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人既知涉及男女情爱,便不再深究。岔开话题道:“老夫刚才给你把脉,你气海之内没有丝毫真气,周身经脉无一打通,真是怪事,你是哪门哪派”
习武之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修炼真气,在自身气海储蓄真气,而后通过真气运行打通经脉,随着真气修为的提升,各处经脉的打通,武道境界也会不断提升。
陆小远道:“我无门无派,从未练过武功,会的剑法也不到十招。”
青衫人又是一愣,皱眉道:“狂妄小子,真是不知死活,新学了几招三脚猫功夫,就敢到帝都杀人你有几颗脑袋”他说话直来直去,也不加修饰。
陆小远被他讥讽,也颇觉难为情,笑道:“小子胆大妄为,可叫老先生见笑了,只是小子行走江湖,就是爱管闲事,看到恶人作恶,忍不住要插手,这毛病总也改不了。小子没半点武功,至今还活着,也算奇事一桩了。”
青衫人听他这么说,倒是转蔑为喜,拍手大笑:“武功不济,日后勤加修炼,未必不成;倘若胆小如鼠,猥琐怯懦,那是说什么也成不了大事的。”
陆小远置之一笑。一瞥眼看到门外躺着三具尸体,正是刚才吃饭的三个刀客,全都七窍流血,死去多时。不由得大惊:这人真是匪夷所思,他不是一直在给我驱毒么,是如何杀死这三人的他们之间又有什么仇怨
青衫人看穿了他心思,微笑道:“这三个刀客卖艺为生,常年在江湖上落魄,甘州“及时雨”王国毕王大善人生平最爱结交游侠,见他三人有些本事,便邀请他们到家中作客,对他们殷勤款待,甚是敬重。岂知这三人心存不良,贪图王大善人的万贯家财,趁着黑夜杀死王大善人家中老少一十七口,奸杀女眷,又火烧王家大宅,卷了王家的财物远走高飞。老夫听闻此事,大是恼怒,心想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能放过这三个忘恩负义之徒,于是从甘州一路追来,今日运气好,在这里将他三人毙了。”
陆小远问道:“那王大善人想来跟老先生交情极好了”
青衫人摇摇头,道:“不,他跟老夫素不相识。”
陆小远对他的义举大为钦佩,赞道:“老先生大仁大义,为素不相识的人主持正义,奔波千里,小子万分佩服。”
青衫人眼中闪过异样光芒,不屑道:“什么大仁大义、主持正义,那套陈腔滥调,老夫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忘得一干二净,只是我所痛恨者,一是恩将仇报,二是不守信誉,这三人如此行事,老夫不宰了他们,心里总觉得别扭。”陆小远听到这番话,大感意外。
便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笃笃”之声,陆小远和青衫人向门口望去,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婆脚步蹒跚,走进门来。这老乞婆少说也有七十岁了,头上白发已经稀疏不多,手里拄着一根竹杖,一步三摇。
伙计却没有丝毫厌恶之情,迎上前去,扶老乞婆到一张空桌前坐下,给她沏上一壶茶,倒了一杯茶水,又问她吃些什么。
老乞婆缓缓道:“老啦,牙口坏得很,来碗面条吧,麻烦小哥煮的烂些。”伙计说道:“老婆婆放心,保管给您煮的烂烂的。”老乞婆微微点头,露出一口不多的牙齿笑道:“这可多谢小哥了。”伙计说声客气,往厨房走去。
那老乞婆喝完一杯茶水,又颤悠悠起身,往陆小远和青衫人这边走来。陆小远见她晃晃悠悠,怕她一个不留神摔断骨头,赶忙上去扶住她的胳膊,只觉得这条胳膊瘦骨嶙峋,只剩了皮包骨头。
老乞婆甚是客气,一个劲儿感谢陆小远,陆小远将她扶到青衫人旁边,给她搬出椅子,老乞婆坐下,眼望青衫人,开口说道:“这位先生,老婆子有些事情要跟先生打听打听,先生不嫌老婆子麻烦吧”
正文第十九章拒捕
阻拦曾同舆的正是千面狐,曾同舆双目如电,盯着千面狐冷冷道:“夫人相助外人,与在下作对,不知是何居心”千面狐笑道:“龙王何必生气,我只不过不能眼睁睁瞧着线索毁在龙王掌下,才出手阻拦,怎能算得上相助外人”
说到此处,一只绿色物事飞了过来,千面狐伸手接过,从那物事中取了一只纸团出来。陆小远细看那物,竟是一只竹蜻蜓,惟妙惟肖,比真正蜻蜓也差不了多少,却不知何人所造,竟能让这死物飞来飞去传递消息。
千面狐展开纸团看了片刻,向曾同舆笑道:“你瞧,神机公公说了,倘若这次教主让他出马,一定早早取回血灵珠,他料定你是斗不过苏先生了,问咱们有几人活着回来”
曾同舆本已心烦不已,千面狐这句话恰似火上浇油,也顾不得文雅,张口骂道:“这老不死的乌龟蛋送信就是为嘲讽我来的”
千面狐再往下读,道:“神机公公还说了,教主有命,无论结果如何,要咱们速速返回虎牙峰。”
曾同舆长叹一声:“天数使然,安得躲避。”嗜血教主对违反教令或办事不力的长老、堂主、坛主行刑时,往往让教众在旁观看,以期杀一儆百之效,让其他教众不敢稍起异心。以往曾同舆作为旁观者,瞧着天刑台上种种匪夷所思的刑罚加到人身,尚且心惊肉跳,只想闭目塞耳,眼不见心不烦。想到这次天刑台上的人便是自己,额角不自觉渗出几滴冷汗。
千面狐见他沉默不语,道:“龙王已知消息,我就要告辞了。”转身就要离开。
曾同舆纵到她身前,左臂拦住千面狐去路,怒道:“夫人何往为何不与吾等同归”
千面狐咯咯一笑,伸手将曾同舆左臂拍落,嫣然道:“龙王,咱们同列四上尊,又都是最新被教主拔擢上来的,你如何命令得了我倘若是神机公公或是大将军说话,他们是老资格,我当然得听,至于你么,呵呵”此刻她说话尖酸刻薄,言语间却仍是一团和气。
曾同舆被她堵得哑口无言,眼睁睁看着她离开,重重“哼”了一声,向桓温喝道:“咱们走”桓温押着陆小远向前赶路。
一路上陆小远尝试逃跑几次,每次均以失败告终,后来发现跟着二人餐餐珍馐,夜夜华室,反倒不用像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