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玮莳恍然大悟地说:“难怪你越是给春南使团难堪,父王越是开心,原来就是准备让他们觉得你不好对付,脾气执拗古怪,那样谈判的时候才好坐地起价呢。……父王做这种事情还真是挺熟练的。那你放心。估计文书很快就要来了。”
“我?脾气执拗古怪?不好对付?”叶韬委屈地说。随即呼天抢地地说:“冤枉啊!”
哈哈哈哈……谈玮莳和戴秋妍搂在一起大笑。
可是,谈玮莳透露出来地消息却似乎有其合理和可靠的地方。至少叶韬自己就毫不怀疑国主陛下将自己当牛做马使唤的意图。由于手里现在有足够的人手,叶韬悄悄地吩咐下去,开始打听起现在余杭的各种情况来。虽然未免有些临时抱佛脚,但或许能够从蛛丝马迹里看出些什么来。
果不其然,特种营的几个家伙很快就摸到了现在余杭几个重要人物的动向。原本叶韬还在奇怪,为什么常洪泉巴巴地离开莲妃一行,抢先回到余杭却没怎么来找自己,除了匆匆碰了个头道了声好之外再没有进一步的商谈,原来,常洪泉一回到余杭立刻就被春南国主召见,连续几天都在王宫里呆着,似乎有重大地事情在商谈。而就在昨天早上,春南唯一一个称得上骑将地陈序经将军非常低调地来到了余杭,下午就被召入宫中。同时,这几天进进出出王宫的,还有不少地位特别地人。虽然从那些地位不高的仆役那里得不到什么重要的情况,不可能知道这些人在商讨些什么,但能够让这帮人聚集在一起,必然不会是讨论莲妃省亲的安排。就好像如果在丹阳,谈晓培连着几天召见卓莽、池先平、徐景添等人的话,大家的反应必然是会不会马上要开战了。就算这几个人真的是凑一桌麻将在消遣,传出去了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
“大人,”就在叶韬琢磨着春南大概可能有多大规模的行动,大概需要东平方面怎么样的协力,又需要多少时间在尽可能不让西凌得知的情况下悄悄将事情布置到位然后忽然发动的时候,丰恣忽然来到了叶韬身边,有些兴味盎然地问道:“今天晚上有个宴会,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去看看呢?”
“宴会?”叶韬斜看着丰恣,他知道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丰恣的性子和他很是相近,对于各种各样的宴会都敬而远之,能让丰恣在他面前特意提起,还明显是建议他去参加的宴会,必然不会寻常。
“是啊。大衍公宋淼今天晚上在府里宴请宾客,名义上是为了他的外孙三岁庆生。大衍公遣人送来了帖子,来人还特意说明了来宾中间有居贤王和陈序经等人。归山先生江砚虽然并非宴会来宾,但会在中途出席。”丰恣笑着说。
“这个归山先生是谁?”叶韬疑惑地问。
“这个……”,丰恣没想到叶韬居然不知道江砚,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大人啊,出发前不是已经准备了很全面的春南情况文书吗?还是你让情报局给你发来的,你怎么没看过吗?”
叶韬毫无愧色地回答:“准备好是一回事,是不是用得上,是不是有时间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丰恣叹了口气,介绍道:“归山先生江砚,是现在的春南国主当年还在当太子的时候,微服出游结交的好朋友,千山先生江絮的儿子。江絮死后,江砚一直被春南国主加意照顾,而他自己也才具过人。十一年前,江砚化名严江参加了春南的科举大典,结果中了状元,在殿试的时候被春南国主认了出来。春南国主本来准备大用这个江砚,但这家伙身体很不好,当官对他来说任事繁重。现在,他差不多算是春南国主最器重的谋士了。平时他很少进言,但每每说什么,几乎没有不被采用的。其他人都无所谓,实际上这个宴会就是因为江砚的出席,规格才非常奇异地高了起来的。”
“你的意思是,这是台面底下的会晤?春南国主想探探我的底?”经过丰恣这么一说,叶韬也明白了过来。
丰恣耸了耸肩,说:“应该是如此吧。毕竟不论是大人您还是绣公主殿下,东平年轻一代的关键人物里倒是有一大半对春南不以为然,对和春南的结亲、结盟一直颇有微辞。绣公主殿下和莲妃闹翻的事情,想必是传到春南国主的耳朵里了。在确定能谈成什么之前,他好歹得知道和你谈有没有价值吧。”忽然,丰恣又是一笑,继续说道:“其实,春南国主是多虑了。国与国之间,只要有合作的必要,哪怕是不共戴天之仇都能坐一起谈。何况叶经略你只不过是看莲妃不顺眼而已。另外,大衍公的小女儿可是春南第一美人宋湘筠。据说当年可是差点占了莲妃现在的位置的人呢,光是为了去瞻仰一下美人,这宴会也大有可去之处。”
丰恣的说法既不庄重,也不客气,但却的确道出了这个宴会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