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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这偌大的京城中,除了王家,竟然还隐藏着如此蛀虫,对了,王氏不就是王家的女儿么”

赵构忽然回过味来,对王家的怨愤又深了一层。又给王家扣了一口锅,楚云表示,一开始他绝对没有这个想法。

对了,王家那对爷孙也逃亡这么久了,再也没有了音讯,也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如今也算是多事之秋,他们也不知道会不会在哪里搞事情。只是天下之大,楚云虽然有防备的心思,也做不了太多的事情。

和赵构聊了一下接下来的战略任务,确定了几个有可能被提拔成兵部尚书的人之后,楚云忽然觉得自己不知下一步该做些什么了。

虽然他自问对楚慎没有多少情义在了,但是得知楚慎入狱,又是这种大到可以抄家灭族的重罪,楚云虽然是及时给赵构在谋划后路,心里却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关心案情的进度。

此时的暗影卫的牢里,楚慎和宋连相对而坐,案上放着茶具,淡淡的热气从壶嘴喷出,宋连将两个杯子倒上,楚慎端起其中一杯,浅尝了一口,道:“好茶。”

这一幕,和七年前的那一次何其相似。

然而,那一次是被人陷害,抑或是王氏有预谋的行为,总之,楚慎是得以脱身了,但这一次,楚慎已经是自知无力回天,却还如此淡然,宋连心中也是钦佩不已。

“楚大人风采不减当年啊只是英雄难再,宋某时常想要和楚大人同桌共饮,不料竟是在此等情景,实在让宋某痛心。”

宋连说的这番话很真诚,他对面前的这个男人,其实是很尊敬和钦佩的,但也正是如此,他才会感到痛惜。

如此股肱之臣,竟然因为一介女子,而沦落至此,怎能叫他不感叹

只是楚慎反倒没有多少惋惜的样子,反而像是闲聊一样道:“前一阵子,我去南山寺走了走,见了不言大师,我问大师,一个人为了自己的信仰,而伤害了其他人,这个人是不是有罪的”

宋连一时有点茫然,不知道楚慎和他打什么机锋,便道:“人活在世上总得有些敌人,为了自己的信念伤害别人算什么”

楚慎笑道:“大师可不是你这么说的。大师说,对一个人的伤害本来就是伤害,没有为了什么的说法,不过,若是能明正本心,知晓善恶,那便不是罪,若是问心有愧,那便是已经再受罪。”

“楚大人是想说自己一直在承受自己良心的惩罚么”

宋连猜测道,楚慎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是觉得和尚说的都是废话,我的罪,该由圣上裁决才对。”

宋连:“”

这说话方式,简直是让他无力吐槽,绕了个弯就为了说这个

宋连心中刚开始疯狂吐槽,猛然发现似乎哪里有不对劲

楚慎说的是,他的罪,该由圣上裁决

还真是转了个弯就为了这一句,言下之意就是宋连没有权力审问他了。

宋连忽然觉得心好累,楚大人,你可是武将出身啊,学着那些文科生打什么机锋呢

没办法,他也只好打了个哈哈道:“楚大人说的对,只是,圣上现在对楚大人很失望,不想见楚大人。”

楚慎默然,良久,他才叹息一声道:“我想见楚云一面。”

这次轮到宋连纠结了,但犹豫了很久,他还是回答道:“我去请示圣上。”

“多谢宋大人了。”

楚慎拱了拱手,宋连便离开了。出了门之后,宋连才发现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他好像是准备来审问楚慎来着,结果,什么话都没有问,这就出来啦

这一对可真不愧是父子,都是玩套路的高手啊

宋连对楚慎和楚云都有些慌了,做人呢,还是要真诚一点才好。

不过现在的情况,还是让宋连比较满意的,说实话,楚慎是自己投案自首的,虽说宣德有些生气,但宋连这里,对楚慎其实没有多大的敌意,也不知道宣德会怎样处置楚慎,但宋连猜测,大概率会杀了王氏,而不会对楚慎下手。

只不过,楚慎头上的侯爵是保不住了,乌纱帽也肯定保不住了。

跟宣德通报了一声,宣德没有多考虑,就答应了楚慎的一个小请求。但楚云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入了夜准备和武蕴儿休息了。

却说武蕴儿和楚云,这是新婚的第二天,因昨日楚云喝了酒,又太过疲劳,没有圆房也能接受,但今日,武蕴儿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毕竟她很早就上课了,知道圆房是最后一个步骤,而不会认为躺一起睡一觉就是圆房了。

两人一起用晚膳的时候,武蕴儿便是含羞带怯的,心里的小鹿一直在撞,有些害怕,也有很多期待。就这样吃了一顿饭,好不容易等到入夜了,听到楚云说一声:“休息吧”

武蕴儿的心已经快要蹦跶到嗓子眼了,最终还是化为一声娇羞的轻音:“嗯。”

然而,这时候破坏气氛的人来了

楚云家本来就在暗影卫对面,宋连来串门也是很方便的,得到皇上批准之后,他和楚慎说了一声之后,便来找楚云了。

原本,他是准备了一番说辞来劝说楚云去见楚慎的,因为在他看来楚云对楚慎或许还有些敌意,万一不愿意去见,他也的有个准备,尽量说服他,实在说不通,那就只能强行打包带走了。

然而,他才跟楚云说了一句,楚云便答应了。

于是,武蕴儿独自在房里等了好久,还不见楚云来,询问了绿衣才知道,楚云是被对面的宋连叫走了。

武蕴儿的怨念持续增加中

把楚云送到了楚慎的牢房里的宋连忽然感觉后背发凉,总觉得自己是被凶恶的猛兽盯上了一般,搓了搓肩膀,宋连看了看正相对端坐着的父子,转身走了,嘴里还叹道:“一层秋意一层凉了”

凉了这两个字,格外的重。

在牢房中,楚慎看着楚云,两人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楚慎先开口道:“那一年的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是我对不起你,没有过多地去调查。”

“嗯,过去的都过去了,做错的事情也无法挽回,对我而言,那也不算什么了。”

楚云说的是心里话,毕竟淹死的是前任楚云,说不定他不淹死,还没有楚云的重生呢,所以楚云对这件事情真的不怎么在乎,但在楚慎看来,这分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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