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力,可以撼动千宋会这个庞然大物。”
公子帝白道:“也是,原来你早就不把自己当做千宋会的一员了。”
贺灯摆手道:“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不要再提了,公子帝白,你现在也算一帮之主,你帮里也有千宋会的不少老人,就不用在此装模作样。”
公子愤然一怒,背后的封魂枪,枪尖化作一条不断龙吟的蓝色小龙,啸然长空,硬生生将面前的酒桌中央,破开一个枪洞,枪身不住的震颤,发出道道蓝色波纹。酒桌上每个客人,俱感到一股锐气冰寒的冷空气,直串遍布全身,连周身的血液,也带有微弱冰凉的麻痛,
然而酒桌上的酒菜却分毫不动。
贺灯的脸上爬满了冰霜,连坐在旁边的珊瑚岛老人,也动容不已。
傅千雪心有所动,手掌立即摸上千漓灵剑剑柄。
公子帝白与那桂鱼的属下即刻反应过来,青釉阁二楼顿时响起一阵兵器出鞘声。
楼阁外风雪交加,楼阁廊柱下冻满了冰凌,可阁内的气氛更为严寒,若有人不小心先祭出了兵器,乱战厮杀马上在所难免。
贺灯倒是没在意,抬眼望了望那桂鱼,那桂鱼点了下头,又无声与珊瑚岛老者彼此交流了下意见。
那桂鱼千卫写意一挥手,那桂鱼麾下的锦衣卫,忽然间安静了下来,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但见公子帝白怒道:“千宋会偌大的家业,未曾分裂凋零时,连霸道连横九连环峰也不敢轻易招惹。可就因为你们,一气箫剑阁,带头出走,这才致使白锦台与寒烟亭也效仿你等,离开千宋会,致使千宋会在修真界,人人侧目,刹那一夜间倾颓衰弱。”
贺灯掏出一方细绢,擦拭了下手指关节,不紧不慢道:“你公子帝白也是一样吗,风雨楼帮众之中,一样有不少千宋会的人,你就不用五十步笑百步,徒然让外人贻笑大方。”
公子帝白豪笑两声,气急反笑道:“好一个充足的理由,你有睁眼看过千宋会,被你们三家瓜分财产后,遗留下都是些什么人吗孤儿寡母,老弱病残,我公子帝白与一帮兄弟,若不从齐长老手中接过风雨楼的盘,千宋会剩余的那点家底,早让千宋会早先年间得罪的敌人,吞噬的干干净净。”
贺灯翻了下眼皮道:“那不是挺好的吗,帝白帮主的大才,连铁老会长也非常欣赏,你接手了风雨楼,总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不致让外人笑话了不是。”
公子帝白道:“贺副帮主,你就没别的话可说吗”
贺灯道:“还有什么可说的,喔,对了,帝白帮主,可是在提醒在下。帝白帮主接位风雨楼之日,在下未曾亲到风雨楼,为帝白帮主庆贺,这才迁怒于我。”
“不若这样吧,这杯酒,我敬你,帝白帮主大人大量,应该不会在意这些虚礼小节吧。”贺灯举杯道。
公子帝白沉默了小会,终究还是饮下此杯,仿佛还不嫌满足,鲸吸完另外一壶酒方才罢休。
贺灯抚掌赞道:“帝白不愧豪杰仁义,当得此酒,那么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此次来,我又奉令狐老帮主之密令,轻身一人到了此地,就是为了能与帝白帮主再次结为联盟,彼此攘助,能走在霸道连横九连环峰前面,率先取到花铜山脉中承天外陵内,景太宗马车上的宝物,但不知帝白帮主意下如何”
