马和纱,开始在近期的国内几个最核心期刊的论文库上浏览起来。
当然,只是文科政法类为主的,别的他也不是很懂,想找茬儿骂战也不专业。
另外,骂战这种事情,不能太高深、太阳春白雪,导致小白们听不懂,那样就不轰动了,只在学术界最高层笔伐,没意思。
既然是烟雾弹,动静就要越大越好,最好是名校名师犯的错,一开始没人注意到,但是被喷子点破之后,连小学生都能跟进骂两句,这种题目才是挑事效果最好的。
冯见雄飞速地浏览着,把《法学研究》、《中国法学》、《中国司法》几个最顶级期刊都看了,罗列了几个可以喷的点,不过小白们都看不懂,他觉得不太理想,准备骑驴找马。
如果所有的都看完,没有更好的惹事机会,就从这里面挑吧。
马和纱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什么都看不懂,也有些无聊,不想打搅他的思路,就回自己房间练琴去了——她知道这趟出门有至少半个多月不会回去,学音乐的人,最讲究“三日不操,手生荆棘”。
所以她长期出远门时,都保持了随身背个简版电子琴的习惯,弥补一下手边没钢琴时,每天热身的需要。
马和纱在屋里弹琴一直弹到天色昏暗,又来冯见雄屋里关心一下。
结果这次,冯见雄一开门就面有喜色,还主动拥抱了一下马和纱,在她额头上轻轻轻吻了一下。
马和纱立刻脸色绯红,声如蚊讷:“你……有什么惊喜么?什么大发现?”
冯见雄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傲然说:“纱纱,你真是我的福星。要不是你今天无聊想到要搞事情,我差点儿就把这个惠而不费的喷人机会给错过了。唉——这种低级错误的顶级学府教授,真是百年一遇啊,不骂不就太浪费了么!”
马和纱连忙顺着话题往下歪楼:“是个什么名牌大学的教授,被你抓住学术把柄了么?”
冯见雄拉着马和纱的小手,就往屋里的书桌前走,还给她拉了个椅子跟自己并排。
然后,他指着屏幕上的一篇专著节选,得意地说:“看到这个头衔了么,青华大学历史系王琦教授!这可是青华大学!中国第一学府!还是里面的知名教授,平时能喷到的机会可不多!而且关键是她犯的低级错误,一旦被我点破,连幼稚园的小朋友都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