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赵构杀吴敬贤就没那么难理解了。
因为,他不仅仅只是反对赵颖为皇储,更是意图伤害她
楚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听到赵构说起这些,他除了无奈叹息,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因为,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没法回头了。他让绿衣离开的事情,已经是事实,赵构发现,是时间的问题,所以楚云就算现在取消计划,叫绿衣他们回来,也不现实。
之后赵构总会知道的,那么,他得知了这些,内心会怎么想
而且,如今楚云和赵构之间的裂缝,已经产生过了,就算这次可以弥补,双方便不会留下心结么
楚云了解人心,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即便是误会了赵构,如今也没有退路了。
他还是要离开。
赵构却道:“朕欲立颖儿为皇储,你怎么看”
这是在征求楚云意见
楚云思忖了片刻,才道:“皇上不担心颖儿公主嫁人之后,皇室血统旁落么”
虽说女皇应该是娶亲,但在大夏的人普遍价值观里,血脉是跟男人这边的。
赵构却道:“所以朕想要让颖儿和书儿定个亲事。”
楚云:“”
这样的话,未来的皇帝很有可能是个智障,你知道么
楚云从未想过,赵构竟然盘算到了这一步,但尽管如此,楚云也不可能同意的。
而且,这个想想都很可怕。
如果成为了现实,以后楚云的儿子楚书和赵颖结为夫妻,赵颖再登基为女皇,那么问题来了,就算是楚书入赘,那皇家的人会不会担心,以后这大夏的江山,不再姓赵,而是姓楚呢
而且,最最致命的一点,也是现在除楚云之外无人知道的一点,赵构和楚云,有着同父异母的血缘关系
楚书的父亲和赵颖的父亲是父系血亲,楚书的母亲和赵颖的父亲是母系血亲,这样的两个孩子,血缘之近,生出的孩子没病才是奇迹。
血缘关系就决定了赵构的设想不可能成为现实,赵构会这么想,也是不知道楚云隐藏的身份这一点。
楚云都已经不在乎以后这些事情会给自己带来的影响了,但是为了楚书,或者说是为了他的孙子辈考虑,赵构期待的这个亲事,楚云不可能答应。
“多谢皇上厚爱,但微臣无法答应这件事。”
楚云没有办法说明理由,赵构果然有些不快,道:“为何你可是觉得朕的颖儿配不上书儿”
楚云连忙否认,他不禁有些头疼。
赵构这么头铁,他要怎么才能说服他
果然,还是只能悄悄溜走么
只要溜了,就不用再烦恼这些事情了。
但是,到如今,他如何能一声不吭地就离开
这样对赵构,是不是太过分了
正文第五百一十章各自安好大结局
楚云的心中略微有些不忍,但是,楚云并非优柔寡断之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尽管这个决定在以后看来不一定是正确的事情,但是人又如何能保证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呢
至少,在这种情况下,楚云的选择,他觉得自己是没错的,这就够了。
人如果只站在自己的立场思考问题,那就很容易做错事情。
比如吴敬贤,站在他的角度,为了大夏的朝廷,他做出了唯一的正确选择,他的思路是没错的,只要杀掉了赵颖,赵构的计划自然戛然而止。
想必吴敬贤在筹谋之前,就有了以身赴死的觉悟,这是他作为一个忠臣,在那种情况下做出的判断。
的确,那是唯一能阻止赵构的方法。
尽管在客观上来说,吴敬贤的方法有些极端,但在他的立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赵构呢
有人要杀他最疼爱的女儿,那么,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杀掉吴敬贤有什么错他已经不会允许有人妄图伤害他最在乎的人了,曾经的他羽翼不丰,如今,他会将一切扼杀在摇篮里。
楚云站在客观的角度去看他们,竟发现自己对两个人都能理解,尽管他觉得两人的做法都很极端。
而楚云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找赵构质问,那是他作为一个朋友应该做的,尽管没什么意义,现在选择离开,也是他不得不做出的选择,这是他作为一家之主,为了保护自己的爱人孩子,必须要做的。
他怅然叹了口气,才道:“皇上若是想要让颖儿公主为皇储,我有三策,皇上可愿听之”
赵构被楚云这忽然的话题跳的没反应过来,但楚云说的内容,他却很感兴趣,便道:“你且说来听听。”
楚云便道:“皇上所思之道,有三个难处,一为民心,二为臣心,三为军心。”
楚云是将目前大夏划分了三个阶层,也可以说是三个阵营。
其中,民心最容易安稳,不会成为大患,军心次之,而这些当官的,才是赵构最需要处理的问题。
因为文官都是读圣贤书进身的,却没有圣贤考虑问题的那种智慧。他们脑海中已经有了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思想,所以,像吴敬贤这种得知皇帝要让公主为皇储,甚至会想要杀死公主来改变皇帝的想法,可见文官的头有多铁。
不过,这也算是文臣的气节吧
并不是所有的文官都能有吴敬贤那样敢于舍身成仁的勇气的。
楚云列出了这三项,接着,便将如何从这三方面入手,以达到稳定民心,拉拢军心,安抚臣心的目的。
长篇大论,说得楚云口干舌燥,直至盘中餐都已经冷了,楚云才堪堪将这些思路和赵构理顺。赵构听完,却道:“这等事交由你去做,朕自会放心。”
言下之意就是刚才楚云说的,他还没听懂
赵构又想当甩手掌柜了,楚云无奈道:“微臣已无心为官,辜负皇上错爱了。”
赵构顿时愕然,惊道:“朕已经将此中缘由都说与你听了,为何你竟还不肯原谅朕”
“皇上误会了,得知吴师兄竟做下那等错事,臣自知是误解了皇上,而臣不愿为官,却与此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