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家里有儿子的农村人家都有收养的童养媳的习惯,现象很普遍。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抱养过来的,再一个就是从道旁路边拣回来的女弃婴,还有的是从街上插草标卖儿卖女的灾民手中用贱价买回的幼女。”
“这些女孩被抱养回家后,就是扮演着丫鬟的角色,就整天待在家里做家务。常常遭到百般打骂,受尽虐待,过着极其悲惨的生活。”
王亮只想把那个年代最真实的场景描摹出来,让老大姐的人物形象更加地饱满鲜活。
“等到长大后,也就是十四五岁的时候,就要圆房。如果小女孩不肯,一系列的强迫手段在那里等着呢。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那种绝望,撕心裂肺的哀嚎,没有人会去可怜她”
从六岁起到古家,老大姐吃尽了苦,受尽了累。
很多繁重不堪的体力劳动都落到了她那羸弱纤细的身躯上。
打水,那么大的盆子,本来端着就吃力,再添满水,更是端不动。盆子掉在了地上,水撒了一地。鞭子无情地甩在了老大姐的身上。
上山砍柴,砍到手破皮,柴火砍好了,但怎么捆都捆不结实,耐不住婆婆的催促,老大姐连忙背上往山下跑。
结果柴火撒了一地,挨打。
照看比自己还要大的孩子,要当马,要背着,背不动摔了,更要挨打,还要挨饿。
暗无天日,数不清的打,数不清的骂,在这个家里,从来就没有人把她当成一个人对待。
王亮继续道:“十六岁的时候,独立意识,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的想法已经占据了老大姐的脑子。离开,必须要离开,一辈子不能悔在这里。”
正文0265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0265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王亮讲述道:“自由,一定要获得自由,一辈子待在这里就完蛋了。离开的想法愈演愈烈,必须要逃离这个家可就在老大姐将要付诸于行动的时候,早就发觉的古家人也开始了相应的行动圆房。”
1924年,第二次直奉大战打得如火如荼,民不聊生。
诺贝尔奖举行颁奖典礼评审委员会宣布和平奖从此缺席。
灰暗的年代,十六岁的老大姐被五花大绑地同丈夫举行了婚礼仪式,开始了婚姻生活。
尽管同丈夫已经认识十年的时间了,酝酿了整整十年,但老大姐一点都不喜欢那个比自己大四岁的男人。
传统意义上的农民,虽然老实忠厚,但已经被传统封建思想给侵蚀到骨髓里面去了。
在他的眼中,老婆,不过就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罢了。
那个年代,爱情显得那么奢侈。
没有爱情的婚姻注定是不幸福的,尽管已经结婚,丈夫还是把老婆当成一个丫头来十使唤,非打即骂,感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老大姐给我讲过她的经历,有一次,她像往常一样上山去砍柴,结果半路上下起了大雨。老大姐背着砍好的柴火,拼命地往家跑,一个不小心摔了个大跟头。十六岁啊,还是个孩子啊,委屈,委屈极了。”王亮回想着。
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放在现在,哪个在家里不是掌上明珠
哪个父母不会当成公主来疼爱
老大姐委屈,伤心,她在想,如果自己的爸爸还活着,那该多好啊,自己也不至于成了别人家的丫鬟。
她不恨母亲,她知道母亲也是没有办法,是为了让自己为了让妹妹们活命。
随着这一个跟头,满身的泥泞,老大姐彻底绷不住了。
雨水夹杂着泪水,尽情地哭吧,没有人会看出来。
回到家的时候,老大姐被雨水淋得像个落汤鸡,她还没有来得及擦擦头发,古家人就从地里回来了。
想要换衣服的婆婆没有找到干衣服,不由得指着老大姐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为什么没有把衣服洗出来你是干什么吃的一天天白给你吃那么多的饭了”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老大姐顶了回去,“我也干活去了,哪里有时间洗你们的衣服”
啪
话音刚落,丈夫便给了她一记耳光,继而是一通拳打脚踢。
嘴巴破了,鼻子流着血,浑身上下全是淤青,披散着头发。
这一刻,老大姐彻彻底底地绝望了,她的心,死了。
踉踉跄跄的她走出家们,恍恍惚惚地来到村头的那口井便,想要一头扎下去,一了百了。
结果被同村的村民给救了下来。
“孩子啊,有啥想不开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咱们女人啊,就是受苦受累的命。男人打,咱们就挨着,男人骂,咱们就听着。顺着来,古来就是这样的。你咋就那么倔呢”
“我今年都六十多岁了,不照样还是要下地还是要砍柴,还是要被打被骂吗认命啊孩子,别再闹了,回家去,服个软,认个错啊。听话。”
几个老婆婆再三开导安慰,老大姐这才放弃了轻生的念头,回了家,心死了,算是认命吧,
向命运低头,当一个任劳任怨任打任骂的“好女人”。
“历史不是停滞不前的,时代总是在发展和进步,变革的大潮滚滚而来。是年,北伐军到了湘省,到了老大姐所生活的那个县城。”讲到了转折点,王亮总算是能够松一口气了。
北伐军进入县城后,积极开展群众工作,原本那些在地下秘密进行的活动也都转到了地上。
本党为实现中国人民之唯一的需要统一政府之建设,为巩固国民革命根据地,不能不出师以剿除卖国军阀之势力。本党为民请命,为国除奸,成败利钝,在所不顾,任何牺牲,在所不惜。
统一政府建设万岁
国民革命成功万岁
中国人民自由解放万岁
中国国民革命军万岁
老大姐虽然没有读过书,但她知道这支队是革命的,革的是封建的命。
认命
绝不认命
她参与到了革命中去,搞宣传、做军鞋、帮助北伐军征粮。
谁会想得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会有这样的组织能力。
第二年,被选为地区的妇联委员。
“后来,老大姐又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王亮道。
入了党,婆家人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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