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稽娄渊这边有些慌乱地带着麾下匈奴一心往西边狂奔而去,待听到鲜卑人的攻击号角后,更是有些急切了,原本有些懵的匈奴人也反应过来了,紧跟着稽娄渊往云中城逃去。
南北皆有匈奴人,呼喝着追逐上来,檀石槐此来,足足带了足足一万五千余人,分为几路朝匈奴人逼去。眼见着鲜卑人数路而来,稽娄渊眼神凝重,极力催促着麾下奔逃,再不恤马力。
鲜卑人从侧面切入,远远地便拉弓抛射,想要截断高速奔驰的稽娄渊军,有匈奴骑士想要拉弓回击,被稽娄渊止住了,大声喝道:“不要浪费时间与鲜卑人纠缠,随我往西撤”说完猛抽了两鞭子马臀。
稽娄渊清楚,一旦反击与鲜卑人交战,他们的速度慢下来,很快便会被鲜卑人包围,到时便是必死之局,他们这是在与死神赛跑。四千匈奴人在稽娄渊的率领下,默默地拼命狂奔,忍受着身后鲜卑骑兵的抛射,不断有士卒中箭落马,但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檀石槐带着亲军追了上来,见到匈奴人的表现,不禁惊讶问道:“匈奴人领军者是王子稽娄渊吧此人不凡,够狠,有名将之资,给我生擒他”檀石槐言落,开始指挥各路鲜卑,尽全力赶上去,迟滞匈奴奔逃。
只是稽娄渊根本不管背后的鲜卑人,也不理会飞来的冷箭,鲜卑人想要追上疯狂飞驰的匈奴人着实困难。至于两侧的鲜卑人,面对直线奔逃的匈奴人,想要从两旁截断,需要多跑很长一段距离,导致鲜卑人一直无法达成目的。
双方逐渐演变成追逐之战,近两万人竞相奔驰,不敢有丝毫放松。“大王,这样下去,我们始终追不上,何时是个头,匈奴人怕是要逃脱了”身边部落大人问檀石槐。檀石槐呵呵一笑,话音被马颠得有些疙瘩:“放心,他们逃不了”
如果那鲜卑大人在稽娄渊这边,大概就能明白檀石槐为何如此笃定了。湍急的白渠河水横亘在他们的去路前,之前只顾狂奔逃命,将这条河流忽略了,匈奴士卒开始缓慢减速了,面上带着绝望之色。
稽娄渊也是冷汗淋漓,心脏猛跳,大脑疯狂转动,极力思索着破局之法。回头望着原本被甩开的鲜卑人逐渐接近了上来,稽娄渊面露很色,眼中闪过疯狂,对匈奴骑卒大声喝道:“勇士们,前有河阻,后有追兵,我们已经进退失据。如今,我等只有条求生之路,那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趟过白渠水。我有上天眷顾,必能顺利过河得存我等生死相随”
稽娄渊几乎嘶吼的声音重新激起了匈奴人求生的欲望,贺兰当阜、仆固怀荌也在旁吼道:“生死相随”没有多少犹豫的时间,剩下的匈奴人开始大吼着“生死相随”加速朝白渠水奔去。稽娄渊在前,很快冲进了河中,河水迅速漫过马身,冲击的速度很快慢下来,数千匈奴像下饺子般一个个往河中扑去。
待到檀石槐领军到岸边,匈奴人已经趟过一半了,水流湍急,有不少人连人带马被冲往下游。虽然为匈奴人的选择感到惊讶,果断地下令鲜卑人放箭射杀。这下后边的匈奴骑士不止忍受水流的冲击,还要面临背后鲜卑人杀戮的羽箭,一时间中箭死亡者无数,惨叫声不断。
稽娄渊这边度过最深处时马速已失,每前进一步都艰难无比,水面漫过马鼻,似是难以坚持了。稽娄渊此时大脑冷静极了,果断拔出利剑刺向马臀,剧痛之下骏马激发了潜力,冲开水流,很快靠近岸边,一跃上岸。
其余匈奴人有样学样,皆亮出武器,河中此起彼伏想起了战马痛苦的嘶鸣,但效果很好,匈奴人逃离上岸的速度快了很多。所有上岸的匈奴人都如获新生般,大口地呼吸着空气,那是生的气息。
