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
一行人进入荣华富贵,里面果然富丽堂皇,装饰看上去比下面还要华贵,就是里面的布局也非同一般。
整个房间分成两部分,小一点的区域摆放了沙发、茶几,是供客人临时休息的地方。较大的区域摆放了一张大圆桌,四周整齐地排放着一些高背椅。
最奇特的是桌面,一张桌上居然有两个桌面,一大一小,小的那一张放在桌子正中,为大理石细凿而成。
“这是什么桌子”张业不由得问道。他今天的见识超越了平时,却也让他的兴致越来越浓厚。
“这是转盘圆桌,大人你看,它可以在上面旋转,当菜肴放上后,根本不需要起身,菜肴就可以转到自己面前。”高峰一边演示一边讲解。
“嗯,这个想法不错,又让我长了见识。”张业点头认可。
因事先安排好,几名女服务员抛完绣球已进入了酒楼工作,此时正往上端菜肴。
按高峰安排的秩序就座完毕,菜肴也已上齐。四个火锅和涮菜,一些小妙,再加上狗肉和臭豆腐,整个桌子摆满了,就是泥池酒也摆了两坛。
看到这种新奇的吃法,张业又是一阵啧啧称奇,再加上吃上一块涮羊肉、喝上一口泥池酒,甚至嚼一块臭豆腐,那种新鲜感让他几乎倾倒,他都找不着新鲜的形容词了。
一群人吃喝一阵,话题终于再次转移到对联上,段宗站起来说道:“刚才比赛之事高公子还没有答应,既然大家吃喝得如此开心,我们就按计划助助兴如何”
“段先生,不是我不答应你,你知道,我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玩诗词歌赋都是业余,玩钱才是正道。”高峰毫不避讳地说道。
既然对方不明白,那就亲自告诉他自己的想法,想玩可以,得掏钱玩。
本以为自己讲得很明白了,可段宗依然一头雾水,他还是以为高峰在借机讽刺他。人家只是业余你都不够格,算什么举人
当然,高峰这句话也是忤了段宗的逆鳞,他最讨厌的就是商人,高峰却偏偏拿商人来压他,这已让他忍无可忍。
“你,你,你想怎么着才行”憋了半天,段宗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样吧,我们一局一千两,输者掏钱,赢者收钱,公道正派,买卖合理。”高峰已经抛开了顾虑,直接说出了本意。他发现这个人越是给他面子越是不要面子,那就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接打爬下了事,省得再多出些事非来。
还以为高峰不答应,原来存着这个心思,这让段宗心中大喜。此子看似精明,以为通过这种花招能把自己吓退,实际却傻得很,这不是明显送钱来吗不说第三场如何,前两场也是铁定赢了无疑,何况他对高峰说有了下联的事情还存有疑惑
“是不是有点多了”张业开口说道。对方在官员面前赤裸裸的赌博,虽然无伤大雅,却也需说上一句。
“大人放心,由谷大人作主,我赢了分文不取,全部捐献给教育基金会,也算我和段先生对教育学社的一点心意。”高峰急忙站出来表态。
他可不敢落个当众赌博的名头,但为教育基金会筹钱却名正言顺,谁也挑不出理去。当然,他也不想就此放过段宗,阴他一把,把他拉下水才更会舒心,这样,就算段宗赢不了,也让他心惊胆战一阵子。
“如此甚好,段先生,你同意吗”对高峰的这个做法张业很满意,他又问向段宗。
“我可以拿出一半的钱用来捐献。”段宗这算是同意了,虽然小气点,但已经不容易了,毕竟上千两对他来说并不是小数目。
正文第182章三战三胜
看到段宗抠门的样子,高峰暗自好笑,文人相对商人来说,最不能玩的就是钱。对文人来说是天文数字,对商人来说却不过是九牛一毛,两种人在一起,一旦说起钱,文人肯定底气不足,那些底气足的绝对不是纯文人。
一看段宗就是个纯文人,就算家底殷实一些,也不敢随意挥霍,这就恰恰被高峰捏住了七寸。
对此,高峰倒有了更好的想法,只是一时不便提起。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你们就开始吧。”张业直接明了地说道,他已急于看这场闹剧。
高峰站起来说道:“上京来人,礼当先请,段先生,请出题。”
反正已立于不败之地,做出这种高姿态也能落个好名声。
段宗倒也不客气,他想了想便说道:“一十为土,二十为王,王土天下,天下土多王。”
只是他一说完,其余三名举人便诧异地望向了他。高峰已经看出,这个对子不知道被卖弄过多少次,也不知道难倒过多少人,定是段宗的拿手佳对,他拿这个来对付自己,还真是志在必得。
这确实是个难对,既要拆字,还要组词,更要表达意思,高峰不由得沉思起来。
苦思良久没有下联,高峰不由得气馁,不过,他也坦然,对不出来还有两场,那是必胜之场,还不如及早认输。
正要张口认输,却看到段宗嘴角露出的讥笑,他不由得暗恨,如此年纪还是个举人,这种水平也只配到乡下来显摆,实在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不过,想到这里他竟然灵光一现有了下联,于是张口说道:“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
这是在讥讽段宗一直考不取进士的意思。
宋朝的举人只是乡贡试的中试者,也就是说举人只是具备了参加进士考试资格的人,而不是一种功名专用名词,更不具备做官的资格,只有考中进士之后才具有功名。
如果会试他们不能登第,还必须再应府或州的考试,重新获得乡贡资格方能再参加会试,这帮人又恢复到了白身。
童生是明、清时期对那些未考取秀才考生的称呼,高峰却把它拿到这里来形容段宗,是因为他一直就在举人和白身之间反复,只要没考取进士,就永远没有功名,这种称呼并没有错。
“妙呀,好联。”不等别人反应过来,张业率先拊掌而呼起来。
这个应对之联确实很妙,不但对仗工整,而且借机讥讽了段宗,无论是不是有心,都称得上是上上之作了。
果然,一听到回联,段宗便脸色羞愧地低下了头,高峰联中暗含之意确实是点中了他的命门,让他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