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倍”金镶玉心里咯噔一下,这伙人来头不小、出手更是阔绰,得罪不起,起身往楼上一指,撇嘴道,“上房么,还有一间了。”
大堂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周淮安的眼睛,回头道:“东厂三大档头都在,这次麻烦就大了。”
邱莫言透过门缝往外一看,东厂近二十人满满一屋子,“风雨这么大,想走是不可能了,静观其变吧。”
“等雨停。”周淮安丢下一句,转身离开。
夜,在风雨中沉沉袭来,两人并肩靠在墙边。
邱莫言闭上眼,手中依旧是那支短笛,喃喃吟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短笛、纤指,周淮安的目光缓缓滑落,停留在邱莫言那清秀的面庞上,轻叹一声:“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过太平日子。”
风雨飘摇,伊人伴侧,此时无声胜有声。
突然间,他觉得很满足,至少在这一刻,他们完完全全的拥有了这片安宁。
他缓缓合上了眼睛。
主题秘境第一百二十六章主题秘境十一庖丁解羊剔骨术
上房。
金镶玉站在门口,打眼瞧着贾廷几人,目光扫过那只密封的严严实实的锦盒,叉手问道:“我这儿房少客人多,你们想住几天”
贾廷顺手递上一枚金元宝,堆笑道:“天气难测,这金子你看能住多久”
金镶玉接过元宝,托在手心掂了掂,立马换了笑脸伺候着倒茶:“这么大的雨赶路辛苦了。客官,来,喝茶。”
贾廷双手接过茶碗,面色一沉,问道:“老板娘,这几天有没有生人来投店啊”
“你是来找人的吗”金镶玉眼珠子一转,反问一句。贾廷呵呵一笑:“我们行商做买卖的,最怕有麻烦,我不过是行船问路而已。”
金镶玉笑了笑,端着茶碗走到陆小川跟前,凑近那只锦盒,道:“喝茶。”
陆小川别开脸,并不理会。
“要是有麻烦的话,我还敢在这龙门关开店么”金镶玉说着,手肘故意往桌上那锦盒碰去。
陆小川眼疾手快,连忙抢过,将锦盒扣在身前。
“啊,对不起啊”金镶玉笑道赔礼。
一缕寒光自贾廷眼中闪过,老头子捧着茶碗走到她跟前,指了指浑浊的茶水:“老板娘,这茶真特别。”
“茶没什么,喝者有心吧。”金镶玉扫了陆小川一眼,转身走了。
瞧着金镶玉离去,贾廷放下茶碗,一脸的凝重。
陆小川低声问道:“贾公,你说周淮安会走这条路吗”
贾廷点了点头:“得去摸摸底。这么大的雨我们走不了,他们也走不了。”
龙门客栈的大厨房在地下,一条秘道从金镶玉的卧房直通而下;秘道出口边上是一块大木板,斑驳的血迹依稀可见。
伙计刁不遇哼着歌,甩着蜡烛走进地下厨房。
天亮,暴雨不止。
一众人挤在房中,气氛出奇的沉闷。
“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贺虎抄起斗笠往地上重重一扔,率先打破了沉默。
周淮安一抬眼,淡淡道:“急也没有用,这要看天行事。”
“我等不了啦”贺虎喝道,“一会那帮阉贼杀进来,让人家关门打狗啊”邱莫言霍然起身,喝道:“贺虎,钱我没亏待你,江湖要有江湖的规矩”
贺虎一撇嘴,大袖一甩:“吃饭去”
大堂,黑子引贾廷等人入座,高声吆喝:“几位请那边坐,顺子,招呼客人,上包子”
贾廷抬眼望去,正瞧见周淮安等人下楼。贺虎走在头一个,大喝道:“喂,掌柜的,我们不要包子,来只烤羊”
“烤羊一只”黑子吆喝着。
曹添火爆性子,岂肯落在人后,也道:“你们这有烤羊吗”
“有有,灞上大肥羊,”黑子捧着包子笼,神神秘秘道,“昨儿晚上刚宰的。”
“给我们来两只。”
“哦,要两只啊,就来就来。”黑子连声应诺。
“啊,仁兄。”贾廷笑着走上前,打量着周淮安,“这位仁兄好相貌天庭饱满、地廓方圆,印堂发亮、面带红光,您要有一副好运了”
周淮安拱拱手:“承先生贵言。”
贾廷瞧了眼周淮安的手掌,笑道:“不介意的话想借仁兄贵掌看一看。”
“可以。”周淮安伸出左手,摊开。贾廷托起周淮安左掌,仔细端详一阵,啧啧不止:“哎呀呀,官运泛红、时运通顶,前两年有一部官运。”
周淮安不动声色:“做点儿小买卖。”
“现在在哪儿发财啊”
“哪儿的地不平,我就去铲铲;谁家的树封了,我就砍两刀。”
“怪不得,仁兄这条官运有点儿散呢”贾廷笑道,贺虎、铁竹亦陪着傻笑。
周淮安报以一笑:“小弟没有当官的福,我看仁兄倒像是做官的相。”
“何以见得”
“这荒郊野岭的,哪儿有穿官靴的呢”周淮安笑着往下望去,贾廷一怔,旋而大笑,东厂众人连忙收脚,甩袍遮住官靴。
周淮安猛退一步,抓贾廷手腕,问道:“仁兄,最近京城里头出了件大事,您知道,还是不知道”贾廷摇摇头:“出了件什么大事啊”
周淮安架着贾廷的手腕,起身道:“兵部尚书杨宇轩杨大人,叫人给杀了。不但杀了人,还要裹草悬尸、满门抄斩,兄台,您知道这事儿,是谁干得吗”
贾廷笑着摇头,连连道:“不知道,不知道”
周淮安:“真的”
贾廷:“不好说呀”
“啊呀,好热呀”金镶玉走到两人跟前,两边点水,冲贾廷道,“大人啊,不是不是不是,老爷啊,你帮我看看他命中有没有带桃花啊”
贾廷:“他是掌面带紫纹、两眼带桃花啊”
“杀杨大人的,就是那帮吃人不吐骨头,长头没长尾巴的混帐”周淮安愤然,一掌击碎身旁木桌。
东厂诸人群起拔刀,只待令下。
贾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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