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阳光垂下,照射在他身上,暗红色鲜血衬衣在金光下平添了几分霸气。
“死亡星屑过去了么”他喃喃自语道,一股迟缓之力蔓延开来。
天空开始放晴,萦绕在头顶的阴云散去,铁蒺藜组成的死亡星屑也消散了。
“空气沼泽”
迪亚曼蒂感觉身上被套上了一层枷锁,一举一动都十分费力。他忘记了,在他消耗楚越的同时,他自己的体力和霸气也在消耗着。
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的他,可以轻易凭借武装色霸气挣脱楚越迟缓之力的束缚。可是半月送葬和死亡星屑两个大招对他的体力和霸气都消耗不小。
楚越虽然比他消耗得更快,可是修炼了龙魔囚天劲的楚越体力本身就比他充足太多了。
迪亚曼蒂有一种拔腿就跑的冲动,那小子太邪门了。
镀金的手枪还在嘶吼,附加了迪亚曼蒂霸气的弹头漆黑发亮,经过楚越空气沼泽的削弱,可以清晰地看见子弹飞行的轨迹。
双脚踏地,一瞬间连踏了十几脚,血液压缩下,楚越的爆发力惊人,眨眼间出现在迪亚曼蒂身前。
右腿高扬,身上缠绕魔龙虚影,好像混世魔王高举战斧,狠狠地朝迪亚曼蒂当头立劈而下,大有将他劈成两瓣的态势。
迪亚曼蒂汗毛诈起,他有种预感,如果不全力抵挡,自己今天会交代在这里。双手紧握伞柄,用尽全身力气向上顶去。
“哐当”一身巨响,楚越如神似魔的一腿劈在迪亚曼蒂撑开的铁伞上。两股巨力在刹那间碰撞,迪亚曼蒂倒飞了出去,在甲板上带出一条长长的沟壑。
一击将迪亚曼蒂打飞,还好这艘船足够大,不然他肯定要掉下去,被无情的大海吞噬。迪亚曼蒂感觉五脏六腑好像移了位,靠着船只的护栏,他张开嘴,吐出一口浓血,仔细可以看出里边夹杂着细小的内脏碎片。
没等他缓过气来,楚越的攻击又到了。迪亚曼蒂压下翻滚的气血,在这生死一瞬,他爆发出了对生命的无限渴望。
只见他一手持伞,一手按住船只的护栏,翻身跃起,跃到了空中,宛若一条游龙。
飘扬果实能力发动,他好像变成了一面旗帜,飘浮在空中。
“这个仇我记下了,唐吉诃德家族不会放过你的,好好享受你最后的生命吧。”颤抖的声音带着不可名状的惶恐,放了一句狠话,迪亚曼蒂急忙朝远方飘去。
看着迪亚曼蒂越飘越远,楚越心神放缓下来,鲜血毫无征兆从鼻孔流了出来,显然他的状态也不轻松。
阳光洒在大海上,给海面披上了一层金衣。四处的船只碎骸无声地述说着刚才惊天动地的大战。
魔龙号静静地停泊在海面上,旗帜上的魔龙张牙舞爪,更加不可一世。万丈颠倒山巍峨矗立,见证着时移事迁。
正文第五十三章好风凭借力
赤红色的山体倒映在水中,一道激流逆冲云霄。
楚越安静地坐在船头,仰望着看不到顶的颠倒山。罗拿着一把手术刀,在他臂膀的肌肉里撬动着,一颗颗铁蒺藜被取出来丢到一旁。
汩汩鲜血止不住流淌了一地。
“喂,你个病痨鬼,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罗消瘦的身躯,加上疲惫沧桑的脸色,黑黑的眼袋,到真像是一只病痨鬼。
小萝莉的眼泪在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打着转儿,她既心疼,又自责。心疼楚越的伤势,自责帮不上忙。将怒火燃烧到了罗身上。
罗没有跟她一般见识,认真地清理着楚越身上的挂饰。楚越极力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战斗时没感觉什么,但是现在钻心的疼痛几乎让他大叫出来。为了维持硬汉模样,他强忍疼痛,额头上冷汗密集。
“baby5没事吧”
“那一剑险些伤到心脏,不过还好,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罗的回答一丝不苟。
听到baby5没有危险,楚越长松了一口气。自己的伤势看似严重,实则没有什么大碍。伤到的地方都是皮肉,骨头和内脏一点儿事也没有。
“船长,海流的方向变了,可以出发了。”迪丽拉兴奋地喊到。
这个粗神经的女孩儿是个乐天派,一点儿也没为自家船长的伤势担忧,霍金斯也还躺在床上修养,她却蹦蹦跳跳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可以进入伟大的航路了吗”瑰拉本来还低迷的精神振奋起来,终于可以见识更广阔的世界,和更多的强者交手了。
萨蛮图脸上也带着期待,大家都是有梦想的年轻人啊
楚越也露出了微笑,伟大的航路啊,那里才是强者的归属。
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兴奋吼道,“小的们,向着伟大航路出发”不动不要紧,一动就牵扯到了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
“楚越当家的,在伤口没有包扎好之前,我劝你不要乱动。”罗拿着绷带,无语地看着激动的楚越。他现在才发现,楚越跟传闻中一点也不同,根本没有大海贼的风范。说到底,楚越还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啊
迪丽拉指挥着,萨蛮图打舵,魔龙号切入了上升海流。
逆流而上的海水带着魔龙号像高处飞去,狭窄的船道两边是赤红色的颠倒山体。随着高度的上升,风越来越大,吹打着众人的脸庞。
回头望去,海面似乎变成了一块蓝色的镜子。先前在战斗中被击毁的船只残骸像一只只臭虫,一动不动地趴在海面上。
大风咧咧作响,将众人的衣襟拂起,魔龙旗扬得更高了。
众人站在船头,看着两旁急速倒退的船道,心情激荡。除了躺在床上养伤的baby5和霍金斯,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楚越赤裸着上半身,裹满了白色的绷带,活像一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木乃伊。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楚越诗兴大发,开口吟道。
“楚越当家的,当真是好文采,好志向。”罗抚手夸赞道。
楚越老脸一红,回答说“过奖了,哪有什么文采,随口做的打油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