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立刻附和道。帐中基本都是和连的心腹嫡系了,是在鲜卑颇有权势的上层贵族。
每个人怀中都搂着一个女人,激战这些日子,西部鲜卑的许多部落都被征服剿灭,这些女人都是战力品。酒助色欲,有些人的手极不老实地在身边女人身上动作,若不是还在大帐中,只怕会有人直接脱了裤子扑上去。
“单于,西部联军一败再败,但现在我军追击过于深入,距离王庭已有一千多里,实在是太危险了。臣恐敌有诡计,恳请单于撤军”帐中有一老臣忍不住劝解道。
和连立刻有种扫兴之感,面色顿时阴了下去,冷冷看了他一眼:“本单于此次定要一举歼灭西部叛军,我兵多势众,岂会怕他耍什么阴谋诡计。再敢有言退者,别怪我无情你,给我退出帐去”
很快,在和连牵头下,帐中气氛再次热烈起来,女人痛吟之声偶尔响起,带着些荡意。轲比能几次战斗立了不小战功,此次也有机会赴宴。
低调地坐在角落中,默默地喝酒吃肉,将帐中情形尽收眼底。鲜卑有头脑清醒的人,可惜忠言逆耳,和连不听。对于和连,轲比能心中再无敬畏之感,甚至有些不屑。褪去鲜卑单于的神秘面纱,其也不过是个目光短浅的无能匹夫罢了。
举杯迎向身旁敬酒的贵族,面露熏醉,眼神却清明无比。怀中也伏着个女人,长相普通,完全不能与和连身边的美人相比。
行军在外,有女人泄欲已经难得,轲比能这个时候也不挑食。在怀中女人丰满的身体上大逞手足之欲,女人倒也配合,仍由玩弄。
宴至深夜,轲比能回到自己营帐附近,有他的命令在,不似其余部落,麾下士卒戒备很强,轮流枕刀而眠。士卒们苦逼地啃着肉干,贵族却美酒女人,尽享其乐。轲比能心中格外感慨,命人将缴获的东西分赏下去,麾下勇士对其更加忠诚。
夜空上繁星点点,熠熠星光播散而下,出了鲜卑大营,四周却是漆黑一片。轲比能怎么也睡不着,虽处大军之盛,周围浓墨般的黑幕给他极大的不安的感觉。忐忑、恐惧、紧张,心中波澜不断。
和连依旧不知死活地带人深追,可惜再难有所收获,找不到西部联军的主力,受降城以西的广阔草原几成死地,空无一人。
很快,和连开始尝到苦头了,士卒困顿,战马疲敝,马力耗尽,损耗极大。随军携带了不少牛羊以做食物,倒也不虞粮草短缺。
但是,越往西,对地理地势越加不熟悉。可怕的是,和连大军开始缺水了。周围的能找到的水源都被西部鲜卑破坏污染,不吃将士尚能坚持,但不喝绝熬不住。
拖了两日,和连怕了,惧了,军心不稳,仓惶带人往东撤去,想要逃离。这个时候,躲在秘密水源的西部联军可不会放其轻松离开,憋屈了那么久的西部果断纠集仅剩的两万骑军,突袭和连大军。
攻守相易,和连又处军心动荡之际,地利人和皆处于下风,一击之下,近四万多大军完全抵挡不住,直接溃败。
最终和连只得万余骑疯狂东撤,狼奔豕突,被西部联军撵着跑。至于其他单于军,不是被杀,便是被俘,还有四散逃亡者众多,而在这无垠的草原上,失去大军的依托,生还的可能性几近于零。
双腿紧紧夹住马身,上身伏在马背,左手用力抓紧马鬃与缰绳,右手疯狂地抽打着马鞭。和连面容狰狞,眉脚有一道伤口,触目惊心,血液已经凝固。
对疼痛早已麻木,和连只想快速奔逃,向东,向东,脱离西部鲜卑的追击范围。途中休息不了多久,便又要起行。汗水滴过眼眶,和连视线有些模糊,局势急转之下,直让他有一阵强烈的不真实感。
狂奔数百里,直到望得见受降城的影子,和连残军方才减速休息。一路逃来,将士又丢散了两千多,依旧跟随着和连的只剩下不到九千人。
在受降城南的休息点,望着劫后余生的将士们疯狂地取水饮用,而后瘫坐一团,凄惨的哭泣声响在耳边。和连一阵羞臊,回忆其自己之前的一意孤行,至此大败。
和连心若死灰,他能想像得出消息传回王庭会造成怎样的动乱,鲜卑局势将踏进崩溃的深渊。最重要的是,鲜卑将士们目光,让他只觉如芒刺在背,和连生恐发生兵变,强压着内心的忐忑不安,再不敢如之前那般对将士颐指气使。
在受降城周围休息半日,止不住心中恐惧,和连带着残军再次东去,踏上回归弹汗山的路途。此时此刻,也只有回到鲜卑王庭,才能让他感到安稳。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东归不过百里,便又传来了让匈奴北上,攻占五原、云中,吞并其间的鲜卑部民的消息。“可恶的匈奴人,待本单于回归王庭,整军归来,定要将之与西部叛军一并歼灭”怒火攻心,和连心中恨极,当着所有将士面,怒喝道。
虽则气急败坏,但和连可不敢去找刘渊的麻烦,消息有示,两郡的匈奴大军足有三四万。这个时候,逃还来不及,只能压下胸中恨意,埋头东归。
及至漱仇水流域,让和连恐惧到极点的消息再次传来。蒲头、扶罗韩等人领军控制弹汗山王庭,以和连无德,立他儿子骞曼为新单于,号令部众声讨和连。
狂吐一口鲜血,一股无助感笼罩在和连心中,恍恍惚惚,连愤恨都有点无处承载。
第77章轻取二郡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漱仇水岸,望着湍急的河流,和连的心中有些空荡荡的,不知如何自处。当初就该直接将蒲头等人直接杀死,否则怎会生此祸乱,和连心中怒吼。
回过神来,抑郁、愤恨、恐惧各种情绪不断在瞳孔深处闪现。连檀石槐都敢杀,这些年竟然会放任蒲头等人活到现在与自己作对,红着眼睛,胸中有一股强烈的毁灭世界,虐杀所有敌人的的欲望。
然想到鲜卑如今的局势,不由得万分颓然沮丧,和连再庸碌,也能深切地体会到自己处境的危险。西征一败,他已失去了弹压鲜卑内部最大的依仗,加上蒲头等人的作乱,他如临深渊。
原本在鲜卑部民中就无甚民心,失去了弹汗山王庭,他就是个丧家之犬。“单于,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有亲信将领靠近和连,惶恐地问道。
和连被问得也有些无措,他已经失了方寸,脑子哪里还能做出什么判断,决定。一灰头土脸的中年鲜卑贵族,奔至和连身边:“单于,为今之计,不能犹豫,当迅速发兵,疾奔弹汗山,趁蒲头乱贼局势未定,夺回王庭否则再迁延些时日,待其稳定下来,我等难有复起之机啊”
闻言,和连有些意动,眼神中划过一道光彩,只要能夺回王庭,他就能翻盘了望向眼前熟悉的老臣,见其一身破败、疲乏之色,有些不自然,脸皮竟有些发热。
gu903();“悔不听忠臣之言”的尴尬充斥其心中中,更有一种“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的感慨。俄而,和连面上又挂上些许踟蹰,忧虑问道:“我们经此大败,兵力损失十之七八,一路撤回,士卒疲惫,军心涣散,已无战力。浦头在王庭蛊惑部众,以逸代劳,我以此残军,贸然前往,是不是太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