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结所在。
女郎凝思半响,然后面带愁色道:“希望今晚不要让他们发现端倪。”二十四节气里每一个人都有惊人的业艺,各有所长。季寥能成为他们的首领,一身绝世的武功功不可没。如果让人知晓他功力大减,很可能会有人生出取而代之的念头。
季寥微笑道:“现在只有你一人知道,何况除非他们敢和我动手,否则很难发现什么,毕竟我的功法很特殊。连你都是要亲自把脉后,才能确定我功力减退,何况他们。”
顾葳蕤道:“也只能这样了,我那里还有一株千年野山参,你过后带回山庄,我给你开一个方子,你早晚服用,功力恢复的速度一定能快一点。”
季寥似乎抓住了一个关键点,道:“千年野山参能有助于我修炼”
顾葳蕤解释道:“人参本就有补气的奇效,何况千年野山参。当然你按照我开的方子服药,效果会好上一倍。只是这方子的主药便是千年野山参,如果换做普通人参,效果会差很多,而且品质也不如千年野山参纯净,你服用多了,反而会积累药毒。”
季寥点了点头,如果吃药就能功力大进,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就不会那么稀少了。但顾葳蕤这药方对他还真有用处,因为别人没法做到如他那样量产千年野山参。季寥只需要找些新鲜的野山参,并注入草木精气,便可以催生出千年甚至万年的野山参来。
季寥又问道:“千年野山参就不会积累药毒”
顾葳蕤道:“也是有的,不过很少而已。根据我的猜测,起码要服用十根以上的野山参,药毒才会累积到对人体有害的程度。”她莞尔道:“其实世间哪有人能收集到十根千年野山参,我师父云游四海,耗费半生也就发现了一根而已,那还是人迹罕至的深山大泽里。”
季寥心道:确实有的,就在你面前。这个秘密季寥不打算告诉顾葳蕤,并非他信不过,而不是想让对方生出心里负担,毕竟他的能力,有些匪夷所思了。
他道:“我回四季山庄后,你将方子交给我便是。今晚的事你不用担心,毕竟至少有一半的人今晚都来不了,即使露出点破绽,教人发现的可能性亦不是很大。”
二十四节气的密会虽然每月都有一次,但不是所有人每月都必须赶来,都是要先看手上有没有事,才决定要不要来。
但一年至少要参加四次,否则将会被问责。
季寥虽然是他们的首领,实际上还未掌握对其他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如果按照季寥原本的计划,大约三年,他便可以成为二十四节气真正的主宰。
季寥翻到那些记忆,都不得不佩服身体原主真是一个天才且疯狂的人。论才智他或许不输原主,但那股偏执阴狠,便远远跟不上了。
对此他没有什么情绪,因为两者本就不是一路人。
两人又说了会情话,天色突然转阴下起淅淅沥沥的细雨。两人没有躲雨,反而觉得漫步雨中,颇有诗情画意。季寥突然从道旁拈了一朵梅花,轻柔的放在女郎的耳后,微笑道:“喜欢么。”
顾葳蕤却一脸警惕道:“说起来这次见面,你怎么突然温柔好多,是不是你背着我找了别的女人。”
季寥一时无语,他只是想起前世看的那些爱情故事,突发奇想这样做,认为这是恋人间的浪漫,可是女郎话里浓浓的狐疑,直接打破了他想象中美好的气氛。
正文第15章清明
女郎目光灼灼盯着季寥,似乎想要个答案。
风声雨声,花枝颤动,顾葳蕤唯独听不到季寥的解释声。她到底是个姑娘,还不及二十岁,嘤嘤而泣道:“你为什么不解释。”
季寥微微一笑,道:“我不必。”
简简单单三个字,竟有种魔力让女郎安静下来。顾葳蕤是名门贵女,但季寥却有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何况刚刚季寥说话时将作为草木时那种淡然无为流露出来,竟让少女觉得季寥突然离她很远,但这种感觉又很熟悉。她便是因为季寥这种高贵出尘才爱上他的,爱意冲散了酸意,便觉得自己太过小题大做。
顾葳蕤低声道:“我无理取闹了,你别生气。”
季寥摸了摸她的头,悠然道:“不会。”
灰青色的马车从府衙缓缓驶出,卓青一边打哈欠,一边赶着马。车厢里缓缓传出季寥平和的语调,道:“你如果需要睡一会,我可以替你赶一会车。”
卓青立时一机灵,讪笑道:“我不困。”
季寥道:“那好。”
主仆二人渐又无话可说。卓青似乎觉得沉闷,找话道:“听说知府大人的女儿很美,公子遇到了么。”
季寥悠悠道:“我如果说她确实很美,你是不是以为我摸了她的脸”
卓青尴尬笑道:“我犯蠢了。”
季寥轻轻飘回了一句,道:“确实很美。”
卓青“啊”了一声,莫非季寥真把人家小娘子摸了一把。他也不知道季寥是不是开玩笑,但又觉得如果他是女的,也不得不承认会被季寥吸引,因此那小娘子偷偷让季寥摸两下,估计还真不会生气。
可那毕竟是知府大人的千金,季寥真敢去摸么。他更想不到季寥不但摸过,昨晚还跟人家睡到了一起。如果卓青知道的话,肯定对季寥佩服得五体投地,毕竟昨晚季寥可是在府衙啊,用胆大包天都不足以形容。
季寥在车厢里淡淡一笑,他身上似乎还有少女的香气,闻到便觉得很暖,很奇妙。似乎水乳交融一番后,他跟这个女郎便有了中斩不断的联系,那是他从前作为人没有体验过的。
才分别不久,他竟有些想她了。
马车出了城,渐渐临近洗剑江,在靠近江滩的一块巨石下,马车停住,卓青刚想对季寥说已经到了地方,但突然间困意如潮,竟靠着车门呼呼大睡起来。
季寥从容不迫的走进东面的树林,他每一步必然点在江边的石头上,没有在沙滩上留下任何足迹。从树杈上掠过,最后在靠近江边的一株杨柳上凭空跃起,飞过七八丈的距离,竟稳稳落在一叶隐蔽在树荫下的小舟上。
他的身体如爆豆一样响起,原本很斯文秀气的身形变得挺拔修长起来,脸型亦略作改变,看起来邪魅很多,并从小舟里拿出一身宽大的黑色袍服和一个斗笠,并以此换过身上的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