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安!
这位前南部边军大将军形象颇为不堪。
头发凌乱,胡须也没有修整,就像野草一样在他的两颊疯长。
他的脸色也不太好,比起前些日子在金陵府衙的牢狱之中显得更为苍老。
“本想请你去我那地方喝一台酒,想了想,你恐怕不会去,所以我就只好到你这地方来了。”
傅小官坐下,费安将地上的一箱子酒搬到了桌子上,“酒我带来了,菜算你的。”
“成交!”
费安认真的煮酒,他的视线一直落在酒器上,而傅小官却一直看着他,然后说了一句:“你就这模样去见的皇上?”
“家里遭了此劫,难不成我还要擦脂抹粉?”
傅小官点了点头,“有理,何时动身?”
“明日一早,所以我再不来,你恐怕是见不到我了。”
酒已热,烟雾袅绕。
费安斟满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傅小官,“为那日我在狱中对你的误解干一杯。”
“那传单真是我发的,所以你对我没有误解。”
“我知道那传单是你弄出来的,我指的是我此前小看了你,你确实是个人物,如果我还有命还朝,估计你已经封侯拜相。”
“借你吉言!”
两人饮了此杯,费安继续倒酒。
“前次和你说的不念师太那事情,她也是拜月教的人。拜月教由前朝静安公主所创,一直活动在西荒一带,也就是西戎府。那地方地形复杂,说是朝廷设的西戎府,事实上朝廷基本就没怎么管过,而是通过那地方的土司来管理。”
“静安公主最后的时光应该都在西戎府,她是西戎部族的圣女,在西荒拥有极高的威望,所以拜月教是西戎部族的神教。”
傅小官又和费安喝了一杯,颇为惊讶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在去东部边军之前,是惊羽卫的千户,受先皇之命缉拿拜月教当代圣女陈曦云,所以我去过西戎,甚至还见到了她。”
“没拿住?”
“没拿住,还差点死在她手上。”
“很厉害?”
“她的功夫传承于前朝武圣杨蚬子一脉,你说厉害不厉害?”
又特么是武圣,这当然就厉害了。
“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意?”
“细雨楼在你手里,我希望你能找到不念师太,也就是陈曦云,通过她,找出前朝遗留下来的皇族血脉,然后斩草除根!”
傅小官一乐,夹了一筷子菜吃了起来,心想这关我屁事!
但费安却很认真,他盯着傅小官,说道:“我就要走了,没有办法再追查不念师太的下落,而今知道拜月教的人已经很少了,我担心他们已经渗入朝中,就像魏公公那样,一旦他们做出点什么……我估计你就算是想回临江当个小地主都没有机会!”
这么厉害?
傅小官吃了一惊,皱起了眉头。
事关他的身家性命,他顿时放在了心上。
“除了那老尼姑,你还有什么线索?”
“当初静安师太在西戎传教,教了所有拜月教徒一种特殊的功法,就是像那老尼姑一样的假死,那是杨蚬之的独门功夫,叫作龟息之术。”
就这……?
这不好鉴别啊,那些教徒总不可能没事就假死一番吧?
“没了?”
“没了!”
那就只有喝酒了。
“祁连山下小村庄那八百村民是怎么回事?”
“是监军常公公所为。”
傅小官微蹙了一下眉头,那事是监军太监干的?陛下为何让费安背锅?
“此去东部边军,并非你熟悉的南边,对此你可有方略?”
费安一笑,举杯,饮酒,“东部边军主要将领都是我那弟弟安排的,我有那些人的名册,这就足有要挟他们拼命的去打仗。”
“倒是你……”费安又喝了一杯酒,“此去武朝,只怕没那么顺利。”
“为何?”
“因为你太耀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