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这样好不好,请姑姑陪着你去”
说这句话的时候,刘一手先是瞥一眼身旁,之后才去看儿子的脸色,小心翼翼的样子。假如再观察仔细些,会发现她在提出建议时用的是“请”字。
“不要”
听到“姑姑”这两个字,男孩儿神色大变,吱溜一声钻到原本躲避着的父亲背后。
“哎”
“唉”
前后两声叹,头一个是意外,后面是无奈、似还有些致歉愧疚的味道;与他一样目光的还有刘一手,两位医界大拿神情忐忑,就像偷吃糖果被被人抓住的孩子。
“梅姑娘”
冷哼声恰于此刻响起,寒冽犹胜四九玄冰。
“愚笨,懦弱,不够专注,还吃不得苦,干什么都是庸才。”
假如没有那声冷哼,没有那句话,别人不会留意到这个家庭还有第四位成员。
长发马尾,衣着略显怪异,七月盛暑,她的上身咖啡色薄皮外套,白裙难遮长腿婀娜,平底儿皮靴,脚步轻盈。
看过这些,人们才会留意到,梅姑娘其实很漂亮。
瓜子脸,肌肤嫩白,红唇若花,未涂抹任何妆物;一副厚厚的茶色墨镜盖住眼眉,连那张精致的面庞都遮挡住很大一部分,让人恨不得将其掀开。
七月盛夏,这般衣着,梅姑娘脸上丝毫不见汗,看过去的话,顺着视线便能传来阵阵清寒。
她太冷了,冷的不像个人,
说到冷,美丽的女人在生人面前通常都这样,目的不同,效果迥异。有人冷在表面,内心热烈如火;有人以冷漠为护甲,警告那些心术叵测者;有人冷傲,与其说冷,不如说看不起周围芸芸俗众,不屑的成分更多。此外还有些人,其面上的冷是故意,把冷艳当成吸引别人的另类武器。
梅姑娘的冷很纯粹,清晰,漠然,视万物如无物,天经地义,生来如此。
生来就应该如此。
除了冷,梅姑娘很难被人发现这样说让人觉得怪。美女、不管什么样的美女,总是会成为视觉焦点,吸引更多目光;然而梅姑娘与牛犇一家同行,别人很难注意到其存在,仿佛她身处别的空间,视觉盲点上一样。
比如牛犇,很明显他惧怕这位梅姑姑,但在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牛犇事实上已经忘了她的存在,若不然,哪敢那样胡搅蛮缠。
“牛牛哪里懦弱,你不了解他。”
涉及儿子和自己的尊严,刘一手不能不辩:“他还小,没吃过苦、不等于吃不得苦。”
“愚笨更是不会的了,牛牛的记性好的不得了。”做父亲的补充道:“比我都好。”
愿打愿挨的事情常有,夫妻俩对此并不介意梅姑娘的态度,为儿子辩护的时候,两人偷瞄梅姑娘的表情。
结果一如既往,梅姑娘脸上没有表情。
可以看出,她在对牛犇做评价的时候,并没有参杂个人感情,而是经过客观评估后的真实呈现;也即是说,牛犇与梅姑娘心里的废物标准相符,讲个明白罢了。
夫妻两个的话未获回应,给过评价后的梅姑娘进入到“某种她自己才能明了”的状态,外人甚至判断不了她是否懒得应,还是根本听不到。
“还是这样啊”牛一刀微微叹息。
“已经好多了。”刘一手轻轻说着。
“可是都这么多年”
“她心里知道,只是不习惯。”
“你确定”
“我相信。”
“呃,相信”
私声秘语交谈几句,所讲皆与梅姑娘有关,却不怕她听到;连旁边的牛犇都能感受到这里面蕴含的诡异,忍不住偷偷开口。
“爸,梅姑姑真是我姑姑我怎么觉得你们一点都不”
“刘老师也在啊”
突如其来的呼喊打断了这场家庭交流,扭头看,原来走走说说之间,不知不觉一家来到会展中心大门,发出声音的人正从一辆猎豹飞行车上下来,除司机和保镖,同样是一家三口。
看到来人,牛一刀微微皱眉。
“是他”
正文第二章:又一只燕雀
上官英雄,风云集团创始人,五牛第一富豪。
有别于那些底蕴深厚的门阀巨富,上官英雄草根出身,发家带有偶然性,原本他只是矿业公司下面的一个小头头,原矿日渐稀薄的今天,无非是个吃不饱饿不死的命;然而某年公司变革,将那些没多少潜力可挖的矿洞包给个人,盈亏自负,上官英雄举债包下一处近乎废弃的矿坑,极其幸运地发现一条伴生黑晶矿脉
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矿业公司多年开采,五牛周边地脉不知查了多少回,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错漏
事实就是事实,上官英雄挖到宝贝,那条矿源储量虽不丰厚,但是挖出来的黑晶品质着实了得,近半为超精级。
一夜暴富
事后有人说,这家伙一定是早就发现、并且瞄上了那条矿脉,隐瞒上报最终等来天赐良机;也有人说这是他的命,刚好最后一次勘察后发生地壳运动,把原本深入地壳的黑晶翻上来。
两种说法都有一定道理,但又很没道理,开采与勘察属不同部门,打工时的上官英雄只是个小头目,哪有能力欺上瞒下;然而反过来想,当时的他举债包矿无异于赌命,心里没个八八九九,怎么可能。
说到底,黑晶是什么
黑晶就是能量,是制作能量块的主材,缺了它,当今世界绝大多数武器会哑火。
上官英雄发了,后面的事情证明,这位好运气的矿老板的确有股子疯劲儿;在几乎没有什么人脉的情况下,他并没有把希望寄托在寻找下一处矿脉上,而是在生意最好的时候转型,敲响了军工行业的大门。
现如今的风云集团,用来起家的矿脉渐空,矿业变得可有可无,之所以保留,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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