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沮授信里在燕北看来就一个意思王使君,燕北就是个土鸡瓦狗,学了半本兵书班门弄斧,只要你派援军咱就能干死丫的。
燕北在城外用三倍于沮授的兵马围城,到头来根本就没被人家当成个像样儿的敌人他有些哭笑不得。
突然间,他余光瞥了孙轻一眼,看着孙轻骤然瞪大了眼睛,急忙抓着他问道:“你说现在,王芬会不会已经跑了”
“可能是吧,皇帝征召他入朝,后面几天都没有王芬的音讯。”
“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燕北仰天大笑,旋即对士卒说道:“你报信有功,找军中功曹领一金去将邯郸城里跑出来的斥候给我带来”
“二郎,二郎,你可是有了破敌之策”
燕北含笑摇头,说道:“燕某哪里有什么破敌之策,只不过是想到了如何让坚城之中的沮县令失望罢了如果可行的话,或许能让他们失去军心,到时邯郸城也就不攻自破了”
不多时,士卒押着那名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斥候过来,两只眼睛被打的都不一样大小了,额头上还有个大包,明显是被人从马背上擂下来摔的。
“行了,都松开吧,小兄弟也就是送个信,别为难人家。”燕北笑着走过去对那斥候说道:“我叫燕北,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看到你出来那座城没有就是我围了你们三十多天,呐,这个信你装好。”
斥候被燕北的温和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地看着燕北这个犀皮甲铁大铠一层一层套在身上的年轻将领,看上去并不像那种大奸大恶之辈啊
“信我就是看了看,也没调换什么,你就该送哪儿送哪儿吧不过记得啊,要告诉王使君,这信是燕北让你送过去的。”燕北看着斥候笑了,看斥候不敢接,便将信件塞入他的怀中说道:“王使君给了回信,直接送到邯郸城中就行,不过也要记得告诉沮君,他给王芬的信我见过了明白了吗”
斥候这时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叛军逮到居然拿没有被处死当即接连点头道:“小的知道了,知道了,谢燕将军不杀之恩”
看着斥候连滚带爬地离开,燕北眼中有笑意,但他没有笑。
尽管这斥候让他抓住了机会,但沮授的一封信也令他深知就才学而言,他差得太多。
他依据军争篇兵法中所言的依山扎营,到头来竟被沮授说得如此一文不值,须臾之间便可攻破。
所谓的军略,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又怎能处处都依赖兵法书呢到头来还是要根据实情随机应变,融会贯通。
现在他只能寄望于待斥候带着王芬已经逃跑的消息回到邯郸城,能让守军的士气大挫燕北转过头,对部下高声喝道:“找出所有会写字的军卒,给某写信,八字足矣降者不杀,秋毫无犯”
燕北整座大营有上万人马,但会写字也不过才几十人,这其中还有一半的人只是会书写自己的名字而已;更惨的是全军上下能找到的笔也才不过寥寥数只邯郸城附近乡闾的百姓,大概是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人高马大的叛军士卒冲进家里,不取财物兜头便问有没有笔纸这般的壮景
夜里,高览老母亲在军帐的榻上悠悠转醒,燕北跪坐于榻旁见到连忙奉上温汤请老夫人饮下。
高览母亲有些浑浊的双目看着军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现今的情形,待看到燕北的脸庞时缓缓皱起了眉头。
“老夫人息怒,老夫人息怒,高览并未投降于燕某您放心,您的儿誓死不降”燕北算是明白了,这老夫人将气节看得比命重要多了,再不赶紧解释清楚,老夫人先把自己气的一命呜呼,那可就犯下大错了,连忙说道:“高览现在还被燕某关在平乡城大狱里,这下您能安心了吧。”
听燕北这么一说,老夫人的神情果然柔和了起来,接着却又是勃然变色道:“燕校尉将老身从牢狱中救出,是为了威胁吾儿就范”
这老太太,让燕北说什么好
“非也非也,燕某虽敬重高览为豪杰,也敬佩其武艺但燕某更折服于其宁死不降之气节。”燕北拱手说道:“燕某与高兄都仅仅是这场叛乱中的小人物罢了,归根结底无非是战争来临时他在巨鹿做军司马,燕某在中山国做军侯,反叛并未在下的意愿。何况燕某命部下接您过来也只是不愿见您因燕某蒙受不白之冤罢了。”
燕北这么说,他也是这么想的这场叛乱的战争在燕北看来本就极为荒唐。
渔阳郡的豪强和中山郡的太守,那是他们这些普通百姓仰着脖子都看不清楚的高度,人到了那个程度,怎么反而为了自己的野心掀起更大的叛乱呢
正文第四十五章守城之志
高览的老母亲,被燕北安排到邯郸近畿的武安城中原本他是打算将老夫人安置在平乡城的。
如果不是沮授安排斥候出城求援,燕北几乎要放弃这座坚城了。
他已经在这座城下付出了太多的生命,身上背负了太多的罪孽,即便是攻下邯郸也难以弥补接近六千伤亡的损失。
但沮授的求援,令他重新拥有了信心。
燕北已经迫不及待地看到沮授得到回信,看不见任何一个援军时的表情与模样。
失望的情绪将会在守军之间蔓延,这场仗最终将由燕北取得胜利
有时才学再高,时运不济也是无法扭转的。
不过三日,前往邺城报信的士卒便风尘仆仆地跑了回来,这一次燕北围城的斥候特意放他穿过城防进入邯郸。
当天夜里,邯郸城安静无声。
“传令部下,将写好的书信趁夜射入城头。”围城四旬,燕北脸上疲倦神色一扫而空,满目亢奋地对部下说道:“四面八方,上千封书信全部在今夜射入城中记得,把箭簇拔了”
燕北可不想将数千支羽箭一并送给守军,一支箭最重要的便是箭簇,那可是金贵的铁玩意儿。
趁着黑夜,校尉燕北部下的弓手们走到高墙之下,仰头将裹着书信的箭矢投射入城中。而在大营当中,更有许多会写字的部下写着已经没有援军了,告诫守军放弃抵抗。
实际上燕北也不知道这种盘算能否生效。这年头识字的才有几个像他这样的骁牙校尉也才不过是刚学到了几百个字而已,又拿什么指望城里的那些人能读懂那些箭矢上绑着的书信。
大汉识字率本就不高,上层权贵掌握着书籍,也掌握着天下的命脉,底层百姓便只能世世代代做着相同的事情。
对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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