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阿丑捂着仿佛要裂开的头颅仰天长啸。

我该怎么选择，我该怎么选择

快逃

别管他们了，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逃了，以我的天赋，我早晚能够卷土重来，别人的性命与我何关

说到底，阿丑的公义只有一份。

而要对抗的心魔，却有两份。

几番挣扎，阿丑感觉，自己的人性好像快要磨灭了。

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迷失自我。

但是，这份大义又是何等的强大。

明明阿丑败势已定，但内心的最深处，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去听从心魔的指示，抛弃同伴，独自逃走。

“既然我赢不了心魔，我也不会让我做出错事”

最终，退败下来的阿丑，在被心魔吞噬前，挤出了最后一点力气，做出了决定。

“要我背叛大家，我宁可死在这”

阿丑一击，轰在了自己腹部

砰

丹田粉碎

狐媚儿呆滞的看着吐血三尺的阿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如果被心魔吞噬，阿丑的人性就会磨灭，从此就会堕为和任逍遥一样的邪魔外道，但是啊，这样至少能够保留性命和修为，不是吗

但狐媚儿万万没想到，无法战胜心魔的阿丑，居然宁可自废丹田，也不愿意做出违背自己心中正义的事。

多么倔强的一个孩子啊。

看着跪下来，几乎没有生气的阿丑，狐媚儿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宁可死，也不愿意背叛自己心中的正义，还有自己爱的人们，这难道不是正是战胜心魔的最好证明吗

“阿丑”狐媚儿挣扎着，推了推阿丑。

这孩子虽然证道失败，但他的确做出了了不得的选择。

然而，刚一触碰，狐媚儿却惊呆了。

她分明看到，跪在地上的阿丑，七窍流血，已然死亡。

证道的时候，真元处于最激荡的状态，这种情况下，自毁丹田的一瞬间，阿丑就退化为了凡人，一个凡人又怎么能够承受的住体内暴走的真元

阿丑他想必动手的时候就明白这个后果，他不是自毁丹田，而是为了不让自己做错事自裁了

“阿丑”

狐媚儿歇斯底里的呼喊，然而，阿丑却已经再也不能回复了。

与此同时。

狐媚儿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刚才被阿丑扔掉，钉在树干上的湛卢，其剑柄，产生了细微的颤抖。

叮

剑鸣，渐渐响起。

这轻盈的剑吟，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正文二八九：湛卢开锋，天下无敌中

“这里是”

阿丑醒了过来。

然而一睁眼，眼前的画面却让阿丑不由呆滞。

我确实记得，我证道失败，为了不让心魔吞噬，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我自毁了我的丹田。

但真元因为证道而激荡，我自毁丹田导致真元暴走而丧命了才对。

为什么我还活着，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是哪儿

血红的天穹，飘荡着墨黑色的雾气，眼神是一片干涸开裂的大地，无穷无尽。

大地之上，密密麻麻的插着成千上万的剑，不知其数也。

艰难的站起来，阿丑迷茫的瞭望四周，却发现周围的环境完全一模一样，只消几个转身，就能让人彻底迷失方向。

“这里是哪”

“这里是你的第二次机会。”

阿丑刚呢喃一句，背后突然响起的回答吓的他差点没一个踉跄摔倒。

阿丑刷的一下猛回头，却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位白发苍苍的六旬老者。

此人穿一身黑袍，一手后负，一手拈须，仙风道骨，紫云围绕，长寿眉下一双睿智的眸子，上下反复打量着阿丑。

阿丑见这老者面善，不由也放下了三分警惕，上前两步拱手行礼：“晚辈见过老先生，敢问老先生，这是何处晚辈为何会出现于此老先生您又是何人为何会看似认识晚辈”

“哈哈哈哈。”

老者却是慷慨一笑：“你这娃娃，年纪不大，问题倒是不少，你不认得我了”

“呃”

阿丑一听，连忙抬头仔细端详眼前老者。

没见过，完全没见过，陌生人。

但是那气势却又让人倍感亲切。

老者矗立，身形笔直，宛如一柄顶天立地的阔剑，饶人那天塌下来，也好似能给它斩开

这气质阿丑一下就联想到了。

“您您是”

“没错，老夫正是湛卢器灵，当然，你也可以称老夫全名欧治子。”

欧治子

那不就是湛卢的锻造者吗

器灵也就是说，我现在在湛卢里

难道是我死前一刻，湛卢将我魂魄吸入剑内

阿丑一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顿时倍感羞愧。

“老先生，对不起，这段时间晚辈无能，却一直在使用您，到最后，还因晚辈无能，导致您被折断，此罪，晚辈愿付一切代价偿还。”

欧治子一听，眼中非但没有责怪，相反，却是多了不少欣赏。

“小娃娃，你这是在因为把我折断，而感到愧疚吗”欧治子问。

阿丑头一低，万分抱歉的说道：“我无从狡辩，但求死前，如能补偿老先生，便也死而无憾了。”

欧治子沉默了片刻。

紧接着，开口喝道：“好”

这一个好字不得了

整个空间，都因为这一声吼而扭曲，那插满大地的剑，都因吼声而扭曲。

“你这娃娃，至死都如此爱剑，这般心意，老夫领了你不必太过自责，毕竟对手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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