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往往可以得出这一地的民生状态。
浊酒一杯,楚云和三兄弟共饮,而蕴儿和追云轻云三人则是听楚云的,到处在镇子里面的集市上走一走。如此兵分两路的行为,实在是因为他们一大帮人出行,动静太大,容易引人注目,像现在这样组合正好。
旁边有三人共饮,都是粗布长衫,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里,如此穿着,估计是因为穷吧,但就算是穷,也还来酒馆里面消遣,估计也不是什么正当人家的人。
果然,一人开口道:“老钱啊,听说你前些日子出千又被抓了”
另一个非常瘦削,面色枯黄,眼窝凹陷但透露着精明的人不悦地回答道:“你怎的凭空污人清白,赌场里面的事情,能叫出千么,那是别人技不如人”
这人就是老钱了,他的两个同伴,同时大笑起来,一人道:“那你怎么挨打了呢”
老钱闭口不言,端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口,才愤愤然道:“还不是那赌坊仗势欺人真个没天理了”
“他们有权有势,就算是不讲理,你又能怎么样呢”
“哼,他们的好日子很快就会到头的”
那老钱现在面色已经有些潮红了,但有掩盖不住的欣喜和得意,道:“我已经加入了太平道,而且跟香主说过了这个赌场欺压良善的事情,很快,那赌场就要倒霉了”
楚云闻言一愣,连这里都能听到太平道的消息,看来这个教派在这里扩张挺快的,显然背后是有阴谋在的,不然,断然不会有如此快的扩张速度,并且这老钱只是一个赌徒,都能轻松加入教派,那这教派会不会是有“教”无类
如此,就不难想象这教派里面都是些什么人了,或许会有好人,但一定是良莠不齐的。
又听那老钱的同伴怀疑道:“只是一个不知什么来头的教派,你就真以为他们能把李家怎么样李家可是和县太爷都有关系呢”
“这算什么,我们香主说了,只要有欺压良善的事情发生,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太平教都会庇护我们的”
老钱的模样俨然是一副被洗脑过的样子,那两个同伴虽说是不信,却也没有在劝说了,反正也就是酒肉朋友,也不是互相真心对待的,没有必要费力不讨好。
楚云听到这里,忽然对那个李家的赌坊很感兴趣了,在这听到的消息已经足够楚云消化了,接下来,去找赌场说不定可以收获更多。
结账从酒肆离开,楚云四人挥挥衣袖,也不带走一点酒气。
这里的酒,真的太淡了,差评。
李家的赌场很快就被找到了,并不在闹市,却也不是多么偏僻的地方,很容易被找到,这年头,黄赌都不是被禁的,再加上李家有关系,自然是无所畏惧。
说实话,楚云之前也准备开一个赌场的,之所以没有开,倒不是什么良心过不去,赚黑心钱什么的,他都开妓院了,自然不会有这种心理负担。而赌场这种地方,鱼龙混杂,实际上是更适合情报组织的生根发芽的。
楚云之所以没做,完全是因为他是太子的人,若是以后暴露了,会败坏太子的形象,不然,楚云早就开赌场了。
不过,也因为他没有开赌场,京城还真就没有赌场了,因为在楚云的号召下,杨广的带领下,时不时就来一次严打,哪个赌场不得倒闭。所以来到这里,楚云还是第一次感受古代赌场的气氛。
人,非常多,这是楚云的第一感受,除此之外,由于敏锐的听觉,楚云所听到的声音太噪杂,直叫他捂着耳朵,过了一会才适应过来。
赌场里面气氛很热烈,有人在玩牌九,也有人在赌投壶,但更多的,是在玩色子。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的那种。
楚云也挤进来凑了个热闹,听着那庄家摇晃着骰钟,楚云非常自信地掏出钱,压在了大上面。
开盅,一二二小,楚云的笑容有点僵硬。
再来一次,楚云将自己的听觉发挥到了极致,再次掏钱,压在了小上面。
开盅,四五五大。
楚云的微笑出现了一丝裂缝。
再买大,开小,再买小,开大
楚云:“”
你这个赌场一定是在为难我胖虎
其他的赌徒都开始对楚云奉若神明了,每次楚云压哪个,他们就压反的,然后,庄家的脸都绿了
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在搞事情
楚云终于相信,就凭他这两手,根本听不出来里面的色子是什么点数,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楚云也没有了多少玩闹的心思了。
“算了算了,不玩了。”
和一般的赌徒不同,楚云就是随便玩玩,那两个钱意思意思,就当作是一种体验而已。
然而,楚云这一说要走,别的赌徒不愿意了。
“小兄弟,你别走,钱不够,哥给你出,你继续压”
那人说着,还往楚云手里塞过来一两碎银子,而其他赌徒也都是一脸期待地看着楚云,唯独那个摇骰子的小哥一脸凝重。
此情此景,楚云表面懵逼,内心。
城市套路深,我想回农村。
他是差这一两碎银子的人嘛土豪感觉自己受到了嘲讽,当即不乐意地掏出了一把银票,往中间一丢,连带着那一两银子,潇洒淡然地道:“全压豹子”
这一手装逼,风轻云淡,而又气势十足,围观群众都惊呆了,卧槽,肥羊啊但这一手怎么压
买大买小都不对吧
楚云一脸平静,但内心却很狰狞地道:“来啊,互相伤害啊”
庄家小哥又开始摇色子了,这次他的头上也开始冒汗了,不过,心里也有些激动,刚才楚云丢出去的一把银票,少说也有十张了,而最上面的那张也写着一百两的字样。
这显然是超过一千两的大赌局啊
其他人怎么押,怎么赔,这把都一定是稳赚的
只要他不摇出豹子
豹子是多么难出的,不刻意去摇真的很难摇出来,而刻意不出豹子,却容易的多,小哥一定打定了主意,心态顿时放松了许多。duang的一下把骰钟往桌上一放,道:“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他说话的时候还一直看着楚云的那一沓钱,额头汗水都把鬓角弄湿了。其他人犹犹豫豫的,有人放钱在大,有人放钱在小,小哥确定没有人加注,猛地把骰钟揭开。
之间盘子里赫然是三个六
六六六
楚云内心闪过一串弹幕,这波操作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