公子帝白紧握冰蓝色的长枪封魂,道:“那是景朝皇室的东西,于我有何干。”
贺灯笑容满满,像是预料到公子帝白所说。“但若是干系到铁老会长女儿的下落呢”
“你”
贺灯与公子帝白的对话,虽然一时看不出什么来,看酒桌上的节奏,一直被贺灯掌控着。傅千雪不由紧盯着贺灯笑意满满的双眸,有种看不透的感觉,总有层迷茫的雾霾笼罩其间的错觉。
正文第101章大幕拉开
傅千雪心中一动,不由想到与贺灯齐来的老者,出自东海珊瑚岛,有京堂福大人先例在前,竟然一时忘却珊瑚岛老者是何身份,以致这期间,酒桌上话语权一直被贺灯掌控着。
应该不是自己太过小瞧了对手,而是珊瑚岛老者灵幻术的修为,比起京堂福大人来要深厚的多,导致傅千雪一时未曾察觉。自从珊瑚岛老者入了此楼,便于无声无息中,布下迷幻人心的幻术阵。
东海珊瑚岛灵幻术之名,真当厉害。若不是傅千雪出身正宗道门,心智极为坚韧固守,又有后世科幻大片生效画面的极力冲击,还真着了这老者的道,没想到珊瑚岛老者初看慈眉善目,动起手来,如此阴狠深沉。
傅千雪心头寒云笼罩,心思通达之后,忽然有如拂晓晨光照开,珊瑚岛还是太小看天下英雄了。
不说公子帝白虽在珊瑚岛老者幻术之中,失了话语权的先手,但语词间隐含反击,处处留有余手。
雨娘于七筠楼浸淫歌舞多年,此番扰乱人心,蛊惑思想的事情,也不知经历凡几。
更不多说傅千雪自身,珊瑚岛老者恐怕阅历再过丰富,灵幻术再过精湛。何曾料到傅千雪,历经后世美职篮主场地板上山崩地坼,星辰倒影般光束粒子的华丽光影效果,相较起来,珊瑚岛老者的灵幻术再高明,也是落了下风,班门弄斧而已。
傅千雪心里有数之后,经脉里的灵气,跃然灵剑之上,跳跃腾挪,宛若灵泉叮叮咚咚,珠玉碎落,燎沉剑派道门凝心的乐章连绵不绝,富有节奏感。
酒桌之上的风色为之振奋,就如大梦咋醒,凉水扑面。
珊瑚岛老者的魅惑人心的灵幻术既破,公子帝白也就收回蓝枪封魂,面带敬意的望了傅千雪两眼,又回首瞪了珊瑚岛老者一眼,道:“柳先生自继承东海珊瑚岛的一脉精髓后,这珊瑚羌笛声越来越娴熟了。”
珊瑚岛老者柳丰台尴尬一笑,初踏九州抱月洲,便遇公子帝白与傅千雪如此青年才俊。虽风头稍挫,但依旧信心满满,他刚刚灵幻术之中真实的伤害不过三层,他还未祭出自己的全部实力。
幻术大成讲究雾里看花,真真假假,伤害与假象迷惑掺杂难分。
当然柳丰台也深知,今夜七筠楼青釉阁客人之中,每个人都在雪藏自己的实力。花铜山脉中的承天外陵未启,霸道连横九连环峰于暗处步步惊心,来此地的修真中人有如此做法,并不意外。
想通此节,柳丰台晒然一笑,面有得色,站起身来,对着在座的客人,环顾扫视一笑,托杯敬道:“小小江湖伎俩,不足挂齿,贻笑大方了。”
酒桌之上的各个来客,面有愠怒,但看柳丰台姿态放得如此之低,风雨楼的帮主公子帝白也没说话的份上,都暗暗按捺住怒色。
公子帝白道:“如果柳先生的灵幻术,都算作是小伎俩的话,恐怕在座的各位,都得汗颜下楼才是。”
柳丰台也知自身有错在先,勉强抱拳赔笑道:“不敢当帝白帮主的夸赞,只是帝白帮主,可否应了我们先前的提议”
公子帝白道:“我来者是客,一切就听雨娘的意见。”
柳丰台的脸色复杂极了,没想到近年来修真一道,在抱月洲崛起如日中天的公子帝白,在承天外陵如此重大决定上,竟然随心所欲听从一个外人,一个花楼女子的决断。
这真是无比的荒谬,却真切发生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