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擅杀单于自立,遂起“举国义愤”,扶罗韩不敌,败走南方,投乌桓而去。
和连,蒲头,扶罗韩,再算上骞曼,斗了那么久,笑到最后的竟然是步度根。控制了弹汗山,被诸贵族“拥立”为新单于,步度根终于登上他人生的顶峰。可惜他接手的,却是一个衰落到最低谷的鲜卑。
三年来,刘渊于美稷醉心发展,除了上郡一役,便没再动刀兵。筑城,放牧,屯田,养民,休养生息,一副“马放南山”的表现。推动汉化,延请汉人士子学者教化育人,常常大宴宾客,与一众“文人雅士”高谈阔论。
一些在美稷待久了的汉人士子们也慢慢习惯了刘渊的统治,开始为其效力,以寒门居多。被刘渊安排在匈奴内各县充当官吏,辅助匈奴贵族管理部落,虽当不得高官,掌不了重权,也让不少人满意了,至少看到了向上的希望。赵息的经历升迁,便是一个榜样。
匈奴表面上“故步自封”,实则外紧内松。粮食储备,战马培育,军械打造,士卒训练,情报搜集,都有条不紊进行着,未尝一刻放松。侍卫亲军已经扩充到一万,其余各部的匈奴壮士每日都进行着军事训练。
厉兵秣马经三载,这个时候的匈奴,兵强马壮,前些年征战的后遗症完全去除。
出兵北征,吞并鲜卑,一尝夙愿,刘渊已经迫不及待了。
刘渊大令一下,王庭上至贵族,下至平民,都沸腾了。
第114章绝望的步度根
来自中、左、右、南的匈奴将士已经征召完毕,整整两万五千多各部部卒,都是精壮之士。美稷武库大开,积攒了数年的军械箭矢发放下去。
令一众匈奴汉子乐不可支,在匈奴,只有侍卫亲军背靠王庭,能常备着甲胄、铁刀。为了保密,刘渊一直压制着“骑兵三宝”的普及,之前动用侍卫亲军,每战必有回收,虽然有些小泄露,但影响不大。
但这一次,刘渊将之于征召大军普及开来,此时他。一对对马镫,一具具马鞍,从府库中运出。军械监里钉铁之声不断,工匠们给一匹匹战马钉上马掌。
领到新武器的匈奴将士们,满脸的喜悦,之前的弯刀直接被淘汰。缳首刀,通体铁铸,直身斜锋,让一众士卒喜爱不已。穿着统一的皮甲,跨下装备一新的战马,腰配锋利的战刀,匈奴将士的精气神都发生了变化。
一样的着装,让他们心生一种莫名的归属感。踩着“踏实”的马镫,有种迫不及待纵横沙场,厮杀建功的渴望。在这北征鲜卑的前夕,刘渊对匈奴大军完成了大换装,匈奴的军队由此达到了近年来的最巅峰战力。
一连两日,往王宫请命出征的贵族络绎不绝。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大单于蛰伏了这么久,就等着一战而定鲜卑的机会。如刘渊大起匈奴精锐,很明显是下定了决心了。
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这是所有匈奴贵族、将领、勇士的心声。
“大单于,您是要将我匈奴多年的积累都消耗一空呀,府库已经快见底了呀”兰稚越来越精打细算了,像个守财奴似的,语气却乐呵呵的。
兰稚一向以“保守派”自居,向往“和平”,以往对刘渊的决定都持保留意见。当然其也不是一味地“反对”刘渊,把握着那个火候,极像大汉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
刘渊也乐得有这么个人,这么支力量,来平衡匈奴这些年来越发壮大的“激进”力量。
但这次,对刘渊北征鲜卑,兰稚却是抱有百分百的赞同与支持。到此时,对于吞并鲜卑,重新成为草原霸主,他也越来越有信心了。
十多年前,刘渊还是个稚嫩王子是,于屠特单于与一众贵族面前侃侃而谈复兴匈奴的场景,如今还历历在目。当时只怕大多数人都当作笑谈,现在却只差最后一场战争了。
而当初的那些贵族,如今还能屹立于匈奴高层的也寥寥无几了,硕果仅存的也不过他与须卜骨都侯等人了。收起心思,兰稚望向刘渊,眼中头一次充满了挚热。
匈奴上下,头一次齐心实现一个目的,吞并鲜卑,制霸草原,复大匈奴之旧业
“此次本单于亲征,王庭的守卫与粮草民力调度支持,就靠丞相了”刘渊呵呵一笑,对兰稚吩咐道。倏地心中一叹,以往,看守后方只等紧要之事,都是交给挛鞮柘宇的,可惜了
侍卫亲军并两万五千匈奴骑军一齐北上,仆固怀荌、万俟槿、乌樾、王德、轲比能都带上,三万五千大军快速北上。五原、云中两郡,须卜赤弇与乌华黎早已准备好北进事宜,受降城那边也领军三千向东会和。
大军于武泉集结,匈奴、汉骑、鲜卑骑、还有羯族仆从军,合六万骑。将星云集,士卒悍勇。此次刘渊尽出国中精锐,将精兵猛将都带上了,意欲一战而定鲜卑。
六万大军出塞,浩浩荡荡,无边无际。自武泉出阴山后,便如泰山压卵一般,扑向弹汗山。一路所见,尽是如今鲜卑的衰落。
沿途大大小小的鲜卑部落,纷纷望风而降,几无抵抗之心。稍有抵抗的部落,也被迅速剿灭。此次,刘渊没有进行太过狠辣的杀戮,这些鲜卑人已经被他视为掌中之物,即将成为“匈奴人”
轻松地跨过歠仇水,几年前望水却步的遗憾就此弥补。下马捧起一抔水洗了把脸,感受到一阵清凉,身后是六万铁骑,威武肃立。西风怒嚎,战旗列列,极有气势。
弹了弹手指,溅起滴滴水花,抹了把脸,刘渊翻身上马,拉起缰绳,轻踹马肚,行至大军阵前。大声呵道:“大军向东,攻陷弹汗山,击破鲜卑”
几十万只马蹄狂奔,天地变色,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朝鲜卑王庭逼去。
与此同时,弹汗山单于帐中,却笼罩在一片压抑沉闷的气氛当中。步度根高居王座,王帐还是那般宽大华丽,只是不复当初贵族林立的盛景色。
“匈奴大军到哪儿了”过了许久,步度根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说不出的疲惫。
“单于,斥候来报,匈奴已到了歠仇水岸,此时估计已经渡河成功”一个年轻的贵族起身禀道,神色中带着些慌张。此言一落,帐内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刘渊此来,大张旗鼓,就未多加掩饰,任由鲜卑人探查。憋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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