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望着刘珝那一脸的笑容,刘瑞微垂着眼睑,稚嫩的俊脸上露出些羞涩:“大概是父皇怜小弟年幼吧”
“父皇之恩赐,天高地厚,小弟实感忐忑”刘瑞说着,朝未央宫方向拱了拱手。
“呵呵,五弟似乎有些紧张啊”看着刘瑞紧张的表情,刘珝拍了拍刘瑞的肩膀,一副兄长的模样。
“这晋王府逛下来,孤就一个感觉”刘珩这个时候出言了。
“什么感觉”刘珝一脸好奇的模样看向刘珩。
刘珩正欲张口,刘琤短促道一字:“大”
“是啊,与晋王府相比,为兄的周王府倒成陋室了。”刘珝笑眯眯地盯着刘瑞:“今后,为兄可会多至五弟府上串门,到时勿要嫌为兄叨扰啊”
“皇兄上门,小弟自当扫榻欢迎”刘瑞忍着心中淡淡的不适,堆出一张笑脸,应和刘珝。
“五弟既已及冠,也该找个王妃了,为兄回府就让你王嫂帮你张罗张罗,这长安城中的名媛淑女们,只怕没有不愿当晋王妃的”刘珝转变话题,让刘瑞应接不暇。
“晋王弟这后园,倒是颇为别致”在刘瑞与刘珝交谈甚感压力的时候,刘琤这个时候适时开口。
“这后园的设计,是颇有讲究的,就容臣与几位殿下引路介绍”种邵亦凑上来,淡淡道。
此前他与淳于嘉等人一直跟在后边,见刘瑞被几个兄长压迫,他心有怒气,此时加入话题圈,想要替主上缓解缓解。
刘珝盯了种邵一眼,并不作话。
“那便劳烦种大人了”刘珩平淡道。
刘瑞作为主人家,走在诸人中心,他很不适应。真当站在台面上来,直面几个兄弟,他才真切地感受到压力。刘珩久于军旅,身上自有种名为“煞气”的东西。刘珝,笑面虎一般的佳公子,贵气逼人,盛气凌人。而刘琤,别看他话不多,低调地很,但理政多年,城府极深,颇具威严,是个合格的上位者。
有种邵在旁适时地帮衬,刘瑞应对起几个兄长,方轻松了不少。说着没营养的话,几兄弟的相处,看似融洽,却是机锋不断,刘瑞大感吃不消。
待得久了,刘珩、刘珝相继告辞,虽然巴不得几人尽快离去,刘瑞还得开口挽留。但刘瑞的心里状态,刘珩与刘珝岂能不察,皆是淡淡婉拒告辞。
只有刘琤稍晚点告辞,面无表情地留了句话:“你初开府,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孤,当尽力帮衬”
言罢缓缓离去。
直到三王都立刻王府,刘瑞精神这才松懈下来,与刘珝几人待在一起,他真的很不习惯。
“孤这三个皇兄,真没一个是简单人物啊”在堂上,过了许久,刘瑞对着种邵与淳于嘉叹息道。
这话不用说二人都明白,就刘瑞之前面对三王的表现,虽然极力地想要表现地不落下风,但现实就是相形见绌,一个“嫩”字足以诠释一切。
“陈、周、郑三王,早年在陛下的安排下,于军政之间多有历练,方有今日。殿下缺者,惟军政国事的磨练,倒不用太过在意”淳于嘉见刘瑞情绪稍显低落,不由出言安慰道。
“殿下,他日或可真与郑王多亲近亲近”种邵低声向刘瑞。
“郑王兄”刘瑞眉头稍皱。
三长兄,他对刘珝的感官最差。其次就是刘琤了,总觉地这个三哥心思深沉,不好相处。反倒是刘珩,当初虽然性情有些急,但看起来好亲近些,但自东掠魏楚伤残而归后,也变了。
“陈、周二王相比,郑王与殿下至少都流着汉人的血脉”种邵悠悠道。
“申甫先生,此言万不可言。如今大夏只有夏人,孤身上流着的是父皇的血脉,是夏人的血脉”刘瑞突然严肃道,玉面上满是坚定。
种邵闻言一讷,抬眼看了看刘瑞,这才拱手道:“殿下说得是,是臣失言了”
刘瑞稍微埋下头,思索着。他是将种邵的建议听进去了,之前与三王游园,刘珝一直对自己多加“调戏”,仔细想来,刘琤似乎在若有若无地帮衬着自己。
思及刘琤临走前的话,或许与郑王亲近亲近,也不是不可以。
刘琤回到王府,法正、韦康二人正在书房等候。
“殿下,晋王府之行如何”法正率先问道。
“五弟及冠封王开府,父皇恩赏过甚,看起来是引起了陈、周二王的忌惮了。尤其是孤那二哥”刘琤缓缓坐到案后,表情莫名:“封号晋王,让朝野上下人心浮动啊。也不知父皇到底存着什么心思”
“确是耐人寻味啊不过以臣之见,陛下若有立五皇子之意,当不会这般大张旗鼓地恩赏之,如此只会令其成为众矢之的。”法正皱着眉头:“若无意于五皇子,这晋王的封号,又岂可轻与。抑或陛下是想锤炼五皇子”
“罢了,孝直亦无需多想了”刘琤摇了摇头:“父皇的心思,岂是你我轻易就能摸得清的”
“左右最急的,还是孤刘珝。晋王的声势与风头,眼见是要压过他了”刘琤轻笑一声。
其实在刘琤的心中,竞争对手依旧是刘珩与刘珝,至于刘瑞,相比于二人根基太浅了。如今其势头虽盛,但其中有太多虚的东西了。
没有多久,这更实际的东西来了,刘渊下诏,以晋王刘瑞为中书省学习行走。这个刘渊一言而建的官职,无具体职能,无具体权责,但就是能随时侍在君前,在大夏国的最高决策中心,随时接触着夏国各类要务。
消息一传出,一众汉臣弹冠相庆,都觉得刘渊这是在为立刘瑞为太子做准备。封晋王,入中枢,历练个两年,当太子,差不离这个结果。
gu903();有不少重臣都不由心里嘀咕,陛下是真欲立刘瑞似兰稚,还试探着旁敲侧击,当然,依旧摸不准刘渊的打算。