稽娄渊静静地策马立岸边,直到最后一名匈奴人上岸,白渠河水已经被染红了,人与战马的尸体沉下,被水流冲走。活着过河的匈奴士卒不过两千多人,足足损失了近一半,静静地与鲜卑人隔河相望。
经过了方才毫无节制的纵马逃离,稽娄渊两腿间被摩擦地血肉淋漓,突然下马单膝下跪,对着河中死去的匈奴人。挛鞮柘宇等将领也跟着下马,随后是所有匈奴人,白渠河边跪满了成片的人,倒是颇为壮观。直到奔流的河水将尸首吹走,将血液净化,稽娄渊方才站起。
背后的匈奴人都是满眼热切地看向稽娄渊挺健的背影,那是可以为之献死的目光,稽娄渊自是发现了手下士卒的状态,心头默叹:“已经损失这么多了,只有彻底收服活着的士卒之忠诚了”
没有多余的话,稽娄渊领着剩下的两千多匈奴骑军往西返云中城去了。白渠另外一边上,檀石槐看完了稽娄渊的整个表演过程,沉声吩咐身边人道:“从今以后,给本王好好盯着匈奴人,尤其是稽娄渊”
第10章矫情的张奂
稽娄渊带着存活的骑卒缓缓向西行去,胯下骏马变得脏陋不堪,马腿摆动,臀部上不时有鲜血渗出。见稽娄渊沉默无声,挛鞮柘宇不禁安慰道:“主上不必灰心,我们能保住性命得存,日后定有还以颜色的机会”
稽娄渊摇摇头:“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不为此次战败沮丧。只是累我匈奴如此多勇士,无畏牺牲,心头恨极”这时兰黎跟着劝解道:“王子切勿挂怀,谁能料到檀石槐竟然会亲自在成乐伏击我军”
“鲜卑人准备如此充分,显然是有人出卖我们,将我们去成乐的消息透露给了他们,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贺兰当阜冷冷道。挛鞮柘宇眼中恨意一闪:“是张奂”
稽娄渊深吸一口气,叹道:“是啊,我未曾想到其对我之忌惮到了如此地步不过也怪我警惕性不够,明知张奂对我的忌惮,却不加思索,着了他的算计”
“同样的错误,我绝对不会再犯”稽娄渊狠狠道,而后对身边几人吩咐道:“你们也是,永远记住,战场之上,任何时候都不能丧失警惕之心”挛鞮柘宇等人沉声呼诺。
云中城内,张奂撑起身子问走进的从事道:“怎样,稽娄渊与鲜卑交战,那边结局如何”目光激切,很是在意。从事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将斥候探得的战事过程向张奂叙说了。
张奂有些颓然地坐下,面上越显苍老,从事见状,有些疑惑地问道:“使君,不知这匈奴王子哪里得罪了您,要如此煞费心机地致其于死地”
张奂声音略显沙哑:“稽娄渊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老夫,他的能力如何,你也见识到了。老夫观其野心颇大,异族有此英杰,只怕日后做大,危害大汉呀”
从事有些明白了,拱手建议道:“既如此,何不直接找机会擒杀他”张奂闻言,连连摆手:“不妥,不妥匈奴派军协助大汉抗敌,吾若是因为猜疑而杀之统帅,有何信义可言。且稽娄渊身份不低,杀之匈奴那边闹起来,陛下面前不好交代呀。原想借檀石槐之手,如今此法失败,只得暂且搁置此事,另寻良机了”
至云中城,稽娄渊使匈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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