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钱的要价也是从材料上估算出来的,毕竟高有才的手艺不错,经他加工过的东西定然会升值。
谷三似乎对紫檀木也有了解,甚至对时下的价格也懂一些,一听到高峰要用二十吊的价格卖椅子,立马答应下来。
看谷三高兴的离去,高峰明白这个要价还算合理,否则就是谷三都不会同意,更不要想做成这笔生意了。
生意有了门眉目,高峰却兴奋不起来,他开始暗暗祈祷,但愿张家看中的不是紫檀木本身,而是一种高档的享受,那样事情就好办了。
卖椅子高峰还是冒着很大风险的,但也不是无的放矢,从点滴之中他能看出张家虽然很重视这批家具,却远没有达到那种痴迷的程度,否则也不会放心的把它放在高家任其做工了。
张家的重视应该无怪乎两方面:一个是家中急需这批家具,另一个是紫檀木价格不菲,可以彰显门庭,至于紫檀木本身的价值也许并不是他们考虑的范围。
如果是这样,高峰就可以放手去干了,因为他完全能拿出让张家彰显门庭的东西来。
无论张家什么想法,高峰已没有了退路,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好在还有十来天的缓冲时间,幸许在张家发现问题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谷三的办事效率倒挺高,肖大牙很快就派了个懂行的人来验收,并顺便把椅子拉走。
查验无碍,银货两讫,生意顺利地成交了,肖大牙甚至还大方地免去了高峰的赌债。
高峰明白,肖大牙绝对不是真大方,因为他号准了高峰的脉,给你再多的钱也是奉献到他的赌场上,何不假装大方一下。
高峰拿着四十吊钱和收回的欠条,心里算是落下了一块石头,解决掉一个麻烦顺带挣了一些本钱,穿越后的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至于后面的事情就听天由命吧。
天色还早,高峰决定去集市上转转,他要采购些物品来实施计划,有些物品好买,有些却需要定做,个别的甚至还买不到,到时只能找替代品了。
如今看来,时间应该是最宝贵的了,不争分夺秒的话,十天以后还真有可能交不了差。
不过,刚想出门的高峰却听到屋内传出动静,应该是两位老人苏醒了,他急忙冲进屋内。
无论怎么说,占用了那人的身体,他的父母就是自己的父母了,何况孑然一身来到这个世上,有两个亲人也不错。
高峰的骤然出现,两位老人全都愕然地盯着他,就像看到怪物一样,特别是老伴高氏,她使劲地揉了揉眼睛,似乎怀疑在做梦。
老人们的神情古怪,高峰大概猜出了原因,刚遭过雷劈的人居然还能鲜活地站在面前,他们大概又被吓住了。
就算是亲生儿子,无论是死而复生还是活见鬼,老人都无法相信看到的。
“你,你是峰儿”高有才哆嗦着嘴问道。
高峰当然不会去吓老人,他赶紧温和地回应道:“我是你们的儿子,还好好的,您们醒了,身体感觉可好”
虽然对这个便宜爹心里头认可了,在称呼上高峰还是无法喊出一句“爹”和“娘”,估计要磨合一段时间才行。
好在高峰的语气很温和,至少在高有才看来,不骂他为“老不死的”已是受宠若惊了。
要说人穷命贱,被人尊敬了反倒不敢相信,就是亲生儿子改了性也不行,高有才就不相信这是真的,他疑惑地看着高峰,甚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明对方变成了乖孩子,他却感到了怪异,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直让他犯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那个峰儿吗一道雷劈不但没事反而变好了,难道老天爷显灵了
愚昧的人们找不出合理的解释,唯有寄予老天的意思了,这样心下反倒安宁一些。
“峰儿,没事就好,快过来让娘看看。”高氏可不会想那么多,看到儿子没事,震惊过后自然是欣喜若狂,拖着沉重的身体挣扎着要起来看高峰。
高峰知道她身体弱,现在还不适宜行动,急忙上前扶住她,并劝慰道:“您刚醒过来,身体还弱,应该多躺会。”
看着无恙的儿子,听着他舒心的话语,高氏泪流满面,禁不住哭出声来。
曾几何,她是多么地辛酸、又有多么地唉叹,盼呀盼,别人家看似平淡温馨的一幕直到现在才被她盼来,她盼的好苦呀
老伴的哭声就像会传染一样,回过神来的高有才也跟着哭了起来。只要儿子回来了,又不是个混蛋,管他怎么回事。
看到老人们伤情,高峰考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他们的身体也承受不住,便再次劝慰道:“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再哭了,对身体不好。”
“好好不哭,我们就听峰儿的话吧。”高有才最先反应过来,不但破渧为笑,还劝起了老伴。
高氏也反应过来了,最后怕的事情没有发生,加上孩子比以前懂事了,还有比这更值得开心的吗
正文第5章集市风云
仨人在屋里说了一会话,显得十分温馨,这正是高有才夫妇想要的,高峰目前所能给的也只有这些。
当然话题中始终没有提及雷劈的事,那就像个禁忌,没人愿意触碰它。
看老人情绪稳定下来,高峰帮他们倒了两碗水说道:“您们在家养病,我去集上抓点药回来。”
他知道老人的身体需要调养,没有药是不行的,另外他还有计划要实施,趁老人在床上躺着,正好偷偷地把事情做了,等高有才发现时已经晚了,那时生米做成了熟饭,也只能听之任之了。所以他才急着要赶往集市,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对高有才说的。
“我们这点小毛病不需要吃药,躺会就好了,再者说,抓药还得花钱,你哪来的钱”高有才不知道高峰的想法,赶紧出言制止。
高有才说的是实情,却也透露出辛酸,家中早就穷得叮当响,能活下去已是不容易,哪里还有钱看病。
任何时代的乡村人都是朴实和节俭的,他们挣钱不容易,花钱更难,有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来花,就是有病也都是熬,更不要提其它的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