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将领送来的军士在燕北看来完全能够称得上是精锐,九成士卒罩大铠、着皮甲,负长矛环刀强弩而不疲,奔三十里而不累,足可以称得上精兵。只是他们在战阵之上完全一塌糊涂。
他们可以说是燕北手中的最强战力,但对上精通战阵的麹义,燕北仍旧心中没底。
这些士卒对搏作战,可谓上上之选。但临阵对决更多的要求是战阵协同与作战意志否则哪怕是再精锐的士卒装备再精锐的甲兵,也会被结阵的敌人冲散。
这些人的前身大多为汉朝募兵,或是黑山之中的黄巾余党,皆是些吃尽了苦头的好汉子,只不过没有精通战阵的统帅领导,因而在组织性上差距真正的精锐很大。
而这,是一支完完全全又步卒组成的兵马。这在久负骑射传统的燕赵之地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为了装备这一千八百人,燕北几乎搬走了邯郸城武库中近半的装备,刀矛弩矢,非好不用;铠甲衣袍,非精不取。也就是在这个时期沾了东汉百年积蓄的光,否则光是组建这么一支军队便要花费不知千万的资财。
在军队的建制上,燕北延续汉军的简直,五人一伍,设伍长;二伍一什,设什长;十什一队,设队正、队副;六队一曲,设军侯;三曲一部,设校尉;校尉统帅全部,暂由高览任校尉,直接向燕北负责。校尉之下,有军司马,不过暂时空置,若校尉不在,军司马可暂领校尉部。
每一伍的军械则由两名环刀盾手,一名丈矛卒,两名强弩手组成。全军共七百二十名刀盾卒、三百六十名丈矛卒、七百二十名强弩卒组成,可结五阵,四面八方攻守皆备。
而这支直属于燕北的军队,则被定名为骁牙军,取自弥天将军张纯此前为燕北所表的骁牙校尉之名。高览也正式被燕北任命为骁牙校尉,统帅骁牙军。
高览原本是不愿为燕北统帅军队的,但燕北却执意要他统军。一来燕北身边也没有能够直接统帅一部的人才,无论姜晋还是孙轻等人,都无法将这支军队统帅出燕北想要达到的水平,而高览做过汉军军侯,是燕北身边唯一一个系统学习过统军的人才;而来,若高览没有直属听命于他的手下,将来燕北一走,只怕他也无法凭借一己之力折服身边那几个骄兵悍将。
鉴于这两点多少还算是高览与燕北的约定之中的事情,高览勉强答应了燕北的统军要求。
骁牙军,在燕北面临来自西北的麹义威胁下,仓促成军。
可以预见的,天下大势留给这支军队操练的时间并不多了,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将接受来自战阵之间最艰难的考验。
就在整个邯郸城好似一台疯狂开动的机器,终日巡逻不停、训练不断,燕北铆足了力气要在今年与跻身邺城的麹义奋发一战之时,来自邺城的探马带来的信息,却好像一块牛皮包裹住燕北的拳头,卸去多半力气。
麹义的来信不知为何人所写,但以燕北在麴温处所获得对麹义性格的了解,这封信很可能出自素未谋面的麹义之手。信是用上好的桑木牌写就,正面是名刺一般用大字笔法写就的西平麴,二子义,拜镇南将军燕。
而在木牌的背面,也就是写书信正文的位置,则用墨迹龙飞凤舞地写就四个大字有何不敢
隔着富有力量的墨渍,燕北都能嗅到写字主人喷薄而出的自信与骄狂。
有道是字如其人,如此骄狂的麹义,燕北不禁扪心自问,自己可能驾驭得了这般豪杰
“不试试,怎么知道”燕北在丛台之上把玩着一支锋利的弩矢,挥手掷于木柱之上,巨大的力量使得弩矢透入木柱三寸,起身朗声对身旁侍立的从人说道:“告诉守门的孙轻,开城门放探马,麹义要来了”
“刺”
丛台之下,高览弓步而立,掌中攥着一杆丈长铁矛,口中猛然暴喝一声,三十斤铁矛在掌中丝毫不动,仿佛一条吐信毒蛇一般向前刺去,一道光影之下竟带起丝丝破空之声。
“杀”
高览之后,是整个由千八百人组成的庞大的军阵,七百多副大盾砸于地面,两名环刀盾卒中间的丈矛卒同时暴喝一声,统统将长矛穿过两幅盾牌中间留出一拳的空隙,狠狠地刺向前方。
“斩”
高览猝然抽步,右手使力猛然回撤,一丈有余的铁矛猛然回收,不过瞬间左手便攥住了铁矛锋刃之后两尺之地。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仿佛从未刺出一般。
“杀”
随着高览的号令,手持长矛的丈矛卒猛然齐齐将兵器收回,尽管有不少人动作无法一致,收回的长矛也并不整齐,但看上去还是威风赫赫;紧接着,矛卒左右的两名半蹲在大盾后的环刀卒一手提盾脚下发力,猛然向前撞击一步,随后一声暴喝,右臂攥着的环刀齐齐越过齐胸高的盾牌向前劈去。
高览持矛挺立,仿佛右边的空地上出现了敌人一般,骤然间扬矛斜指,高声喝道:“一百五十步,上弦”
随着高览话音一落,刀盾卒与丈矛卒身后立着的刀手立即将环刀直插在脚下的黄土地上,飞快地自背后解下负着的强弩,快速以腰力张弦,自后腰取出弩矢搭置于上,高高斜抬着强弩指向高览所指的方向。
“发”
不过八息的时间,高览再度大喝发出射击命令,紧接着便在军阵中传出强弩崩弦之音,一片由七百余支弩矢组成的黑云自军阵中快速腾起,成片地弩矢发出尖啸之音准确地打击在高览所指的方向。
这些弩矢都没有矢头,仅仅是削直的木头矢将头削尖罢了,却也在强劲的弩力之下半数插至寸许。
不需要高览提示,这些强弩手便在射击结束后快速再度上弦,做好射击姿势,随着高览第二次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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